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那么寒冷,但同北方一样,在深冬时会飘雪。
大家都以为临近年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发生了,打算好好的过个年,谁知,这最后一个重要的消息,还是在未过年的时候,抵达了淮安国。
泽川国派来使者,是来向淮安王提亲的,他的意思很明显了,想要联姻。
大殿上,一位老臣站了出来,“王后,臣认为我们淮安不应该妥协!”
“不可!前几个月咱们大败泽川,还连丢了三座城,此时若是不同意联姻,那和他们宣战又有何区别?”
再一人站了出来:“王后,臣认为,边关之事应当派四殿下前去守城。”
“是啊,四殿下有勇有谋,近两年四殿下一直守在边关,那沙棘国可一步都未曾踏入过我们的地界。”
“……”
一时间众说纷纭,晏梧秋已经不知道该听谁的了,她抬手扶了扶额,道:“墨尘,你觉得呢?”
许墨尘:“儿臣认为,联姻一事,应当免不了了。”
晏梧秋直了直身子,“此话怎讲?”
许墨尘:“儿臣同李将军一道看过边关战事的图纸,若是此时不答应联姻,儿臣猜测,泽川一定会对边城猛攻,因为前不久被攻破的那三城,正是守住边关最重要的三城。”
晏梧秋点了点头,又偏了偏头看向许常念,“常念,你觉得呢?”
许常念:“儿臣认为应该先拖住他们,想办法将边关的战事解决完,再做决策。”
晏梧秋同样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后开口:“此事还需容本后思虑一番,你们都先回去吧!”
“臣等告退!” “儿臣告退!”
许墨尘刚回到马车上,楚忘忧就察觉他不太对劲。
但作为一个护卫兼杀手,她的职责是保护许墨尘的安全,而不是干涉他的其他事。
不过即使她没开口问,许墨尘也没说,她还是知道了。
许辞穿着粉色的长裙,披着一件白色的,看起来就很厚的披风来到了逍遥宫。
许辞刚来到逍遥宫,找的不是许墨尘,进的也不是东边的屋子,而是直接闯进了南屋。
“忘忧!”许辞径直走到了楚忘忧的桌案前,楚忘忧只好放下手中的书。
对于许辞直接闯入她的屋子,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者说是已经习惯了。
楚忘忧起身,“王女此时来,又所为何事?”
许辞:“都说了,私下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这又没有别人。”
楚忘忧浅浅一笑,“好,许辞!”
一开始楚忘忧是坚决不叫的,因为这完全不合规矩,但在许辞的死缠烂打下,她的“规矩”逐渐被许辞打破。
“我方才听黎百笙说,泽川国派了和亲使臣过来,还带了很多聘礼,想要同我们联姻!”
楚忘忧知道了为什么今日许墨尘的表情是那副样子。
“然后,从他们到这里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日了,这件事还没有被解决。”
楚忘忧点点头,“这件事确实很意外,看来这泽川国是有备而来的,我猜应当是边关出了事。”
许辞和楚忘忧坐在了桌边,许辞有些愁眉苦脸。
“若是母后真的同意联姻,也不知道谁会是那个质子。”
楚忘忧愣了一下,对啊,若是晏梧秋同意联姻,那势必要在许涵零和许辞之间选一个去联姻。
毕竟淮安国一共就四个王女,一个四岁夭折,二王女许筱柒已经同人私奔了,眼下能进行联姻的,就只剩许涵零和许辞了。
楚忘忧开口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你不是还有哥哥吗?你那两个哥哥会解决好的。”
许辞:“但愿如此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敲门声响起的还有一句话,“四王女,殿下让你去书房见他。”
许辞隔着门道:“知道了!”随后,她叹了口气,道:“我哥找我,我走了!”
楚忘忧浅笑着点点头,“嗯。”
许辞出了屋子,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去了西边的屋子。
一进门便看见许墨尘坐在桌案旁,听到动静后,放下了书。
许辞走近了桌案,发现地上燃着一个火盆,于是直接蹲下开始烤火。
许墨尘抬手倒了一杯茶水,“怎么?现在来逍遥宫,都已经不是来找我的了是吧?”
许辞尴尬一笑,“哪有!我就是觉得,忘忧她很好,我和她特别聊的来,于是便经常找她了!”
许墨尘:“你都跟她说了?”
许辞:“啊?什么?”
许墨尘身看着许辞这副模样,唇角扬起,“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黎百笙都告诉你了吧?”
许辞无奈点点头,“说了。”
许墨尘:“若是这场联姻没法避免,那……”
许辞:“我不去!我才不要远嫁他乡,成为质子,要去也是许涵零去,再怎么说她毕竟比我年长。”
许墨尘将茶水搁在桌案上,示意她喝。
“许辞,这不是年不年长的问题,许涵零她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若让她去和亲,后果不堪设想。”
许辞忽然有些委屈,“所以你们决定让我去和亲?”
“就因为我比她稍微稳重一点,稍微乖一点?那要是我也强势一些,自私一些,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许辞低着头,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许墨尘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这个妹妹,和许涵零比起来,许辞确实稳重得多,做事思虑会更周全,很多时候也比许涵零聪明得多。
他走出桌案,走到许辞的身旁,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温声道:“许辞,我会尽量拖住和亲使,把边关的事情解决,但同时,你也要做好我失败的准备。”
说话的时候,许墨尘已经缓缓蹲下,看着许辞低着的脑袋说。
许辞抬眸,对上了许墨尘的目光,她的眼睛红红的,“哥,你不会输的,我相信你。”
许墨尘轻轻的皱了皱眉,他已经记不清许辞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他去边关之前,许辞来送他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不过,好像自从他从边关回来,他就再也没见过许辞掉眼泪,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