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却坚定的看着我,坚定的摇摇头,“我爸不是那个畜生杀的!”
大师哥叹了口气,“蒙蒙,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那是你的幻觉!”
蒙蒙坚定的点点头。
我有些不解,“大师哥你说的什么意思?”
“蒙蒙说他爸临终前他爸爸正在跟他通电话。最后突然中枪,突然说了个,‘你’字!但是我们后来查老二手机,还有移动公司的通话记录,都显示他出事前的半个小时内,手机根本就没有通过话!他那年才14岁,我们判断他是太过思念他爸爸产生的错觉!”
我蓦地想起了那晚和吴克杰的对话。
“我现在死了,你怎么知道你二师哥死在谁手上呢?”
“特么的我二师哥不是你个狗日的杀的么?”
“你看到的,是别人想要你看到的!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等我到了看守所,想吃烧鸡的时候,想抽烟的时候,想喝酒的时候,你带着我想要的,我就会慢慢告诉你想知道的!”
莫非二师哥的死,真的另有蹊跷。
我看着蒙蒙,蒙蒙却不再解释,只是嘴唇紧紧的抿着。
大师哥似乎觉得气氛不大对,赶紧叉开话题,“这样吧!你听你大师伯的话,去复读!再高考一次,争取考上警校,将来也当个警察!倒时候你再好好的查你爸爸的案子好不好?”
这是就汤蒙当上警察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刚好就着蒙蒙的执着,循循善诱一番,达成他本来的目的。
蒙蒙果然上当,重重的点点头,“好!”
大师哥喜出望外,“好!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却不死心,“蒙蒙,你能跟四叔说说,为什么你坚定的认为你爸爸不是被吴克杰那个畜生杀的呢?”
“因为那个“你”字,发音是普通话,而吴克杰是本地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爸中枪前看到了杀他的人,所以发出了“你”字!而凶手是他认识的人,而那个人平时说的是普通话对吧?”
“对!语气很惊讶!绝对是熟人!而且,紧跟着一口气开了好多枪”
“那是因为发现你爸还在打电话,生怕你爸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所以赶紧补枪,是吧?”
“对!如果是吴克杰,他那个时候是个逃犯,根本就不用管电话还通话不通话,应该是赶紧逃跑才是。枪声响完之后,脚步声很急促,第一时间就来挂掉了我跟我爸的通话!”
我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笑,“你是个当警察的料子!”
确实是,以中窥豹的能力,是破案必备的能力。他才十八,这么年青就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力,确实是个当警察的料子。
大师哥听得直摇头,“枪支,弹道,还有弹头,都经过严格的测试,都证明了就是吴克杰用的枪!”
我摇摇头,“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好了,回家吧!”
大师哥坚持己见。蒙蒙也顽固无比。
我就只能和稀泥。然后多留了个心眼。
其实吧,要证明这件事,也不是有多难。哪怕是四年前,有些事是无法删除的
我回到了公司,鹞子哥等候已久,看见我进来,直接递给了我一大堆文件,“林东那边放弃上诉了,这边马上就申请执行了。已经冻结了鸣凤山矿业的所有账户,这是大桥局调出来的鸣凤山矿业的负债记录!”
我接过来看了看,负债很多,大部分都是些小数目,比如电费,工人工资等等。最大的一笔负债,就是刘越行长的商业银行的六点五个亿的贷款!
仔细看了看,最早购买鸣凤山采矿权时候的贷款的那笔钱,不到一年就还上了。紧跟着不过两个月,就直接贷款了六点五个亿。
然后这笔钱,在那几年外汇管制很松的时候,投资到了海外。是买了澳大利亚的一座铁矿山的开采权。
美其名曰是出海投资,走跨国大公司路线。
但是这个澳大利亚矿山的开采权收购了以后,却一直迟迟没有开发。
猫腻就在这吧!
你说鸣凤山二十年的采矿权值不值六点五个亿。应该是值的!将近两千万方的鸣凤山,按照市价算就差不多十六个亿了。当然要扣除开发成本之类的,可毕竟石头这个东西,是大自然的馈赠。挖一点少一点的不可再生的资源。
鹞子哥紧皱眉头,“就在我们申请冻结的第二天,文州商业银行也以贷款到期,无法偿还的名义在文州法院起诉了鸣凤山矿业。也申请了财产保全!大桥局的律师说,赔偿是有先后顺序的,首先是人工工资,其次是银行,然后才是企业!国企也得排在银行后头也就是说,鸣凤山哪怕破产拍卖,我们也一分钱拿不到!”
这当然是在预料之中。我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些。早些时候,我就拜托了我一个刑侦上的同学,帮我调取了鸣凤山矿业的资产负债情况。
其实问题的关键就是那贷款的六点五个亿,根本就没有用在鸣凤山矿业上,而是出海投资去了。这个在过去的那几年,国家提倡企业走出去的大环境下,是完全找不到任何问题的。
问题就是很多企业家就是靠着这个名义,转移了大量的资产。有的甚至就是跟银行的一些高管合谋,骗取了大量贷款出海,然后以投资失败结束,让银行背负了天量的不良资产。
这样搞的话,那就是犯罪了!
如何证明林东就是在犯罪,这是个问题!只要证明了林东是骗取了贷款,勾结刘越套取盗窃国家资产。那么把他送进去十年乃至一辈子都有可能。
可我特么的国都没有出过。更不用说在澳洲有熟人,帮我去查这个事了!
我不由得揉揉脑袋。纪姐在厨房里炖汤。妖娆的身姿,特别是翘臀,黑丝,真的是让人看了就想上手。
怎么办?还有心思想那些?
我是真的要废了!
其实我是有一整套思路的,可是如果商业银行也开始起诉了话,让林东把转移出去的钱再送回来,我觉得根本不可能。
那么多钱在国外,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立马逃跑。在外面依旧过得潇洒如意!
鹞子哥忧心忡忡,“我按照你说的,跟那个领导沟通过了!他们愿意收购鸣凤山。毕竟大桥局干的就是桥梁,用的石子也是天量计的。收个矿山他们自己都可以消化得了。问题是鸣凤山现在负债将近七个亿!领导说了,只要去掉这个负债,他们同意我们定的方案!”
我们定的方案是,鸣凤山赔不起两个亿的赔偿款,那么鸣凤山就得易手。让大桥局接手,大桥局本来在这个案子里就应得一个亿的赔款,只要再赔付给鹞子哥一个亿。那么鸣凤山就归大桥局所有。他们有这个需求。所以在鹞子哥的运作下,这个方案可行。
现在的问题是哪怕鸣凤山矿业被执行,优先得到它的是文州商业银行。
这也是为什么我威胁刘越的时候,林东宁可信我有,也不信我无,把我三师哥的破事拿出来威胁我,也要保全刘越的原因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很有可能刘越也参与了其中,也分了一杯羹。因为这样直接贷款换做美元出境,哪怕是几年前也是要经过层层审查的。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
我继续揉着脑袋,纪姐突然走了过来,说了一句,“澳洲哪里啊!”
“什么澳洲哪里?”
“就是买的铁矿在澳洲哪里?”
我突然想起来,纪姐可是刘越的前妻,“你去过澳洲?”
“嗯!刘越在澳洲还买了套别墅!前年我还去那里度假!”
“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好像是个老板送的!”
果然,刘越参与了其中。好处也肯定不止一处别墅。一个亿的美金啊!
现在美元债的利息动辄两位数都还借不到,那可真的是一大笔钱啊!
我揉揉脑袋。最近真的是太沉迷美色了。玩物丧志,玩女人丧脑子
再困难的问题,总是可以剥茧抽丝的,这才闲下来几天,看起来又有得忙了。
先要解决的是周晓茹的事。
无论如何,我兄弟最后的托付,我总是要办的。
别人约高院长可能有点困难,我约他好简单。
约好的地点是一家叫做“好日子”的餐厅的小包厢。
我最先到的,周晓茹跟着就来了,今天的她穿得很保守,一身黑的她多了几分娇俏。对于这个熟悉的女人,我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了!”
她似乎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的约了我们高院长?我们高院长很忙的!你有那个面子没有?”
我没有回答。如果不是因为她哥,我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她。
她在那里自言自语,“本来我哥的婚礼上,我看见我们高院长跟嫂子他爸看起来关系很好。我还特意拜托我哥跟他岳父说一声,给高院长打个招呼。我哥答应了,说找个机会就会说!没成想”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落泪。
我也是心一软,主动把纸巾递了过去,看着她擦眼泪,“你想去哪个科室?”
传染科当然是医院最不好的科室,那里的病人都是传染病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大麻烦,每天过得提心吊胆的。
她擦擦眼泪,“只要能出传染科就好!难不成,你还有那个本事把我调到高干病房?”
高干病房当然是医院最好的去处。每天接触的人非富即贵。想想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我没有做声,“那个狗日的还在骨科当副主任?”
周晓茹当然知道我说的哪个狗日的。不自然的点点头,“他跟我们副院长是师徒关系,有人罩着!听说马上要提主任了!”
我还是没有做声。
她却开始抱怨,“你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啊!当初你当重案队队长的时候,请人家几次,人家都推脱了。现在你一个平头老百姓,你别给自己整得难堪好不好?”
以前确实为了周晓茹转正的事,我托人请过他几次,都被他推脱了。他也是有行政级别的,虽然是事业正处级。但是哪个领导或者领导家人没个头疼脑热,小病大病的。所以他有底气不鸟我这个正科级。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我约他,他不来试试?
我懒得搭理他。这个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正是高院长,一身灰色的西装很得体,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是那么有气质,戴着副金丝眼镜,气质还很儒雅!斯文败类
他看到我很是不自然,一个劲的哈腰道歉,“对不起啊!江总,医院临时有个会,来晚了!抱歉!抱歉!”
一旁的周晓茹赶紧站了起来,热情的伸手,“高院长!我们也是刚到!您那么忙!我们就算是等一会也没关系的!高院长,您赶紧坐!赶紧坐!”
“你是?”
“我是您手下的一个小兵,传染科的护士周晓茹!我亲嫂子是林雨桐。林雨桐您知道吧?就是那天您参加婚礼那个林雨桐,他爸叫林东!我叫林叔叔!”
“哦!林东啊认识,认识!我们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是嘛!那要不要我给林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也来”
她有没有林东的电话我都怀疑。而高院长看向我,“那个,那个,今晚是江总请客,你还是先征求下江总的意见吧?”
我斜眼看着他,“谁说今晚我请客?今晚你请客!”
高院长一愣,他估计是好久没请过客了。
一旁的周晓茹不乐意了,“江游你胡说八道什么?高院长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怎么能让他请客!高院长,这是菜单,您看看吃点什么?我们请客,我们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