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乾隆按旧去了乾清宫处理朝政。萧云在睡醒之后,用过早膳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沁贵人那里。
“夏竹前面带路,去趟沁贵人那里。”
“娘娘,您……”
“我不能去吗?”
“娘娘息怒,奴婢带您去。”
夏竹虽然心里打着鼓,但也不得不带着萧云往沁贵人宫里去。当萧云站在启祥宫的门前时,心里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竟把启祥宫给了她!
昨日他跟她说的那些话,她是相信的。她信他是爱她的,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不是假的,他为她所付出的也不是假的。但是作为一个女人,自己心爱的男人藏了个女人在家里。
虽然说是受人所托,而且还是和老佛爷共同做下的这件事。可她的心里就还是有个疙瘩,或许他知道后会不高兴,会认为自己不信任他,但是她都到这来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必须要去看一眼。
“夏竹,去叫门。”
这启祥宫的门常年紧闭着,门外也无人把守。夏竹上前缓叩数下,须臾,门里便传出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吱呀
启祥宫的门缓缓开启。
“来开门的宫女不认得萧云,但是夏竹她是认识的。想行礼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显得分外局促。”
“青柳,还不快给贵妃娘娘行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你们主子呢?”
青柳站了起来,注意看的话,她的身子还有些轻颤。
萧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她这是在害怕吗?她在怕什么?怕她吗?她会让人感到害怕吗?
青柳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夏竹,萧云心里顿时更加不舒服了,她到底在怕什么?而夏竹跟她为什么又这么熟悉?她刚刚是在跟夏竹求救吗?她又没做什么,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本宫在问你话,你看她做什么?”
“回……回贵妃娘娘的话,主子身子不好,在屋里躺着。”
“带我去见她。”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不能带您去见主子。”
“你再说一遍。这启祥宫我今天还进不得了是吗?”
萧云并没有将这青柳的话放在心上,不让她进,她今天还非进不可了。萧云抬脚就要往里走,青柳却是再次跪倒在萧云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娘娘请留步,我们主子在养病,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说什么?”
“回贵妃娘娘的话,皇上昨日来启祥宫时就说过,任何人都不得来启祥宫打扰我家主子。奴婢不敢让娘娘进去啊。皇上的话,奴婢不敢不从啊。”
萧云捏紧了拳头,心中愤怒的情绪飙升。原来他说的给她在宫里来去自由的权利,都t是一句空话。这宫里就有她进不去的地方,这地方还有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命令还是他亲自下的。
还真是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的话,母猪都能上树。萧云松开紧捏着的拳头,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气冲冲的离开了启祥宫。夏竹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别跟着我。”
“娘娘,这路您不熟悉,走丢了可怎么办?还是让奴婢跟着您吧。”
萧云停了下来,看向夏竹。
“夏竹啊夏竹,感情你是一直知到这沁贵人的存在,那宫女看起来还对你颇为熟悉,你是他安排到我身边服侍的,你可真行,你们可真行。”
“娘娘您听奴婢解释,皇上跟沁贵人真的没有什么的。”
“你说没什么就没什么吗?没什么的话,为什么连我都进不去启祥宫的门?到底防大家,还是借这个名专门来防我的?”
萧云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走起路来的速度也异常的快。
“我叫你不许跟着我,你听不懂吗?”
萧云吼完这句话,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加快了,夏竹很快便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愤怒中的萧云根本没有辨别什么方向,见路就走。等到她走到疲累时才发现周围除了她,再没有其他人了。
而她此刻所处之地,除却一座略显破败的角楼与高耸的宫墙之外,便别无他物了。目睹如此荒凉之景,萧云亦不禁心生悲怆,原来即便是繁华至极的紫禁城,亦有这般凄凉的景象。
萧云看着眼前的角楼眉头微皱,故宫的角楼不是和护城河连在一起的吗,起到防御和观察作用的呀?
可是为什么这里也有这么一座角楼呢?这个地方她在现代故宫旅游博主那里并没有看到过啊,难道这座角楼并没有留存到后世吗?
这虽然是话本子里的世界,但是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早已经偏离了话本子里本来的轨迹。这里发生过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即便是她也参透不了。
萧云心中有太多关于这个世界和这座角楼的疑虑,还有刚刚在启祥宫受到的委屈,她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能回到养心殿。况且她现在也不想回到养心殿。
既然不知道路回去,也不想回去,那就上到角楼看看也未尝不可。
萧云一步一步的踏上了角楼,当她站到这角楼最顶层时才发现,站在这里一眼便能看到长春宫。也就是孝贤皇后生前所居之处。自从孝贤皇后过世之后,长春宫便被锁了起来,再无人搬进去过。只是在固定的时间里,会有人去打扫。
这些萧云都是知道的,她并没有在意过。毕竟孝贤皇后已经离世多年了,她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女子,一个值得敬仰的大清皇后。
那她萧云又是什么呢?她到底是萧云,还是小燕子?亦或是她们真的如她所说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她又是为什么去了现代,还没有任何记忆的。
萧云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来,既然把她弄了回来,又为什么不把所有记忆都给她。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
萧云收回了视线,茫然的看着这角楼之下的荆棘丛,荆棘丛里还隐隐约约能看到些石块儿。这里如此破败,想必平常也不会有人来此。自己要想回去,应该也只能靠自己了。
罢了,不过也就是多走些路而已,总能找到回去的路。萧云正打算转过身子坐下歇息会儿时,就被从她背后伸过来的那双手推下了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