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心间仿佛被撕扯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好像有一双手拽紧了他的心脏,痛的窒息。
“婳婳。”
男人的脸上如被寒霜侵袭般,流露出一抹令人看不懂的悲伤。
他极力克制着,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过去的一切都如噩梦般令他慌乱不知所措。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地上的女孩,就像捧着一颗易碎的明珠。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女孩苍白的脸颊上,手指都在抖。
她身上滚烫,女孩在梦中呜咽的哭着,声音委屈又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悲鸣,独自舔着伤口。
“傅一,去叫医生!”
秦婳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在呢喃着,傅红雪坐在她旁边,手中拿着帕子在她额头上敷着,男人低头看她的眼神,缱绻深情。
男人俯身听见一声破碎而伤心的叫声:“哥哥。”
女孩哭道:“我好痛。”
她真的好痛,最后被追杀跌入深渊,伤口溢出了很多血,她怎么也爬不上来,联系不到人。
秦婳没熬过那个下雪的冬天。
他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眸深邃似又破碎:“我在。”
“小祖宗,别再折磨我了。”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而又克制压抑到了极点。
床上的女孩宛如跌入了无尽的噩梦深渊,脸上的神情犹如被千万只毒虫啃噬般痛苦不堪。
她那如羊脂玉般白嫩的小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抓挠着,仿佛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
她抓住男人宽大温和的手,仿佛那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死死的抓住,生怕他如那流沙一般从自己的指缝间溜走。
秦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
她的喉咙仿佛被火烤过一般,难受得仿佛要冒烟了,这场大病犹如一场狂风骤雨,将她摧残得浑身软绵无力。
她的身形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蓦然顿住,只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一块坚硬的磐石,而整个人则像是被一只凶猛的巨兽紧紧地囚禁在他那宽阔的怀抱里。
秦婳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缓缓转头看去,只见男人犹如一只安静的雄狮,紧紧地抱着她进入了梦乡。
他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浓密,微微颤动着,那张堪称盛世美颜的脸庞,突然间在她眼前放大,如同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睡着的猛兽,此时看起来竟如此乖巧,宛如一只温顺的绵羊。
秦婳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傅红雪。
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的端详过这个男人。
以前她惧他,怕他。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
她从小到大见过的美男不少,却没有人比傅红雪还要好看。
她上辈子估计是被猪油蒙了心,放着这么帅的美男不要,去要个残次品。
秦婳被男人铁臂抱在怀中,俩人离的很近,近到她能听到男人绵长的呼吸和他的心跳声。
秦婳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睡着了。
“醒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起床气音。
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随着他的动作,白皙柔软的黑色丝绸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男人精壮的身躯。
秦婳浑身僵硬,小脸爆红。
两辈子,秦婳从未跟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她跟苏长庭谈的时候,就拉了个小手,后面一星期不到就被送到傅红雪床上去了。
她上辈子心中有挚爱的人,怎么都不肯傅红雪碰,男人也从未踏出雷池一步。
“我、我、我、你”她小脸爆红,结结巴巴的看着他未着寸缕,精壮结实的上半身,浑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男性气息。
男人皮肤白皙,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八块腹肌曲线分明,腰腹两侧的人鱼线往下延伸最后消失在被褥下。
秦婳不敢想象被褥下是怎样的春光。
傅红雪该不会没有穿裤子吧?
她头皮发麻,小脸红的滴血,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
女孩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想钻出去,突然浑身僵硬,不敢动了,她身后有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腰身。
男人骨节分明的按住她的身体,嗓音沙哑,克制隐忍:“别动。”
秦婳一蹦三尺高,直接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声音尖锐:“啊啊啊死流氓!”
“………”
被褥从男人完美的身躯滑下,露出了男人穿着长睡裤的下半身,他看着女孩爆红着小脸落荒而逃,深邃的眼眸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愉悦的弯着。
男人半撑着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扯过被子遮挡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这是男人清晨的反应。
他也没法控制。
能蹦能跳,能叫,看来病是好完全了。
傅红雪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昨晚为了照顾人睡的很晚,快天亮才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下。
他拿过电话叫人起床服务。
秦婳在浴室里不断的用清水冲洗着脸颊,再浴室里磨磨蹭蹭的老半天才出去。
她一出来,傅红雪已经穿好了上衣,戴着金丝眼镜靠在床前看书。
男人穿着白衬衫,斯斯文文,清晨金黄的光芒照射在他身上,显得温润又矜贵,贵气逼人。
“过来。”
傅红雪从书里抬眼看她,低沉的声音像是命令又嘶哑,只是他姿态依旧高高在上,睥睨着她。
秦婳慢悠悠的走过去,内心在打鼓,她一靠近,就被男人整个抱在了怀里,手臂如铁箍一样捆紧秦婳的腰,令秦婳随时要窒息了。
“管家说,你要给我治腿?”
“嗯。”
“什么时候学会医的?”
秦婳随意扯了个谎:“以前别人教的。”
她总不能说上辈子吧,说出来也没人信,别人还会以为她脑子有病。
反正傅红雪也不知道她以前的事,她随口掐的。
闻言,男人抬头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看的秦婳心慌意乱的,好像轻而易举就能将她看穿。
她强装镇定,梗直脖子:“干嘛?不行啊?”
傅红雪看着她一脸凶巴巴的模样,轻笑一声:“行。”
那眼里,带着几分宠溺和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