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后,水绿南薰殿常会响起史贵人的歌声,也难为玄凌一直听如此庸常的歌声。但未引起大风浪,玄凌对她并不是特别宠爱,不过聊胜于无。听冯淑仪讲,自甄嬛送了一次东西后,玉润堂也算风平浪静,无任何异常。在这平静的生活里,陵容听到玄凌严格处置了军粮被劫的事,今生此事虽未殃及安比槐,但焉知他有没有惹新的祸。
陵容赶紧请了陆太医来询问安家近况,陆太医陆子昂是陵容手帕交陆嘉余的本家堂兄,世家子弟,自幼不喜八股经论,无心仕途。据说学医是为了给自己年老体弱的祖母治病,当太医也不过一时兴起。如此行事,也难怪前世陵容都未听过这样一个人。
陵容入宫以来,无人可用,便接触了陆太医,经常让陆太医帮忙传信,陆姐姐怀孕、陈姐姐订亲的消息都是陆太医帮忙传的。接触时间长了,陆太医还帮陵容在宫外开了个香料铺子,也时常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给陵容。陵容过意不去,除了日常赏赐,她坚持铺子营利要三七分,她出力甚少,实在不好拿太多分红。
听到陵容询问安比槐的动向,陆太医赶紧将自己知道的安家相关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并讲了许多宫外的趣闻。确定安比槐没有出事后,陵容心安了不少,心绪也开阔了。二人谈话时,听到翻月湖旁传来一阵喧哗笑闹声,这声音在夏日里格外扰人,小桂子出去打探了一下回道:“是皇后邀皇上和几位小主游园,现正准备泛舟湖上。”陵容脑袋一晃,突然对陆太医笑道:“这声音着实让人心烦气躁,稍等时候请陆太医听曲儿平心静气。”
说完便进入内室重新换了嫩黄色抹胸配浅绿罩衫并一条水绿色披帛,略施粉黛,头发简单以玉簪束起,配以珍珠流苏。然后施施然走上繁英阁露台,缓缓张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正在湖上泛舟的玄凌、皇后、甄嬛、史贵人等人听到歌声后皆是一惊,这歌喉宛若湖中莲花,亭亭玉立,又似微风拂面,清爽怡人。玄凌立刻站起身来,向前眺望,只见陵容立于繁英阁露台上,一身绿色罗裙,衣袂飘飘,风姿绰约。陵容看见玄凌众人,先是一惊然后便害羞地转身准备下楼,临下楼之际,回眸一笑,玄凌只觉脑袋瞬间空白,身体酥了一半,呆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皇后只惊诧了一瞬,随后便静静微笑,轻声呼唤了几声玄凌。玄凌这才大梦初醒,清醒过后,哈哈大笑,对皇后说道:“朕想起还有政事要处理,皇后可在这里继续与甄德仪、史贵人玩乐。”说完扬长而去,皇后若有所思,“从未听说安婉仪的歌声如此好,黄莺出谷,绕梁三日,不过如此。”
史贵人的脸早在听到陵容歌声后便变成了铁青,甄嬛也有些呆滞:“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歌声,如黄莺一般娇俏,流水一般柔美,丝绸一般光滑,叫人蚀骨销魂,今日嫔妾等也算是沾光了。”
史贵人并不是很得玄凌喜爱,但甄嬛心高气傲,皇后需要一个人来制衡她,所以今日邀玄凌游园,让她二人作陪。史贵人实在蠢钝,毫无所长,只能以歌声邀宠,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皇后觉得失望,便让二人散了,自己回了光风霁月殿。
这边玄凌已等得心急如焚,听到几人离开的消息,立刻从假山处钻出来,跑进了繁英阁。明明是正经的皇帝嫔妃,却如同偷情一般。
此时,陆太医已经离开。陵容一袭绿衣躺在榻上假寐,沉水在一旁扇着风。玄凌不让人通报,也不让沉水出声,接过沉水的扇子,替她扇风。众人见状,赶紧退下。
待房里只剩下两人,玄凌便把扇子扔下,开始用手挠陵容腰间的嫩肉。陵容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不装睡了?”
“嫔妾哪里在装睡。嫔妾睡得好好的,是皇上作弄人,把嫔妾弄醒了。”
玄凌看着陵容一身绿衣,仿佛二月柳上那最温柔的一抹春色,想到她刚才在繁英阁露台上飞燕临风般的娇怯之姿,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陵容与玄凌对视,只望见一片深沉,突然开口道:“皇上不问嫔妾的名字吗?”
玄凌不知陵容何意,但看着她比往日妖娆妩媚几分的娇颜,自然愿意配合。
“你叫什么名字?”
“安陵容。”上一世,你问我的,我如此回答。
“皇上可记住啦?”
“皇上,你觉得陵容今天歌唱得如何?人又如何?”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容儿今天的歌声更是只有昆山玉碎、芙蓉泣露才可比拟。”玄凌的声音已经低哑到了极致。
“错了,皇上应该说歌清爽,人也清爽。”
看着陵容眸中秋水的情欲,玄凌竟一字一句的重复了:“歌清爽,人也清爽。”
“今天的歌词如何?是不是好一个花开堪折直须折?”
“好一个花开堪折直须折。”
看着说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的玄凌,陵容突然生出一种满足之感。“那皇上今晚可要宠幸陵容?只是陵容进宫以来,久未承宠,还望皇上怜惜。”说最后一句话时,二人已紧紧相贴。
玄凌只觉得他的所有理智都燃烧殆尽,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用唇舌堵住陵容的嘴,省的她又说什么惊世骇俗之语。
待二人分开之时,唇间竟有细线相连。待喘息稍稍平复,玄凌强忍不适,准备问个明白:“容儿,你……”
却没想到陵容又吻了上来,并且伸手向玄凌的腰间摸去,很快玄凌的腰带被解开,陵容的小手依旧不消停,开始扯玄凌的外裳。不多时,玄凌衣衫凌乱,而陵容那件惊艳的绿衣依旧整整齐齐。
玄凌如何能够忍受如此落差,将陵容反制在榻上,将衣服一件件撕开后,随后抱着陵容玉体走入内室。
被翻红浪,不舍昼夜,明明是欢愉之事,竟呈现出了不死不休的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