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想,本官有的是时间,但你若是想不出来,那就休怪本官无情,把这些饭菜让你吃下去了。”童乞冷笑道。
童乞的笑更让吴清害怕了几分,他连忙说道:“大人放心,大人放心,小的一定想的起来。”
就这样在童乞的胁迫之下,吴清坐在地上在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后,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当初客印月引发众怒,被关在大牢里时,王振曾经找到过他,要他时时刻刻汇报情况。
有一次他去寻找王振的时候,被王振的几个心腹拦在门外,原来当时有人在跟王振谈事,而且看起来事情还很大,而吴清好奇之下,也打听了一下那人的身份,不过王振的几个心腹也不知道此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姓刘。
“姓刘?那他的名呢?”索超和童乞对视一眼,二人感觉离真相好像越来越近了,所以童乞连忙追问道。
但是吴清接下来的回答让两人大失所望,吴清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他也懂得知道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所以他当时只是问了一句,并没有继续追问。
随后童乞还是有些不死心,一面威胁,一面利诱,但很遗憾接下来吴清所说并没有什么价值,这倒是让童乞暗道可惜。
“把他和客印月转移走,还有从现在开始,府衙牢内除了宿卫军外,其余人一概不留。”索超下令道。
等到宿卫军士卒将吴清和客印月带走后,索超看向童乞道:“童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会有人打算加害客印月的。”
童乞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张道:“索将军看看这些就明白了。”
索超接过纸张,张开一看,随后便恍然大悟道:“这是陛下的笔迹,童大人的意思是陛下提前告诉你的。”
索超乃是宿卫军副统领,还手握兵权,可以说在京城的武将行列里那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项开也曾经写过多份圣旨给索超,叫他办事,所以索超看得出来项开的笔迹也很正常。
童乞点了点头道:“我昨天去面见陛下,离开之后陛下便派遣内侍潘大人给我送来了这张纸要我务必小心防范,没想到陛下一语中的,真的有人想害客印月。”
“只是可惜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指使那三家富商,只知道他姓刘,这又有什么用。”索超撇了撇嘴说道。
“谁说没用,本官已经大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就在此时,有一道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出来,索超和童乞循声看去,原来是刑部尚书梁震在听说这件事情后也来了。
“参见大人。”索超和童乞连忙行礼道。
“不用多礼了,两位大人,贼子可有生擒活捉?”梁震笑着说道。
“梁大人放心,贼子已经被活捉,末将也下令将他和客印月转移,而且他的身份末将也已经核实清楚了。”索超恭敬的说道。
索超说完后,童乞按耐不住好奇心道:“梁大人刚刚说已经看破与王家勾结之人的身份,不知是真是假。”
梁震微微笑道:“只是有些猜测而已,不能保证一定猜对,但本官也有八成把握。”
“请梁大人指点。”童乞恭敬的说道。
“很简单,本官刚刚听到勾结之人姓刘,要知道现在整个楚国,有资格,有原因,有手段的只有那么几个,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前朝余孽,而且这个前朝余孽定然许下重利,比如复国后封侯拜相什么的,要不然陈、王、蒋三家会有这么大胆子吗?”梁震淡淡的说道。
梁震这话一说出口,瞬间让童乞茅塞顿开,梁震说得对,除了那些前朝余孽,貌似好像没有哪个姓刘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多的钱财来造反。
“原来如此,梁大人这么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索超问道。
梁震想了想说道:“先把这件事情汇报给陛下吧,最起码要让陛下知道我们这边的进展。”
跟项开联络的任务自然还是落到了六扇门的童乞身上,当项开从童乞口中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梁震的猜测后,项开也点了点头道:“倒是跟朕的猜测不谋而合。”
实际上项开早就怀疑是某个前朝余孽在背后搅动风云,只是可恨当时剿灭刘骏和刘彧两个政权太过于匆忙,再加上南平和成汉蠢蠢欲动,项开不得不先将外患清理干净,结果回过头来才发现国内已经有了内忧。
最尴尬的是,南朝宋国的皇帝一个比一个能生,就比如那刘骏和刘彧还有七八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再算上其他旁系皇室血脉,这么一算,项开怎么可能把这些人统统抓回来,更何况之前的项开也没有把重心放在这里。
“尾大不掉啊,如果这些人没什么野心倒还好说,但是一旦他们心怀异心,以他们的能力和掌握的资源财富,对于我楚国来说反倒是一场灾祸。”项开皱着眉头说道。
“陛下,您说等到此事结束之后,要不要在大楚进行一次大清洗?”澹台誉试探的问道。
项开笑了笑道:“朕倒是想,但是却不能。”
大清洗前朝余孽,这在整个历史实际上是非常常见的,从春秋战国时期,礼乐崩坏之后,这种事情可以说每次皇朝更替都会发生一次。
比如项羽灭秦后,就火烧阿房宫,几乎所有的秦朝余孽都被项羽斩杀,可以说整个秦国宗室都没有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想要重新光复秦国一样。
再比如杨坚灭北周,史书上记载他“窃人之国,而戕其子孙至无遗类”,可以说是血洗了整个宇文氏,其中北周第四位宇文赟,他的两个尚在襁褓的孩子也被杨坚派人秘密杀死,整个北周宗室上上下下被杀光了。
不过这其中唯独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宋太祖赵匡胤,他对于前朝的柴氏子弟倒是很不错,甚至还留下来碑文警告接下来的子孙必须善待柴氏子孙,甚至用“天必殛之”这种狠话来警告。
凭心而论,项开做不到像赵匡胤这样宽宏大量,毕竟赵匡胤不杀柴氏子孙有着种种原因,而项开灭掉南朝宋国,建立楚国跟赵匡胤的方式和流程有着天壤之别,所以项开不可能像赵匡胤那样仁慈,甚至还要修书撰碑告诫自己的子孙。
但是项开也不至于像杨坚、刘裕等人这样欲杀之而后快,要知道现在刘骏和刘彧还好好的活着,甚至项开还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刘楚玉等皇亲国戚也是如此,甚至连驸马韩子高都可以做官,现在好歹也是一城的太守,这难道还不能彰显项开的仁慈吗?
而项开当初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收集癖,他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生擒历史上所有的皇帝,然后把他们都放在一座城里。
二来也是想彰显自己的仁德,这样说不定可以让那些逃走的前朝余孽放弃跟楚国作对。
不过很可惜这些人都没领项开的情,反而变本加厉的在民间掀起一次次波澜,云霞城只是第一次而已,后面肯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但是项开并不打算展开大清洗,现在楚国好不容易已经安定,贸然清洗肯定会出现很多冤假错案,到时候就不是云霞城一座城池乱起来了,而是整个国家都要乱了,这不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