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云听完便陷入了沉思。
自己本来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个纨绔子弟,体验古代纸醉金迷的生活。
没想到来了一趟怡红院,自己还没得劲得劲,就把金溪县黑白两道的人都得罪个边。
自己的父亲也真不争气,不知道趁着中年好好拼搏一番。
你要是个正八经的实权县令,你儿子不就遇不到这么多破事了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真是虎子犬父!
,,,
看来想悠哉地做个逍遥纨绔,目前恐怕还是难以做到。
除非让自己老爹真正当上县令,有实权的那种。
卓云在心中沉思着这种可能。
虽然王家在此盘踞多年,但毕竟这县令之职,可是自己的犬父老爹。
若一把手真想搅动风云,何愁找不到那些心怀壮志却无处施展、或是久居下位不得赏识的志士仁人来响应?
,,,
“大人,我听说那个王公子也挺有权势,你会不会有危险啊!”
小桃红见到外人离开之后,便悄悄地走了出来。对她而言,两边都是大人物,一点风浪都能把自己给掀翻。
卓云不置可否,一些小动作或许王宸敢搞,但是要是光明正大带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除非王宸也想把自己的老爹拖下水。
不过此刻却是不适合留在这了,谁知道尤麻子得到消息,会不会丧心病狂地带着家伙潜入城。
卓云可不想和一个疯子一命换一命。
趁着还没有宵禁,赶快回去与自己老爹商量商量,如何夺权才是要紧事。
想到这里,卓云便不再犹豫。
“小桃红,穿上衣服,和我回家?”
啊?
小桃红一愣,难道是要自己入宅献艺。可这种事鸨母从没有教过啊,也似乎不符合章程。
“可是,鸨母恐怕不会答应的。”
“放心,那边我自会去说。”
没有耽搁多少时间,卓云带着石头和小桃红就下了楼梯。
但老鸨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看到卓云领着小桃红下楼梯,连忙走上前来,
“哎~卓少爷,这是要拉着小桃红去哪啊。”
卓云站在台阶居高临下地望着老鸨,冰冷的眼神让老鸨心中发慌。
毕竟卓云刚才那凶狠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big胆,小爷我去哪需要向你禀报?滚开。”
老鸨没听懂卓云说的是何意,但肯定不是赞扬自己。
“哎卓公子啊,这小桃红你可不能带走啊,这可是我们店的头牌。你要是想带走,可以为她赎身,只需要二百两银子。”
老鸨一边哭诉着,一边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卖身契,递了过去。
卓云不屑地冷哼一声,
“我要人就好了,要卖身契干什么?”
老鸨听后语塞,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
金溪县衙内宅的某处书房,卓渊正数着钱家白天送来的敬礼。
沧桑的脸上多了几分欣然,
整整一千两白银,快要赶上自己三年的俸禄了。
这个钱功勋倒是挺会做人,给县丞送两千两白银的同时,还不忘给自己这个光杆县令送上一千两。
两头不得罪,有意思,有点意思。
卓渊摸着胡须,计算着这一千两该如何使用。
用这九百两加上自己的一些存货用来向上打点,三年之期一到,自己或许可以向州级发展。
可惜自己无法掌控金溪县,如若不然光靠着钱家的钱袋子,都足够自己升任六部主事了。
至于剩余的一百两补贴家用,也为那不争气的儿子,再换一位良师,期许能让他软弱的性子,强硬一些。
自己可是嘉和二十一年的进士,没想到儿子竟然如此不争气。
就在卓渊在盘算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略微苍老的声音。
“老爷,少爷来了,说有要紧事见你。”
“哦?云儿还能主动来找我,让他进来吧。”
很明显,对于自己儿子的到来卓渊深感意外。
自己这个孩子从小胆小怕事,从来都是自己去找他,十多年来,没有来找过自己一次。
“是”
随着管家赵福生答应一声,穿越而来的卓云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县令老爹。
只见一个身型中等,略显清瘦的中年男子站在房间中央。
此人面庞白皙,透着几分文人的儒雅之气,双眸深邃有神。下颌上蓄着一缕精心打理的胡须。
深蓝色的官袍上绣着精致的图案,金色的丝线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着,腰间还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
简直和自己想象中的县令一模一样。
“云儿,找为父何事。”
卓云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他人后便关上了房门,随后轻声说道:
“爹,我觉得你身为进士,一县的父母官,不能郁郁久居人下。你应该奋起振作,重拳出击,重新掌控金溪县的权柄。”
嗯?
是谁?
借自己儿子的口,进行挑拨离间。
卓渊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儿子被人利用,用来挑起自己与王家的斗争。
毕竟类似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了。
可目前没有听说金溪县还有第三方势力。
“儿啊,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父亲大人何出此言,你乃是嘉和的进士,陛下大人钦点的才子。承蒙陛下信任担任县令,若一直无功无为,岂不是上辜负皇恩,下愧对平民百姓。”
嘶~
卓渊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此气势磅礴的话语,竟然出自自己儿子的口中。
“云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快与为父诉说一番。”
卓云没有选择如实告知,若是让自己父亲知道,自己是为了更好地混日子才决定夺权,恐怕父亲升起来的希望也会扑灭下去。
不过卓云的一番豪情壮志的话语,让本来认命的卓渊内心,又燃起了希望的烈火。
被架空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自己又何尝不想夺权,但是看着眼前的儿子。有决心是好事,但是有没有能力又是另一回事。
“儿啊,你可知道为父为什么能被人架空。”
“孩儿自然明白,一来父亲初来乍到,王家则盘踞此地已久;二来父亲朝堂无人,而王家有吏部主事帮衬;三来就是孩儿有些懦弱,被对方当成了破绽。”
“那如果这次王家故技重施,继续拿你当做破绽,你待怎样。”
卓渊摸着胡须,有些郑重的问道。
卓云挺起腰杆,向着空中挥舞着拳头,
“父亲放心,孩儿现在已经长大了,不会被敌人的下流手段所恐吓。孩儿会广纳武学之士,保护自己。同时广布耳目,寻找敌人破绽,伺机而动。”
一环一环逻辑清晰,卓渊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中出现了一分炽热。这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祖上显灵,云儿有出息了。
“云儿,你可记得为父在你去年的冠礼上,送你何物。”
“父亲为何有此一问。”
“为父听说西域有妖术,能幻化人性,我怕你是他人冒充。”
“”
卓云一时间语塞,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挺有想法,连妖术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