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了?掉厕所里了?都等着你动筷子呢!”
“胜哥!实话实说啊,我今天挨打了”
“什么?你挨打了?谁打的?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一群老娘们!反正很倒霉!眼睛也被打得淤青了。见不得人!你也知道的,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在你徒弟面前好歹是个长辈,丢不起那人”
“老娘们啊!你干了些啥!”
“你就别问了!你们吃好喝好!我就先回老家了。这几天你也不要找我了,我是不会见你的!”
“哦!这样啊!那趁着我还没喝多之前我跟你说点心里话,你等会,这里太吵,我出来说”
“好!”
那个包厢里那么多人,都不是善男信女,确实吵得很。
很快,电话那头安静了许多,胜哥说,“你做的那些事吧,我想了一下午。大义上你没错!可是情感上我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嗯!理解!”
“都是大老爷们吧,我也不矫情!你给我点时间,但是不管怎么说!以后无论你干什么,都不许再打我徒弟们的主意了!”
“好!往后的日子,我尽量自己来!不麻烦他们!”
“不是说不麻烦他们!我还指着你带着他们赚钱呢!我的意思是你要做什么之前,跟我商量下!大老爷们的,话说开点,就没那么多事了!”
“明白!对了,胜哥,我有可靠的消息,林东可能要卖了吴克杰。你可千万得劝住赵敏,这段时间不要和吴克杰搅合到一起了!你也知道后果!”
“好!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我开着车朝着破楼湾驶去。
走到了一半,电话又响起来了。居然是许久不见的三师哥。
我接了起来,“师哥,你怎么舍得跟我打个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三师哥似乎欲言又止,终究问出了一句,“江游,你在哪?”
“我在回家的路上啊!”
“回哪个家?”
“老家啊!”
“有什么要紧事吗?”
“没有,就是很久没有回去了,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电话那头的三师哥迟疑了下,“这样啊能不能能不能明天再回去??”
我犯起了嘀咕,“怎么了?师哥,有事吗?有事你直说!”
“那个,那个我正跟林东在一块喝茶哦,还有商业银行的刘越刘行长他们说想跟你谈谈!”
我心下一沉,“师哥,你怎么跟他们搅合在一起了?”
师哥说话有些支支吾吾,“那个你知道的之前我在新港派出所的时候跟林老板,多少是有些事的你来了,再说,好不好?”
我的心继续下沉,深吸了一口气,“你直接说吧!是不是你跟林东之间之前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来了,我跟你细说!好不好?师哥”
看来十有八九是有事了。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你发位置给我!”
不由得摇摇头,前面的路口调头,再度又驶回了文州,,,,,,,,
。。。。。。。
莫爱湖一圈五十多公里,湖边上有很多茶楼。都是古香古色的古建筑,最有名的自然是半亩荷塘茶楼。
半亩荷塘真的就坐落在一块荷塘旁边。只不过现在荷花已经谢尽,饱满的莲蓬倒是生机盎然。
荷塘的西北边缘,夜幕下的茶楼挂起了红灯笼,暖黄色的灯光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映照着古朴的茶楼,木质结构在岁月的洗礼下更显沉稳。茶楼之上,飞檐翘角,雕梁画栋,上面挂着无数的小灯笼,如同星河倒映在静谧的水面上。
走进茶楼,一股淡淡的茶香迎面而来,它混合着木头和水的清香,沁人心脾。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桌前,品茶论道,声音低沉而和谐,不时传来清脆的茶杯碰撞声。
茶楼里,服务员身着传统服饰,行动间流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他们的笑容温和,为茶楼增添了几分暖意。
包厢是在二楼的画意包厢。
我推门而入,里面的树根茶台边,坐着三个男人。
林东在泡茶,刘越坐在左边,三师哥坐在右边。正当中的位置明显是给我留下的。
三师哥看了我一眼,很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我走了过去,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依旧戴着墨镜。
林东依旧那副儒雅的气质,手执一把紫砂壶,在泡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悠然。
刘越看我的眼神跟我三师哥一样的不自然。
林东泡好了一杯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没喝,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林东拿起一张纸巾擦手,“我兄弟刘越,听说跟你发生了点冲突!我想让你三师哥做个中!大家说和说和!”
我不动声色,“我三师哥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林东笑笑,“你三师哥在新港路派出所当所长那么多年,香格里拉就在他的辖区范围内,怎么避免得了人情往来!但是吧,我跟你三师哥关系一直不错!从来就没有想过把你三师哥怎么样?可是吧,刘行长是我的兄弟,你扬言要整死他!没有办法,我只有请你三师哥出来说和说和了!”
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你三师哥有把柄在我手中,你要搞刘越,他就要搞我三师哥!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我三师哥。我记得我之前跟林东第一次发生冲突的时候,我问过三师哥,跟林东不会有什么肮脏的手续,三师哥当时就否定了。
其实还是我想得不够深,三师哥的那个小三那次去我师父家闹腾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得到,三师哥的私生子在江城读的那个贵族国际学校,一年的费用就是十几万。三师哥那点工资哪里供得起。三嫂是有钱,可是三嫂的钱,除非是关于家庭的大事,不然我三师哥动不了一分。
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三师哥有灰色收入。就是个腐败分子!
三师哥一直都低着头。
依着我的脾气,我真的是恨不得现在就大骂他一顿。可是只能强忍着怒火,冷冷的问,“不牵扯其他?”
林东悠然自得,“我不贪心!一个换一个!大家都平安!”
我点点头。然后看向三师哥,“师哥,我可以帮你一次!但是这样的事,就这一次!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也不要找我!还有,就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霍然起身,转身离去。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刘越的小视频。但是他们不知道。以为我有。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那个摄像头是什么时候放的。倒是可以肯定,刘越是肯定在七号别墅快乐过
我不吃亏!
三师哥也跟着我走出了茶楼。
一直跟在我后面,似乎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我也懒得搭理他。
师父一辈子两袖清风。当然希望他的徒弟都是跟他一样,当一辈子的警察,匡扶正义,问心无愧!
可是,如今三师哥变质了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
三师哥凑到了车窗边,我摇下玻璃,“有事吗?”
他喃喃自语,“你都不喊我师哥了”
他落寞的样子,我看得也是神伤,叹了口气,“师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他一拳重重的砸在了车上
我摘掉了墨镜,“看看我的眼睛!”
他看到了我眼窝里的淤青,“怎么搞的”
“被那个狗日的刘越打的!为了你!我本来一手的证据可以搞死他!出口恶气!”
其实根本就不用跟三师哥说这些的。可是我看到了二楼刚才我们喝茶的包厢窗户裂开了一道缝,不知道是谁在看着我们。
现在四周静悄悄的,说话稍微大点声,那里就能听到。
我虚张声势当然要虚张到底!索性大声说出来,让他们真的以为我手里有刘越的小视频。这样的话,一个换一个,大家才会真的平安,,,,,,
法理上我是站不住脚的。可是感情上我真心希望我的师哥们都平安
三师哥叹了口气,“对不起!你不会,跟师父说吧?”
他大概也怕师父伤心吧?
我摇摇头,“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说!但是,师哥,没有下一次了,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三师哥黑黑的脸上尽是痛苦,敷衍的冲我点点头
把柄在人家手上,他拿什么来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我发动了车子,他识趣的退后,我缓缓的开出了停车场,后视镜里,他还站在那里,似乎不知所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还是回家。和胜哥一样,我也需要点时间要消化这巨大的冲击。
哪怕我挨顿打,只要是我自己能消化的事情,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只要涉及我身边的人,我在意的人,我就会很难受!
我和林东现在肯定是有一个必须倒下的。那么除非我倒下,否则林东鱼死网破的时候,势必要拖着一堆人下水。
那么也就是说,也算是我间接的把我三师哥送进去。
或许是他自作自受,可无论如何,他进去跟我有一点关系,我都有些难以释怀!
该死的世界
忍不住狂按了下喇叭,刺耳的鸣笛,和激光大灯一起,穿透了黑夜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老爸和老妈还没睡。
两人正对坐在一个大盆前,架个小板凳上放个砧板,手起刀落,双双切着土豆。
同时看到我走进来,似乎很是惊讶,又是惊喜,我妈先是站了起来,迎了过来,“哎呀,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笑,“想你们了呗!”
老妈到了我面前,似乎又有些局促,双手绞搓着。我们一家人都是那种感情内敛型的,不善于表达。或者从不表达。但是我一点不羡慕,那些儿子看到老妈,大大的拥抱,亲热得不得了的母子关系。因为我知道,母子连心,从来不需要证明,需要的时候,我们肯定都在!
我妈似乎看见了我眼窝的淤青,心疼的指指,“你眼睛这是怎么了?”
人生需要无数个善意的谎言,“跟几个同学打篮球的时候,被同学打着了!”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这样的谎言可信度高。
“哦”
我走向了我爸,我爸慈祥的笑着,明显脸色没有了往日的红润健康,“爸,不医生不是交代了要静养么?你怎么又干上活了?起来,起来,我来,我来”
说罢,不由分说的先把他拽了起来,他还不服气,“就是切点土豆,这算什么活”
我坐上了小板凳,拿起了菜刀,开始切土豆,这是在切土豆种。不去皮切厚块状。小时候,每年都干。
好久没拿菜刀了,小时候父母起早摸黑干农活,或者出去打零工赚钱的时候,特别是寒暑假,我们兄弟俩,就是江波烧火,我做饭。
刀工略显生疏,可是接着切了十几个之后,找到感觉了异常的娴熟。
我妈问,“你吃了吗?没吃我给你
“好啊!好久没吃妈做的面条了!”
“我这就给你做去”
我爸就坐在我对面,点了根烟。我伸手抢了过来,“爸,心血管病人不能抽烟,你得戒了!”
我爸只是笑笑,又掏出一根,“就这么个爱好了,不抽一点乐子没有了”
我爸不喝酒。年轻时候喝。有一次喝多了,恰逢庙会上有人开赌,就是摇骰子猜大小。喝多了的老爸一口气输了三千块
那个时候,他勤爬苦做一年也就挣那么多,懊悔不已。认为是酒后误事,所以很干脆的就把酒给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