她也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来回看看,“看你的样子,估计也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了”
说完,我朝着门口走去,本来来得就很纠结。来了也知道什么结局,像想的跟眼前遭遇的大差不差。估计就是自讨没趣。
不来吧,又说不过去!知道她病了,不来的话,显得太过无情!
她要是不反对,我走得也轻松了许多。我仁至义尽,她不领情就怪不了我了。
可是她明显没想过要放过我,我堪堪走到了门口,她就喊住了我,“站住!”
我只好站定,回头,看着她。
她还是那个眼神,“我冷”
我左右看看,“棉被放哪了?要不我给你开空调”
“你过来,抱着我睡”
正常情侣说这样的话,肯定是很暧昧的,甚至带点撒娇的嗲嗲音,可是她就是有这个本事,把很火热的话,说得这么邦邦硬,冰冰凉
也算是老夫妻了。抱着她睡也没什么。
但是吧,我对药物去势的担忧,还有说变就变的女王神经质,还是心有余悸的,迟疑了下,“抱你睡?别我一过去你又让我滚啊!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再戏弄我一次,我走得头也不回的”
她就是那么怔怔的看着我,苍白的脸,哪怕眼神再冷,依旧掩饰不住的楚楚可怜
“你不说话!反正你也听到了!还有啊,你床上不能藏什么吧?针头注射器之类的”
她突然秀眉一挑,“你废话真多”
还是没有明确的告诉我,她要不要暗算我。
可是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身手还是在的,制服她总是不成问题的。上当就这最后一次了,豁出去了
于是,打定主意的我,大踏步的走了过去,掀开了薄薄的毛毯,挨着她躺了下去,她并不冷,她的身体很热,薄薄的白色睡衣隔不住她炙热的体温。
我平躺着,很僵硬,也不知道是靠近还是不靠近。
鼻息可闻她又开始下令,“侧过来,看着我”
我只好侧过身来,看着她。她却没有看我,而是像一只受伤的小羊羔一样,蜷缩进了我的怀里
我还是环抱住了她,强有力的臂弯里,是她安全的港湾
她的香肩开始抽动,我还穿着衣服,但是我知道,要不了多久,我的夹克,衬衣都会被湿透,因为她在哭,标志性的无声哭泣
病重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特别像她这样孤苦伶仃的女人,更容易悲从心起,苦从心来
时间过得很慢,这里的隔音很好,隔绝了生产的吵闹。生意很好吗?怎么现在还在生产。晚上不休息吗?
向来不多事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怀里还在哭的秋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以只能瞎想着
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是深埋在我怀里的俏脸,我也看不到,只是真的感受到了胸口湿漉漉的,就知道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香肩不再颤动,发出了均匀细微的呼吸,看来应该是睡着了。我却又不敢动,怕惊醒了她,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是让她睡吧
时间久了,被她压住的胳臂都快失去知觉了,我小心翼翼的抽动了下,哪怕只是抽出来换个姿势,稍微让血液流通下,不那么难受就好。
她睡得很轻,就这么一小下,她就醒了,抬起脑袋,看着我,眼神里睡意终于冲淡了清冷,有些红肿的模样,就这么仰着小脑袋看着我,居然被我看出了一丝柔情
我不好意思的说,“有些麻了”
她居然懂事的抬起了脑袋,任由我把发麻的手臂抽了出去,然后低声道,“你的衣服都湿了,脱了吧”
脱了的话,等于没穿。她穿得又很单薄。可是她明显又病了。不适合剧烈运动。何必搞得自己难受呢?
“不用了!一会就干了!”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异样的迷茫,“你脱不脱?”
“不用了,没必要”
“好!有本事,一会你别脱”
说完,她居然开始脱自己的,单薄的睡衣,就是只有单薄的睡衣,三两下就脱完了,然后,然后她再度贴上来的时候我只好承认自己没本事,真的很没本事
一开始我是假意拒绝的,可是她在我耳边说,运动下,出身汗,可能会好得快点。我只好本着治病救人的医者仁心,开始了治疗
嗯,写了五千字,其实我一直都写得不错的,毕竟在文艺片这个专业,绝对称得上学贯中西
事实证明。有病就该休养。还有就是那些庸医们流传的什么出汗就可以治疗发烧的说法,实践证明,完全是不对的!
毕竟动作过大的时候,或者激战正酣的时候,容易晾着,反而会加重病情
所以,第二天,我感觉她的娇躯都已经烫手,双目紧闭,时不时还说胡话的时候,我就赶紧起来,帮她穿好衣服,就抱着她往外走,赶紧送她去医院,走到门口,正要出去,外面的凉风让我一哆嗦,我才想起来,我自己没穿衣服
一口气开着车直奔市立医院,挂了急诊,安排了床位,挂上了吊瓶,我才算是稍微有些放心。
胜哥和胜嫂也来了,病房里都是女眷,我一个男的不是很方便。
胜嫂来了,我就赶紧跑了出来,胜哥也跟在我身后,开着玩笑,“本来就感冒,你又来个一夜春风!你是真不懂怜香惜玉啊!搞严重了吧?这老婆也得省着点用啊”
我白了他一眼,却又不知道如何回答。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秋盈这样的极品女人,稍微主动点,我确定我爸姓什么我都忘记了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正人君子太无趣,从来也不是我的行为标杆。
他又叹了口气,“两个老婆呢你自己的身体也得省着点用”
“滚你大爷的!我跟夏明月都没有联系好吧?”
“我有啊!你想不想知道人家说什么?”
我心下一动,但是还是忍住了,没好气的看着他,“现在啊,她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胜哥嘻嘻一笑,“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直接推了他一把,“滚,滚,滚!你在这待一会啊,我去那边看看我父母去”
其实我是有些想知道的。毕竟这个悬着的心,总得放下来不是?可是现在秋盈病重,不是时候
这个不是正人君子,自然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大部分时间会惹麻烦。
我也不知道秋盈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又像是不计较一样,又跟我好了呢?
其实,越是这样,我越不安
什么路都有尽头。什么事也都会到头!只能静待事态的发展,就是不知道船到桥头,能不能自然直了
父亲的伤势恢复得很好。有高院长专门安排的专家,还有各种进口药,以及周到的护士服务。我爸已经可以下地,自己去上厕所了。虽然还是不稳当。但是看着还是好欣慰。
我妈把我拉扯到一边,“你给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
我笑笑,心情不错的开起来玩笑,“人家的妈啊,都双标!都是老公管得紧!外面一个女人都不能有!可是儿子的女朋友,当妈都觉得越多越好!”
我妈没好气的又打了我一下,“什么歪道理!你啊,都学坏了都!我跟你说啊,我们江家门风很正的!你爸说了,要是你真的在外面有女人了,你爸好了,可是要揍你一顿的!”
我下意识的看看我爸,我爸只是冲我微微笑,明显的意思是根本不介意。
然后又低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就不能做事稳妥点?真有了,也不能让人发现啊”
妈就是妈!对儿子绝对的双标,几乎没有例外!父亲也差不多
我哭笑不得,正寻思着该如何糊弄下我老妈老妈。病房的门被忽地推开了,江波有如旋风一样冲了进来,直扑老爸的病榻前,声音充满了关切,“爸,爸,你没事吧?爸,你这是怎么了?没事了吧”
我爸笑笑,“没事了,没事了你这孩子怎么回来呢?不是说了不让通知你吗?你安心工作就是了,家里有你哥呢”
江波居然眼圈一红,哽咽道,“爸,您出这么大事,受这么多苦!我这个儿子还是从抖音上刷到的儿子不孝啊”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就想着造舆论,忘记了舆论发酵了,同在一个省的弟弟怎么会刷不到呢?
我爸怜爱的摸摸弟弟的脑袋,“哭什么啊,你这孩子!我现在已经好了,都已经可以下地了,刚好你来了,你扶我上个厕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