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把我带回了家,母亲在家里一脸焦急,看见父亲抱着我回来,拍了拍胸口,狠狠地松了口气,问道:我在族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你在哪里找到菲丽尔的?”
“父亲皱着眉,我在首领那里找到的,菲丽尔实在是太调皮了!”
“母亲有些生气地走到父亲身边,把我抱过来,照着我的屁股狠狠打了几下,有些愠怒地说:以后不许再这样调皮了,毛毛躁躁地,很影响首领工作!让而且让我们担心坏了。”
“我摸了摸被打疼的屁股,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强忍着眼泪,不敢看父母的眼睛,怕他们看见我的眼泪。母亲似乎心软了,把我抱紧怀里,亲了亲我的脸颊。”
“父亲摸摸我的头,无奈地说:首领那里可不是随便能去的地方,很危险的,以后不准再乱跑,听见没有?”
“我被母亲亲的晕乎乎地,也没听见父亲的话,只是糊弄地点点头。父亲看清了我的敷衍,朝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邦一声,我伸出手捂住我的小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父亲,父亲似乎被我逗笑了,又摸了摸我的头发,让母亲带我去睡觉。”
“到了妹妹的公主床上,我不敢脱衣服,怕被母亲发现,母亲只当我是在任性,只能纵容。我不知道母亲在睡前会有那么多的动作,他捏捏我的胳膊,又捏捏我的腿,抱着我亲亲,我感觉整个鱼都在冒泡,母亲突然问我,怎么不说话,我心里一紧,赶忙模仿着妹妹的声音说:玩累了,嗓子疼。母亲停顿了一下,突然又重新抱起我,把我搂在怀里好一会。”
“我当时以为我混过去了,可是一个母亲怎么会听不清自己孩子的声音呢?她没有戳破我,就这样把我当做普通的她的孩子,和妹妹一样的孩子,抱着我亲了又亲,陪我玩游戏,陪我看动画片,当时是我从出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晚上,游戏原来这么好玩,动画片原来这么有趣,公主床真的很柔软,到最后,天都快亮了,母亲才搂着我睡觉。母亲怀里暖烘烘的,我睡得很安稳,一点也没有在监狱里的恐惧感。”
“天亮了,父亲悄悄开门进来,母亲被惊醒了,下意识地搂了搂怀里的我,于是我也醒了,揉着眼睛看着父亲,父亲伸出手来要抱我,一边说:首领,昨天要我带菲丽尔过去,我直接带过去吧。母亲下意识的抓了我一下,抬头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但是很快,她把手松开了,只是眼睛仍然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我被她看着,突然心里升起一股难过,可能这是母亲和父亲最后一次抱我了。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母亲,然后又突然发觉我好像用的是自己的声音,于是有些慌乱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是幸好母亲好像没有发觉,只是微笑着点点头,眼角带着泪。
父亲好像也没有发觉,只是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几分,路上父亲的话突然变得很多,他问我最近吃的好不好?问我有没有努力修炼?晚上睡觉怕不怕?我不敢出声,只敢点头或者摇头,我想告诉父亲,我吃的很好但是晚上睡觉很害怕我怕监狱中的人突然越狱,我怕黑,但是我只能点头。父亲问了一路,抱着我,也学着母亲的样子,会突然亲亲我。
我有点开心,伸手搂住了父亲的脖子,心里不由得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但是这条路并不长,我们很快就到了。”
“抬头却看见妹妹在监狱门口指挥着人搬着一具庞大的尸体,是昨天猿人的尸体,我有些奇怪,猿人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一晚上应该把断掉的手脚都长回来了,哪怕没有也不应该死掉呀。
看见我们,妹妹拘谨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的要求父亲去工作,然后把我留下。父亲点了点头,放下去的瞬间我有些不舍,用手牵住了父亲的食指,父亲愣了愣,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和妹妹回到了住处,问起妹妹这件事,妹妹说他半夜爬过来,要攻击我,我控制水给他拍死了。我一愣,妹妹会控水了吗?这不是天生就会的吗?妹妹无所谓地回答道,手里拿着一条肉干在往嘴里塞。
我彻底愣住了,控水的能力是传承记忆里有的,但是妹妹说她天生就会,所以妹妹天生也有传承记忆,所以我不是唯一的选择,妹妹也和我是一样的,为什么我要做首领,而妹妹不需要?”
“我一整天都在质疑中,我在思考,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我想了一整天,还是没懂。后来妹妹让父亲带走了,父亲走之前,我让他进来,问他,为什么妹妹不需要做首领,他惶恐地跪下,说,首领只需要一个,而我们已经经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了。
我不是在这里吗?我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说失去了呢?我无比难过,但是我没有问出来,我知道了,做了首领就不是他的孩子了,首领不能是任何人的孩子,首领只能是首领。”
“果然,那次是我最后一次感受到母亲和父亲的怀抱,妹妹再也没有来过,我也再也没有过去看过,我成了一个合格的首领,直到后来,囚犯们集体叛逃,我战死在塞壬监狱门前。
我死了,塞壬监狱副本关闭,人鱼族损失惨重。游戏觉得不妥,决定将狱警的名额分配给各个副本。同时因为塞壬监狱关闭,把囚犯们分了好几个副本暂时关押。果然,大巫祝没有说错,我真的可以带领人鱼族摆脱塞壬监狱,只不过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我的灵魂被送进孤儿院里重新塑造。而后,塞壬监狱重开,我被重新送到这里,继续行使监狱长的权利,只是为了惩罚我的失职,我成了监狱里最危险的囚犯,也有了一个01号狱警。我觉得很好,至少晚上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菲利克斯说着,有些悲伤地咳了两下,低垂着头。
“所以,这就是你在孤儿院里抢我们的床,非要让我们给你做公主床的原因?还让我们给你下跪叫你首领大人???”乔夕辰听着菲利克斯这么一大串,并没有丝毫动容,只是睁着死鱼眼看着眼前的菲利克斯。
“咳咳,这不是,习惯了嘛!”菲利克斯尴尬地侧过头,不去看他。
“而且,你怎么不说囚犯是怎么叛逃的?不是你觉得人间不值得,要造反所以全给打开门放跑了吗?”乔夕辰继续光明正大地蛐蛐道:“而且你为什么还有之前的记忆?是怎么恢复的?”
“咳咳,从来就没失去过。”菲利克斯低着头,长尾巴摇啊摇。
“呵呵。”乔夕辰看了一眼菲利克斯身上的血迹,呵呵一笑,拳头攥的死紧,又在装可怜!在孤儿院,他可没少靠着装可怜获取好处!
就凭菲利克斯这灵魂强度,记忆没在重塑过程中抹去也挺正常。就这灵魂强度,凭这几根铁链子想伤到他,甚至把他伤到流血,这简直是在做梦!
“赶紧的,老实点!老老实实的给我做犯人吧!”乔夕辰拿着新出炉的电棒敲了敲铁链,小鞋,不止你会穿。
菲利克斯:“……”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