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内,梁夏月正烦躁地把画笔扔在桌上。
“这透视太难了,怎么都画不对!”
梁夏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画板一坐就是半天,可画布上依旧一片空白。
颜料像一个个调皮的精灵,在她手里完全不听使唤。
梁咏彦放心不下,便把厂里的事安排给了几个高管,专心陪起了梁夏月。
“姐,别着急,慢慢来,哪有一开始就画得好的?”
他推门进来,看到姐姐颓丧的样子,安慰道。
“可是,我感觉自己一点进步都没有。”
梁夏月沮丧地说:“咏彦,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绘画天赋啊?”
“胡说!你只是缺少练习和指导而已。”
梁咏彦接着鼓励道:”咱们村里不是有个老李头吗?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画家,咱们可以去请教他。”
梁夏月犹豫了一下:”他会愿意教我吗?”
“试试看呗,总比你自己瞎琢磨强。”
梁咏彦和梁夏月商量好,很快来到了老李头家。
老李头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终日与酒为伴,很少与人来往。
梁夏月说明来意后,老李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屑地哼了一声。
“就你?还想学画画?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梁夏月咬了咬嘴唇:“我知道我基础很差,但我很想学,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老李头瞥了她一眼:“想学可以,但我的规矩很严,你能受得了吗?”
“我能!”梁夏月坚定地说。
“好,那就试试,给你一天时间,达不到我的要求,就赶紧回家!”
老李头的教学方法很独特,他从不讲解绘画技巧,而是让梁夏月每天对着不同的景物进行写生,从观察中领悟绘画的真谛。
结果,梁夏月画得是一塌糊涂。
“你这画的是什么破玩意儿?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我……”
梁夏月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并没有放弃。
她一遍遍地修改,一遍遍地尝试。
一天过去了,梁夏月的耐心终于打动了老李头。
老李头拿起梁夏月的画,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一些。
“虽然还是差强人意,但看得出来,你确实用心了。”
梁夏月忐忑地问道:“那我还能继续学吗?”
老李头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从明天开始,我正式教你。”
……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夏月每天都跟着老李头苦练画功。
清晨,薄雾还未散尽,她就背着画板,来到老李头指定的地点。
有时是村口的老槐树,是田埂边的野花;
有时又是流淌的小河,远处连绵的山峦。
老李头倾囊相授,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梁夏月。
“画画,不仅仅是技巧的运用,更重要的是情感的表达。”
老李头指着远处的一棵老树,说道:“你看这棵树,饱经风霜,却依然屹立不倒,它身上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你要把这种精神融入到你的画中。”
梁夏月认真地听着,全神贯注地去感受老树的沧桑和坚韧。
她拿起画笔,一笔一划地勾勒着,力求将老树的神韵展现出来。
“线条太僵硬了,要流畅自然一些。感受线条的律动,就像流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流淌。”
老李头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引导她运笔。
“画画不是照葫芦画瓢,而是用心去捕捉对象的灵魂。”
画完树后,老李头又指着远处一只正在觅食的麻雀。
“你看它,虽然渺小,却充满活力。你要抓住这种活力,而不是简单地描摹它的形状。”
梁夏月凝神观察着麻雀的一举一动,它轻盈地跳跃,灵巧地啄食,小小的身躯里蕴藏着无限生机。
她深吸一口气,落笔开始描绘。
可是,她的线条依然僵硬,无法准确地捕捉麻雀的动态。
老李头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
时不时,他会拿起她的画笔,在纸上随意地勾勒几笔,然后递给她。
“感受一下,线条的轻重缓急,就像音乐的节奏一样。”
梁夏月反复练习,一次又一次地修改。
她渐渐体会到老李头所说的”用心感受”,不再拘泥于技巧,而是尝试用线条表达自己的情感。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
梁夏月完成了今天的练习,忐忑地将画作递给老李头。
“今天这幅,比之前的要好一些,但还不够。你看这只麻雀,虽然形似,却少了神韵。你要记住,画画不仅仅是用眼睛看,更要用你的心去感受。”
老李头接过画,仔细地端详着,许久才开口道。
说完,老李头拿起画笔,在梁夏月的画上添加了几笔。
原本呆板的麻雀瞬间灵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展翅飞翔。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韵’。”
老李头指着画上的麻雀:“你要去捕捉这种神韵,才能让你的画作真正的栩栩如生。”
梁夏月看着老李头修改后的画作,心中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
这天,老李头突然病倒了,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梁夏月发现后,心急如焚:“师父,您怎么样了?”
“老毛病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老李头虚弱地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
“我去请大夫!”梁夏月说着就要往外走。
“别去了。”
老李头拉住她的手:“没用的,这是老毛病了,吃药也不管用。你帮我熬点粥吧,我饿了。”
梁夏月二话不说,立刻去厨房熬粥。
她细心地照顾着老李头,端茶送水,喂药喂饭,一刻也不离开。
晚上,老李头的病情突然加重,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梁夏月吓坏了,怕师父不同意,便悄悄请来了大夫。
大夫给老李头开了药,并嘱咐梁夏月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第二天,老李头的病情果然逐渐好转。
“丫头,辛苦你了。”老李头看着憔悴的梁夏月,感激地说。
“师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我的恩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完。”梁夏月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