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复位后,身体还未痊愈,就迫不及待地满头钗环,穿戴华丽来凤仪宫耀武扬威。众妃嫔看着鲜少请安不迟到的华妃,无不惶恐,无人敢开口说笑,昭阳殿内寂静如斯。
皇后及时出现,众人赶紧起身请安。华妃请完安刚刚入座就张口:“皇后娘娘今日衣服上的姚黄牡丹绣的真可谓是栩栩如生,富丽堂皇。”
皇后最爱在穿戴上彰显自己的地位,衣服上多绣牡丹与凤凰,听到后正准备回应,又听华妃道:“只可惜绣娘太过小家子气,绣的畏畏缩缩的,哪里担得‘花中之王’的美誉。”
华妃此话一出,众人心里均“咯噔”一下。
昭阳殿内鸦雀无声,皇后面色难看,手紧紧攥着衣服,“她竟敢如此讽刺于我。”
甄嬛为皇后解围道:“嫔妾幼时听过一个故事,不知皇后娘娘可愿一听?”
皇后正尴尬,见甄嬛解围,赶紧道:“但说无妨。”
甄嬛温声道:“传说,则天女皇登基后,有一天在御花园园中喝酒赏雪。但隆冬时节,百花凋零,则天女皇大怒立即下诏令,命令百花开放。果然,第二天便看到了百花争艳的景象,唯有牡丹抗旨未开。则天女皇大怒,将牡丹贬到洛阳。时人感慨牡丹的气节,奉牡丹为‘百花之王’。”
皇后明白其中意味,伸手抚平衣衫,接到:“公理自在人心,牡丹气节高贵,任其他花开得再艳,也难以动摇其地位。”
陵容听着这与前世相差无几的话语觉得好笑,面色也不经意显露出来,皇后便问:“璟贵嫔有何喜事?不如说出来与大家同享!”
华妃以为陵容也要讽刺自己,面露凶色,怒目圆睁盯着陵容。陵容自顾自开口:“臣妾曾经看到过皇后娘娘养的狸奴松子,觉得十分可爱,想到便觉得欣喜,不知臣妾今日是否有幸可以一观?”既然这对话已经出现了,她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松子今生还能不能出事。
悫妃也赶紧附和:“皇后娘娘,臣妾也有些想松子了,不如抱出来吧?”
皇后微笑道:“悫妃素来喜欢松子,来了成日都要抱着,只是不知璟贵嫔也如此喜欢它,不过莞嫔是万万不敢抱的。”说着命宫女绘春去把松子抱了出来。
陵容微笑道:“实在是皇后娘娘将松子养得太好了,臣妾无法不喜欢。
甄嬛笑道:“是嫔妾太过胆怯了。”
转眼绘春抱了松子出来,敬妃看着又大又肥的松子也笑:“皇后娘娘蕙质兰心,松子又大了不少。”
甄嬛也笑:“臣妾觉得敬妃娘娘才是与众不同,上次在畅安宫发现娘娘养了一只好大的乌龟。”
敬妃:“本宫愚笨,只能养些好静的活物。”看到正在抚摸松子的悫妃又道:“本宫记得悫妃姐姐早年也养过一只名为黑水的猫,不知现在在何处。”
悫妃伸手抚摸着松子笑道:“我怕黑水影响皇长子所以就放走了。”然后就开始夸夸其谈皇长子的趣事。
华妃既见不得自己的风头被抢,又听不得悫妃炫耀皇长子,忙道:“这猫果然名不虚传,本宫也想抱一抱。”此时松子正在陵容的怀中,听到华妃张口,陵容便起身准备将松子递给华妃。
华妃见机扯断自己的珍珠手串,珍珠撒了一地,陵容抱着松子一时不察,摔倒在地,松子也受了惊吓,朝甄嬛与杜良媛的方向扑去,众人一片惊呼,还好江福海眼疾手快抓住了松子,才没酿成大祸。
陵容赶紧请罪,“皇后娘娘恕罪,都是臣妾一时不察。”
皇后赶紧安抚,“此事发生实属意外,还好未酿成大错,快去看看杜良媛如何?”
杜良媛惊魂未定,可甄嬛却直接晕倒在地了。华妃不屑:“莞嫔素来牙尖嘴利,怎么今日这么不中用?”
皇后赶紧宣了太医,章弥到时,甄嬛已经醒来,他搭上脉后表情惊讶,然后冲甄嬛作揖:“恭喜小主,小主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敢相信,甄嬛脸上流露出惊喜的表情,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方淳意立刻道:“真的吗?莞姐姐怀孕了?”
章弥道:“微臣从医数十年,这几分把握还是有的。只是莞嫔小主身子虚弱,适才受了惊,才会晕倒,故胎象有些不稳。待微臣开几服安胎静养的方子让小主用着,再静静养着应该就无大碍了。”
陵容再次跪下请罪,“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陵容前脚刚跪下,后脚得到杜良媛受惊消息的玄凌就进来了。他看到陵容跪着,立刻问“这是怎么了?杜良媛的龙胎没事吧?”
杜良媛立刻哭诉道:“璟贵嫔刚才抱着猫摔倒了,那猫直冲着臣妾和莞嫔就来了,臣妾吓坏了,莞嫔当时就晕倒了。”
玄凌赶紧喊章弥过来为杜良媛诊脉,得到杜良媛只是微微受惊,未影响到腹中龙胎的信息后,又问了几句话,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他看向皇后。
皇后平静道:“今日之事两位妹妹都是无心之失,想来不过是意外罢了。”
玄凌看向陵容,陵容道:“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当时准备将松子递给华妃娘娘,没想到地上有许多珠子,臣妾不慎踩到带着松子一起跌倒了,还请陛下责罚。”
玄凌又看向华妃,华妃也立刻跪下:“定是做珠子的工匠不用心,这手链突然就断了。”
玄凌扬一扬眉毛,将陵容与华妃拉起来,淡淡道:“那看来是意外了,容儿与世兰不必自责。传令下去,将做这链子的工匠赶出宫,永不录用。再有下次,小心性命不保。”
陵容摔倒时挫伤了手心,玄凌一拉,疼得直皱眉,玄凌看到陵容皱眉。再一察看果然受伤了,伤口在陵容细嫩的手心上格外明显,心疼地拉起来吹了吹,又赶紧喊章弥过来为陵容检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