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猜到,殿下知道自己中的是落回,因为这是一种慢性毒,而殿下肯定也不止一次毒发了。”
“后来,我听到殿下要到夜幕林中寻找絮臧,我就更加确定了,殿下已经找到了解毒之法,因为想要解落回之毒,絮臧是必要的。”
“啪!啪!啪!”
黎百笙右手拿扇,拍打在左手的手心。
“太有意思了,不过……你只是听雪阁的杀手,为何会这么了解毒?”
楚忘忧低下头,“恕在下,无可奉告。”
听雪阁的训练,又岂是随便一个人便能知道的?
许墨尘也坐下,“那你的血呢?”
楚忘忧;“殿下……”
“你最好说实话,你旁边这位的医术和毒术放眼整个天下,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楚忘忧咬了咬唇:“是蛊毒。”
黎百笙和许墨尘互相看了一眼,黎百笙摇摇头。
“蛊毒是毒的一种,但是养蛊毒的环境,条件极为苛刻,一般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养出蛊毒。”
黎百笙说着,“唰!”的一声,打开了扇子,一边扇,一边继续说道。
“但要是这蛊毒一旦养出,一般的毒就无法伤到养出蛊毒之人,而且此人的血,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他人的毒,有的还可以直接解了,比如……许辞!”
说着,黎百笙转向许墨尘:“看来这传言竟然是真的,她的血真的可以压制你的毒。”
许墨尘:“闭嘴!人我已经叫来了,说正事!”
黎百笙:“你知道落回怎么解,对吗?”
楚忘忧点点头,“是。”
“所以……我放不了血,而你,是他的护卫,再加上你的身上有蛊毒,你知道该怎么做。”
许墨尘好像突然听明白了什么,“你说什么?放血?”
黎百笙不说话了,而是看了看楚忘忧,示意让她解释。
楚忘忧:“殿下,解此毒需要有一个人取自己的血做药引,混在由絮臧熬出的汤药中服下,三次后,方可解毒。”
许墨尘:“那为什么是你?只是因为你有蛊毒?”
“咳!”黎百笙咳嗽了一声,道:“我先去把这一株花熬了,你准备准备。”
说着,黎百笙拿起桌上的一株絮臧,便往后厨去了。
许墨尘带着疑惑看向楚忘忧。
楚忘忧立马低下头,道:“殿下,因为……你体内的落回被掺入了另一味药,叫半叶,所以取血之人……”
楚忘忧实在是不知道怎样委婉的说,取血的人只能是未经人事的女子。
最后憋出一句:“只能是……未婚的女子。”
也不知道这么说,许墨尘能不能懂。
许墨尘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思考一瞬,也就明白了,于是许墨尘也没问了。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好在黎百笙来了,他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药还需半炷香的时间。”
说着,他拿出一筒卷起的布,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刀,针。
黎百笙拿出一把很小但是极其锋利的刀,递给楚忘忧,楚忘忧接过刀后,把自己的剑搁在了桌上。
黎百笙出去拿药了。
许墨尘:“必须这么做?”
楚忘忧点点头,“嗯,这是解落回的唯一方法。”
“可以了!”黎百笙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楚忘忧上一次割破的手腕是左手,伤还没有好,只能划伤右手了。
楚忘忧手起刀落,只一瞬间,血便渗出了楚忘忧手腕的皮肤,很快就开始流淌。
黎百笙立即将碗端到楚忘忧的手腕下方。
“嘀嗒!” “嘀嗒!”
血滴在碗里,不过还好,只用滴了几滴,便够了。
黎百笙将这碗药递给许墨尘,“喝了。”
许墨尘没有说话,接过碗,一饮而尽,楚忘忧也第一时间找纱布,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待许墨尘喝完以后,黎百笙接过碗,要端回后厨。
“你的伤……我房里有金创药,晚些时候来我屋里找我。”许墨尘随意用拇指擦了擦嘴角。
楚忘忧先是迟疑了一秒,随后答应下来,“是。”
许墨尘:“你回去吧,我今日不出门。”
“是。”
言罢,楚忘忧将刀放在桌上,拿起剑便出去了。
黎百笙回来后,楚忘忧已经走了。
“你那个护卫呢?”
“我让她回去了。”许墨尘淡淡的说。
黎百笙先是将刀收了回来,将工具包收好后,才从一旁的桌上捡起自己的扇子。
“她……叫什么名字?”
“做什么?看上她了?”
黎百笙:“嗯……确实有些意思,只是,她不简单啊。”
许墨尘:“行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走了。”
黎百笙:“这么快就赶人了?行!记着啊,那药每隔三日喝一次,还要喝两次啊!还有,下一次熬药把这半株絮臧加上另外半株一起熬。”
许墨尘:“知道了。”
黎百笙摇摇头,就这样走了。
许墨尘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研究他的兵书策略。
楚忘忧则是无聊的站在窗边,看似是无聊的站着发呆,其实楚忘忧随时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一直到夕阳已经落山了,楚忘忧想起来,许墨尘叫她去取药。
楚忘忧拿着剑走到许墨尘的屋子前,敲了敲门。
“殿下,我来拿药。”
“进来。”
楚忘忧将门推开,进屋后,顺手将门关了。
许墨尘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了一个小罐子。
“涂在伤口周围,伤口会好得快些。”
楚忘忧点点头,双手去接。
好巧不巧,楚忘忧的指尖碰到了许墨尘的手指,在拿过小罐子的过程中,楚忘忧的指尖带着微凉,轻轻划过许墨尘的指腹,指尖。
许墨尘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等到楚忘忧抽回手时,突然意识到什么。
楚忘忧立马低下头,双手抬起抱拳,此时的她左手还握着剑,右手则拿着药。
“殿下恕罪!”
许墨尘自然的将手垂下,开口问道:“你……何罪之有?”
此刻的楚忘忧耳尖已经微微发红了。
“在下……在下方才不应该碰到……”
“行了,明日是母后的生辰,你随我去,别带剑。”
“是。”
楚忘忧很识相的走了,回到屋后,耳朵上的浅红色才慢慢褪去。
许墨尘也打算休息了,刚脱下外袍。
“铛!”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了。
许墨尘弯腰捡起,是楚忘忧给他的那枚玉哨,许墨尘看了看,随后竟绕了两圈,挂在了左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