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村一个女人喝农药,我已经通知矿医院了。什么事都报警。”
值班的孙大宝看上去一肚子气,显然是电话吵着他睡觉了。
“孙哥,既然报警了,别再出别的事,你看给我安排个人,我去一趟吧。”
林默主动提出出警。
孙大宝虽然才33岁,但他可是所里的老人了。
而且听屠猛说这家伙应该跟所长沾亲带故。
林默不想跟这种人交恶。无非就是跑一趟,回来再睡呗。
“那你让光明跟你去吧,他这会估计在会议室躺着。”
果然孙大宝对所里的人门清。
赵光明一开始就跟着王所林默出案子,直到半夜屠猛写完审讯笔录才休息。
这估计才躺下也没大会。值班人员就那么多,总不能把江副所长叫起来吧。
没辙,林默只能上二楼把睡的迷迷糊糊的赵光明拖起来。
林默又去值班室拿了摩托车钥匙后,两人骑了一辆警用摩托去了报案人家。
没办法,汽车钥匙都在孙所的屋里锁着。
也不是林默非要逞能揽活,因为林默知道矿医院的行事风格。
没有半小时,矿医院救护车是发动不起来的。
等救护车去了,什么都耽误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为了这条人命,林默也必须要去。
派出所虽然叫西山派出所,但是所在地却不在西山村,而在钱家村。
那是因为西山煤矿的驻地也在钱家村。
由于西山煤矿的带动,人口又多,钱家村发展很快,已经超过了镇政府所在的西山村。
由于天黑,报案人在村的另一头,摩托车跑了10多分钟才到报案人的家。
典型的北方农村小院,两间北方,东西厢房,南边院墙跟大门。
里面隐隐传来女人的哭声,跟男人的呵斥声。
大门没关,林默两人推门而入,看到的却是两只大狼狗向着门口飞奔而来。
“卧槽……”。
两人吓得赶紧把大门关上,死死抓着门环,把狗挡在里面。
里面的男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你是报案人?怎么不拴狗?”
他迷迷糊糊被抓了壮丁,这又差点被狗咬,赵光明一肚子火。
“对,对不起警察同志,我闺女喝药了,这不一着急忘了,我这就拴。”
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几分钟后狗被拴好,大门也打开。
“谭老师,怎么是您?”
这个谭老师名谭文,教数学,而且非常的严厉,学生不听话动则打骂,但他对孩子也确实上心。
脸上满脸络腮胡,夏天爱穿汗衫,隐约露出里面的胸毛,大家都叫他大猩猩。
记得那个时候都听郑智化的一首星星点灯。
所以同学们为此还造了一个谜语,“数学老师点蜡烛”……猩猩点灯。
虽然过去了几十年,林默脑子里对这位老师还是印象深刻。
“你是,林默”!
谭文仔细看了一眼后还是认出了林默。来不及寒暄几人赶紧进屋。
一进院子,林默便闻到了隐约的农药味,进北屋以后味道更刺鼻了。
“谭老师,发现多久了。”林默指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女子问道。
“过晌午孩子从婆家回来就开始哭,后晌饭也不吃。9点多的时候光喝了点啥哈(稀粥),就躺下了。
半夜1点多我听见门有动静,我以为孩子起夜,后来听见院里有玻璃碎裂的声音这才跑出来,发现孩子已经喝药。
都怨我,不该让孩子跟了那个杂碎,孩子要是撑不住,我老两口可咋活?
造孽啊!”
谭文的女儿叫谭霞,比林默大两岁,今年才24已经结婚一年多了,一直没有孩子。
前世林默只是听说谭文的女儿自杀了,没想到今天碰上了。
“谭老师,现在你听我的,赶紧找个大盆,兑上温水。”
林默想着赶紧救人,来不及解释。
“小林,你这是?我们不等救护车了?”
谭文有些不理解。
“来不及了,我妈以前就在矿医院工作,等救护车来了,什么都耽误了,救人要紧,快点。”
林默已经没时间解释了,这一刻时间就是生命。
谭文听后不再啰嗦,赶紧找盆跟热水。
“婶子,家里有肥皂吗?帮我找两块大点的”。
林默又让谭文老婆帮忙找肥皂。
一旁的赵光明不明所以,毕竟第一次见,只能傻乎乎的看着林默指挥。
很乱东西找齐了,一个大铝盆,估计能盛下50斤水,热水不多只剩下半暖壶。
林默把热水全部倒进盆里,把肥皂也扔了进去。
“搓肥皂,让肥皂快速融化,快点。”
林默有着急眼,已经顾不得谭文是老师了。
两块大长条皂,被掰成四块一人一块。水很烫,肥皂融化的也很快。
“不行,这样速度太慢了,婶子你再去烧一壶水。”
谭文老婆听到后赶紧去烧水。
过了差不多15分钟,肥皂也化的差不多,林默又把没有烧开的水倒进盆里,用手试了一下水温,有点烫,又兑了些凉水。
“差不多有20多斤,应该差不多了。”林默心想。
“谭老师,你把谭姐放平,把嘴抠开。”
谭文连忙照做。
林默找了一把水瓢,蒯了一瓢肥皂水就往谭霞嘴里灌。
肥皂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谭老师,家里有没有漏斗。”林默忙道。
“有,不过在西屋,钥匙女婿拿着,我没有。”
谭文提起女婿心中直冒火。
“那就砸开。”情况已经顾不得再去找其他东西了。
“嘭……嘭……”。随着两声锤响,西屋的门砸开了。
谭文打着手电筒找漏斗,但林默却紧盯着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盘一盘没开封的电缆。
林默从小在矿上,矿上拉煤必须用轨道小火车,这种小火车就是用电力牵引,就是用的这种电缆。
“难道是?”现在还没有时间讨论这事,先救人再说。
漏斗找到了,林默几人把半盆水全部灌入了谭霞肚里。
“婶子,把谭姐反过来,头放到床沿下,把手伸进她嘴里,开始催吐。”
林默指挥,谭文老婆照做。
“谭老师,你赶紧再烧水,估计一盆不够。”
“可是肥皂没有了。”
“那就用洗衣粉,都没有就找大粪,不管怎样,救护车来之前,必须让她吐干净。”林默说的不容置疑。
“呕……哗啦……,呕……哗啦。”
谭霞开始吐了,浓烈的敌敌畏味道十分呛鼻。
半盆农药混杂着肥皂水吐出来后,谭霞也有了意识。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
谭霞终于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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