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反抗,奈何痴长我十几岁,气力不如我。眼瞅着就要胖乎乎的双下巴就要被我摁进了滚烫了烧锅里,惶恐的大喊救命
他该是养尊处优惯了,在英罗嚣张跋扈惯了。还以为真的倚老卖老,在我面前装大爷!
大爷的耳朵有点背,大概是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他再多说两句,我容易冲动的话,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地锅鸡的腾腾热气,已经笼罩了他大大的脸,沸腾的汤汁近在眼前,我稍微一用力,他就得脱层皮
我凑了过去,“喊救命做什么?你刚才说话不是很嚣张吗?你也怕死啊?”
我俩的脸挨得很近,他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笑笑,“林东指使吴克杰来杀我的时候,枪林弹雨,老子都没有喊过救命!你跟我都不是一个段位的!差得很远!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逼!因为老子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现在的我一直都当自己已经被吴克杰杀死了!所以,你现在其实是在跟一个死人对话明白吗?”
然后,我放开了他,他吓得赶紧起身,往后退。一脸的惊恐。
我云淡风轻的拿起酒瓶子,给他倒满了一杯酒,“孙总,过来喝杯酒!压压惊!你放心,今天我是不会杀你的!来,过来坐!我来告诉你些事!”
一时的失态,不是他的常态。毕竟也是一方大佬不是?他眼中的惶恐,换做了愤怒,神态自若的再度坐在了我的旁边。
本来我突然发难,打的就是他的一个措手不及。我的本意就是想要告诉他,我这个人阴晴不定,一言不合就会真的动手。为我接下来的威胁做铺垫!
他来我找我吃饭,我就知道他是来给林东当说客的,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个说客这么自信,这么嚣张!
这样的嚣张的气焰,现在想必已经被地锅鸡的热辣滚烫冲淡了不少,坐得很近的我,分明看得见他拳头握得紧紧的
为了稀释他的紧张,我主动给他夹了一块肉汁肥美的鸡腿,放在他碗里,“我知道你跟林东关系不错!当初鹞子哥找你谈过对吧?你给足了林东的面子,把加个卡得死死的!让鹞子哥不得不从林东那买石子!你们俩联手拿走了鹞子哥几乎所有的利润,这就是所谓的发大财的高尚品德????”
然后,我猛地呸了一声,“都他么的自来水,你脸大,就可以装纯净水?叹品德??真是的,你那点破事,我要跟你翻起旧账来。比如你矿山拆迁,最后那几家钉子户的突然一夜失火?比如你旁边的那座矿山的福建老板丢下一个多亿的投资落荒而逃,仔细查查,哪里没有你高尚品德的熠熠生辉?”
我自顾自喝了一杯酒,“你以为我找你签合同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你跟林东的关系的因素?老子又不傻?你怕是忘记了我曾经是个警察,还是个人缘不错的警察!你怎么就不去打听打听英罗刑警队里有多少中坚力量是从我重案队派下来锻炼的?想要抄你老底,分分钟你信不信?当然,我知道你有你的关系网,甚至有可能你跟林东的幕后老板是同一个人!毕竟三里矿山还有个股东叫徐凤。那个女人什么来历老子比谁都清楚”
“这么跟你说吧!你在老子眼里啥都不是!之前我还在想着,你要是敢跟我玩花招。我就让吴克杰来对付你!当然你这个满脑子肥肠的脑袋,怎么都想不出吴克杰会杀你吧?现在来看嘛,老子可以直接让周淮收拾你,信不信?”
我冷笑,“你当然不信!不信也可以,你试试!反正对付你的办法多得是!明天我要是收到的石子比今天少一颗,你下半辈子吧,你要么就是死!要么生不如死”
说完,我冷冷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另外一口直接猛地浇淋在他的脸上,不忘记冷嘲,“傻逼!还他么的敢说我不知道好歹,自己都特么不知道死活”
说完,拉开包厢门,丢下一句,“记得买单”
。。。。。。。
本来是我请他的。但是他真的是惹我生气了,我就不想请他了
能搞矿山的,当然是大佬!可是大佬哪一个是屁股干净的?
只是什么吴克杰杀了他,那当然是恐吓。但是我坑杀桑少文,七号别墅的监控,炸了鸣凤山出山的路,这种种提前布局的手段,已经彰显了我足够的实力!
盛名之下,哪怕是恐吓,他孙胖子也得合计合计,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当下这个态势,真的被吴克杰杀了,那真他么的是死的冤
其实最有力的恐吓是关于周淮的,周淮是不是能为我所用,我手里的那些证据不敢保证。但是绝对可以保证我做任何事,他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挥舞权利的大棒来打压我。
我之所以一直没去曝光,因为我深知,只有不引爆的炸弹,威力才会最大
而且,我自问那些证据并不能伤及周淮的根本,但是绝对可以影响他的连任,而换届的每年七八月份,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不急,毕竟可玩的花样还很多
恐吓这个东西当然要看效果。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货场,看着依旧川流不息的货车拉着满满的一车厢石子进出,我就知道我的恐吓起作用了。
秋雨真的是绵绵不绝。我特意看了下天气预报,最少还有一个礼拜这雨才能停下。
我也时不时的让虎子去鸣凤山看看,看那路修得怎么样。
现在是在山脚下打地基,然后堵住了所有滑坡的泥石流,但是因为绵绵的秋雨,地基打得很不牢靠。有一次都已经砌筑到了三米高,可是一晚上的暴雨冲刷,第二天垮了个稀里糊涂
雨不停,他的路就很难修得牢靠!
据说,施工的队伍已经建议等雨停了再修,不然这么修好的路,也经不起动辄几十吨的石头运输车的持续碾压
就这样,林东已经断货七天了。
昨天大桥局已经给鹞子哥下了最后的通牒,已经严重影响国家级重点项目的进度了,如果今天再送不来石子,那么直接终止合同。相关赔偿法院见。
今天啊,最后的一天,似乎胜利的曙光已经在向我招手
所以,今天我也懒得去货场了。专心在公司里等鹞子哥过来。
我的美少妇会计纪韵也来上班了,因为从今天起公司就要开始忙乎。
她似乎对我怨念已深,觉得我就是个猥琐男。大白天在公司看毛片的猥琐男,时刻都在刻意的跟我保持距离
鹞子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家伙一起来的。
鹞子哥第一时间介绍,“江总,这位就是大桥局的负责采购的郭总”
我迎了过去,主动伸手,“你好!我叫江游!喊我小江就可以了!”
郭总很清瘦,他这个位置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属实难得了。
他微笑着握手,“江总,真是年轻有为啊!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大桥局那现在很缺石子。我们的供货商因为山路塌方,现在都已经停工快一个礼拜了。我们领导很着急!你的货场就在我们工地旁边,所以我今天特意来跟你谈谈供货的事宜!”
若是以往,他这个国企负责采购的大经理,是不可能光临寒舍的。肯定得我们上门讨好一般的商谈。本来鹞子哥的意思就是我上门去谈,我直接拒绝了,要谈就得来我公司谈!
如今没有办法,整个文州唯一的货源在我这里、
我赶紧朝着沙发的位置指指,“郭总,先坐!先坐!纪会计,倒水!”
纪会计一脸不情愿,但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倒了几杯水。
宾主落座,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给你们供货可以!但是必须得是现金!先打预付款!”
郭总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我们大桥局的付款方式一向是跟进度款走的!”
我摇摇头,“我本钱小,投不起资!压不起钱!这是先决条件,能答应我们才能继续往下谈,如果不能,那就麻烦请郭总去下一家谈了!”
我确实本钱不足,两千万撑死能撑了一个月。真要是压我钱几个月,我得先违约了,搞不起!
郭总脸色有些不好看,“现在整个文州的就只有江总你有货!你这是有恃无恐啊!看样子,你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大桥局长期合作的打算啊!”
我笑着点点头,“郭总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没有跟你们长久合作的打算!赚这一票拉倒了就!”
他脸色更不好看了。我这么直白,说的也都是实话。文武两州本来就已经有一座长江大桥。新建的这一座,我觉得都有些多余,毕竟经济体量在这里。未来二十年都不可能再建一座桥。
我跟你长久合作个毛线。更何况,现在的建筑国企,名声也不好。我就做的就是一锤子买卖!
郭总真要站起来。
我也不拦。
他似乎也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无比恼火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鹞子哥。鹞子哥是一手承包商。搞成这样他难辞其咎。
鹞子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郭总只好耐着性子道:“那价格呢?”
这个我是很厚道的,“之前你跟王总签订的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喽?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过桥送往武州的过路费你们给就可以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估计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挨一刀的准备。毕竟现在就只有我手里有他急需的石子,独家买卖,我趁火打劫个一两块,甚至三四块都是可以的。
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因为做人不能那么贪婪,更何况往后还有官司要打,我希望我们是双赢。
郭总见我并没有趁火打劫,脸色缓和了许多,“我得请示下我们领导!江总你稍等!”
说完,拿起了电话,走了出去。请示领导去了。
鹞子哥冲我笑笑,“我还以为你要趁火打劫呢?”
我也笑笑,“你能接下来这么大的单子,肯定是在大桥局有关系的。我要是趁火打劫,首先就是你很难做!”
鹞子哥点点头,“那我怎么办?被大桥局起诉?”
我点点头,“没错,连带林东的鸣凤山矿业一起起诉!最好的办法是你跟大桥局一起当原告,共同起诉鸣凤山矿业!”
“违约金可是一个亿啊!”
“你怎么还没明白?”
鹞子哥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啊!你给我改的合同条款里,林东要是违约了,违约金是两个亿啊!”
当初我劝他接受林东的刁难合同的前提条件就是违约金比鹞子哥跟大桥局的违约金高一倍。就是两个亿。
打死林东都想不到,这看似很鸡肋的一个条款会要他的命。因为打死他都想不到,几个月前,我就开始盘算要炸他矿山唯一出山的路
鹞子哥有些兴奋了,“我明白了!你说的一个小目标是让我跟林东打官司的违约金!而你才是赚这个石子的差价!”
我点点头,“对!大桥局的工地不可能停摆。石子是必须要的!整个文州的石子都在我手里!!”
两千万说起来多,这么大的生意操作起来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必须要现结。
鹞子哥连忙点头,“白赚一个亿,还不耽误工期,这样的好事,绝对没有问题!”
“嗯!记得和大桥局绑在一起打官司,这样的话,你们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