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这场宴会的重点是抓阄献艺,找人跳惊鸿舞,继而引出华妃的《楼东赋》助其复宠,可如今华妃盛宠依旧,自然不希望有人在宴会上露脸勾引皇上。
一场宴会平平无奇而又隆重无比地进行着,端妃也坚持着没退场,甄嬛却觉得实在无聊,借口醒酒,偷溜出去了。而身后一直紧盯着这边的丽贵嫔也紧随其后出去了。
甄嬛看着扶荔殿外,湖水宛如碧绿的翡翠,碧波荡漾,周围环绕着绿树,恰似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突生出一股纵情山水的快意,她观四周无人,竟然脱下鞋袜,将玉足放入湖水中玩耍嬉戏。
此等大胆之举,震惊了偷看的众人。丽贵嫔是个藏不住事的,立刻大叫出声,“好你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今天被我逮到了吧!”
一声咒骂同时惊呆了清河王与甄嬛,清河王不识甄嬛,本准备措辞吟诗一首,但他认识丽贵嫔,立刻意识到眼前浣足玩耍的也是皇帝妃嫔,偷看妃嫔玉足可不是小事,只能隐忍不发。
他见丽贵嫔举止粗鲁,竟开始推搡美人,惜美之情油然而生,但理智不允许他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拉扯,那可怜的美人竟连鞋袜都没能穿上。
几人一番争执过后,甄嬛终于逮住机会,穿上了鞋袜。但几人的争执也传到了玄凌耳里,李长把几人一齐押到了扶荔殿偏殿。
没有了众妃表演才艺,随着歌舞逐渐落幕,宴会也进行到尾声。清河王玄清终于出场,只见他腰间插着一个玉笛,长身玉立,温润如玉,一进门便风度翩翩地向玄凌告罪,又大肆称赞了玄凌一番。
玄凌自然是乐意展示自己宽宏大度,兄友弟恭的画面,无比亲热地让他自罚三杯。三杯罚完,众人哄笑,宴会圆满完成,温宜的周岁宴总算没了那些肮脏算计,而甄嬛和丽贵嫔却都没有再回到宴会之上。
宾客逐一散场,玄凌脸色一变,带着皇后、华妃来到了偏殿。按照位份高低,玄凌让丽贵嫔先说,当听到甄嬛在户外褪去鞋袜之时,玄凌立刻想到倚梅园雪夜,她也是口口声声说自己鞋袜湿了,不让他靠近,她不知道白日里行宫人来人往吗?
“明知故犯,不知廉耻。”玄凌对甄嬛的行为下了定论,他看着甄嬛那张肖似纯元的脸心中不快,她怎能顶着这样一张脸屡次行轻佻之事?简直玷污了他那冰清玉洁的妻。
甄嬛听到心上人如此说自己,委屈万分,“嫔妾是看四周无人才脱下鞋袜戏水的,丽贵嫔不知从何处而来,不听嫔妾解释,也不准嫔妾穿上鞋袜,还好并无他人看见,不然嫔妾有何面目存活于世啊?”
甄嬛越哭越伤心,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她抬起头,用含着泪水的眼睛望着皇帝,哽咽着说道:“皇上,妾身一心侍奉皇上,绝无二心。今日之事,实乃妾身无心之失,还望皇上明察。”
皇后也及时开口,“皇上,莞嫔只是无心之失,而且并未酿成大错,念在她是初犯,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华妃反对,“如何能是初犯?莞嫔曾在太液池边私自搭建秋千,还妄图吹箫勾引皇上,可见她就是品行低劣之人,皇上一定要严惩此人!”
玄凌看着甄嬛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免又想起纯元,且此事并不光彩,但华妃苦苦相逼着实烦人,缓缓开口道:“丽贵嫔、莞嫔二人言行无状,丽贵嫔褫夺封号,莞嫔降为小仪。”又看到一旁的流朱,“此婢不能规劝主子,致使主子犯错,杖责三十。”说完,拂袖而去。
华妃觉得惩罚过轻,看着甄嬛那张谪仙般的脸,更是生气,恨不得直接上手毁了。皇后虽然对甄嬛行为有些无语,但无比相信纯元对皇帝的吸引力,对甄嬛还是寄予厚望,派剪秋送甄嬛回了宜芙馆。
陵容听着小桂子汇报,心下吃惊,上辈子也不知道甄嬛眼神不好,这么多人都在偷看,愣是没发现。至于那清河王,陵容早意料到他二人关系匪浅,他出现在那也不稀奇。只是看他知道甄嬛被抓还能照常参加宴会,便知此时他二人并不相熟。
玄凌看在纯元的面子上估计也会轻拿轻放的,陵容的想法在看到玄凌的时候得到了验证,玄凌面色虽不好,但李长面色依旧如常,想是那崔槿汐的主子并未被重罚。
玄凌刚一落座,就让众人退下。陵容回繁英阁后,卸下了满头珠翠,散了发髻,但华服未换,妆容犹在,更像艳鬼了。玄凌蹲下身子,开始褪陵容的鞋袜,陵容最初还试图挣扎,看到玄凌深沉的眼神后也停止了。
玄凌手握着陵容的一双玉足,慢慢摩挲,陵容的脚雪白精致,每一个脚趾都圆润可爱,还染着红色的豆蔻,他仔细把玩揉搓了好久,最后还亲了一下。陵容被摸的心跳加快、面上发红,心里腹诽道你生甄嬛的气干甚要来作弄我?
玄凌低声问:“容儿今天宴上说身体已大好了?”陵容小声回道:“对……”声音婉转,如夜莺一般。玄凌听了一把抱起陵容向床榻走去。一夜春宵,自不必细说。
第二日清晨,陵容醒来,发现玄凌早已醒来,正盯着自己。“皇上怎么这么盯着容儿?”
“容儿睡颜甚美,只是最近又瘦了。”玄凌摸索着陵容的细腰,盈盈一握,只堪他一掌有余。
“只是最近有些苦夏,吃不好睡不好罢了。”
“那个陆子昂到底太过年轻,朕还是给你派个经验丰富的太医吧。”
“不关陆太医的事,是臣妾自己心中有事,不想喝药罢了。”
玄凌自然知道陵容是在得知眉庄有孕后才不对劲的,想起她当天的怅然若失和昨天对温宜的亲热,只能叹口气:“你年纪还小,不着急的,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我们,我和你,这几乎算一个承诺了,玄凌说完就抱紧了陵容,再不愿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