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亦墨宝释放出的浩然正气,将申雄豹震飞出去,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一脸懵逼。
哗!
围观的读书人哗然出声,一个个神色大骇。
“大周族主居然被震飞了?”
“他可是三品大儒啊!”
“这是墨宝护体,刚才……刚才我看到这新人递给那姑娘的墨宝……”
“圣人墨宝,是圣人墨宝!”
人群中没人能够淡定下来,都被深深的震懵了,看向林亦的眼神都带着本能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拥有圣人墨宝?
“刚才你们都听到了吗?那姑娘叫这新人……姬昌大哥!”有读书人声音颤抖道。
“听……听到了!”
“大周部落之所以叫大周,是因为子崖先圣曾留下圣言,姬昌是其祖师,岐周人士,便将他坐镇的这块万妖国疆域,称为大周……”
嘶!
嘶!
倒抽冷气声不绝于耳,原本嘈杂的人群,这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
咚!
有读书人更是直接跪了下来,随后一个个读书人都跟着纷纷下跪,以朝圣的姿态面对林亦。
对他们来说,种种迹象已经表明,这新人或许就是子崖先圣的所说的那人。
一来实力强大。
二来底蕴深厚。
三来名字符合。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被震飞的申雄豹,眼睛瞪的老大,难以接受眼下的场景,沙哑着声音道:“怎……怎么会?”
他的身体随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从林亦弄死李通等人开始,再到请圣裁时,先圣虚影的暧昧态度,种种迹象表明,这姬昌来头极大。
“姬昌……为什么你要叫姬昌……啊……”申雄豹状若癫狂,才气外溢间,院中假山树木以及院落纷纷炸裂。
林亦闪身站在白霜身前,周身撑起了浩然正气,避免受到冲击,眼神盯着申雄豹。
不出意外……申雄豹要出意外了。
“怎么?这个名字不可以取吗?”林亦看着申雄豹。
“我不信,我不信!”
申雄豹其实也大概确定了,但他迈不过心中的那个坎,他……得罪了姬昌。
得罪了师傅的祖师啊!
他能怎么办?
他也后悔!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怎么办啊?
“呵呵!”
申雄豹癫狂之后,突然间笑出声来,身形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眼神死死地盯着林亦。
围观的读书人后撤数百米,心神动容。
“大周族主要爆了!”
“难道他觉得姬昌不是子崖先圣要找的那人?”
“都别说话,马上将有一场大战,可能会波及无辜,任何五品以下的读书人,请后撤……”
“我是六品,但我不退。这实在太刺激了,大儒之争,想不到在这黑石城,居然能够看到这等级别的大战,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
有人后撤很远,有人选择留下,哪怕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也不愿意错过这种难得的机会。
毕竟未来可能再无缘得见。
“你先退下!”
林亦神色凝重,示意白霜远离此地,申雄豹的精神状态很不妙,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一定要小心……”
白霜担忧林亦的安危,但也不想成为拖油瓶,主动后退。
然而。
就在林亦放开身心,连太极八卦图都准备祭出来的时候,让他尤为震撼的一幕出现。
申雄豹他……他竟然……
扑咚!
竟然跪下来了。
“这……”林亦傻眼,险些道心破掉。
哗!
人群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一脸呆滞错愕地看着申雄豹。
“为……为什么?”
“不对劲,我肯定是已经死了,这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打我,快打我,我眼睛花了……啊,好痛,卧槽……大周族主真的跪了!”
众读书人嘴巴微张,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本以为旷世大战即将爆发,没想到却以这种姿势呈现。
令人茫然。
“我……”
申雄豹脸色涨的通红,屈辱心让他必须正名,正色道:“不是我,是……是我师傅子崖来了。”
“什么?”
众读书人愣住,抬头四处张望,想寻找申雄豹所说的子崖先圣。
他们听明白了。
申雄豹说他不想跪……但是子崖先圣让他跪。
白霜眼睛一亮,美眸在人群中寻找,随后一道站在人群后面,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白发老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钓……姜子崖!”
白霜认出了白发老者的身份,姜子崖苍老了许多,但她绝地不会忘记,那就是当初在溪边垂钓的姜子牙。
他真的成圣了!
“太子殿下,是姜子崖,是姜子崖!”白霜兴奋地蹦跳起来,向林亦汇报好消息。
哗!
人群再次哗然,头皮都麻了。
这姑娘这么称呼子崖先圣的?
那个钓……又是怎么回事?
林亦这时候也看向姜子崖所在的方向,脸上带着几分苦涩,但也有几分笑容。
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半个月的工夫。
但对姜子崖来说,却是数百年的孤独等待,这是跨越时空与时间的一次见面。
姜子崖站在远处,他就那么怔怔地看着林亦,古井无波的脸上,数百年来第一次出现剧烈的波动。
圣人身躯,此刻微微颤抖着。
“我……我等了你好久……”
沙哑的声音从姜子崖喉咙里发出,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再见时已物是人非的情感释放。
众读书人没来由的落泪。
一股悲怆的气氛弥漫。
“八百多年了,我也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庆幸的是,明德书院有个读书人,他告诉我你可能在这,所以……我带着白霜姑娘过来找你了!”
林亦眼眶也微微泛红。
这种重逢感带给他的感触很特别,比当初在太山看到岳无为留下的残念更加深刻。
他是活着的故人。
人生最怕的就是此刻的见面会是最后一次见面,遗憾能让人窒息。
姜子崖迈开步伐,朝着林亦走来,每走一步,脚下步步生莲,他眼眶含泪,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八百年。
身边的人一个个老去或死去。
没有父母与子女,孤苦一生,成圣又如何?
但唯一支撑他的就是……八百年后,他的朋友在时间的尽头等他,孤寂的人生,他决定为他做一些事。
大周……是他送给他的礼物。
姜子崖在林亦面前站定,面对眼眶泛红,带着微笑的林亦,他再也压抑不住尘封已久的心,哽咽揖礼道:“弟子……姜子崖,拜见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