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一脸的尴尬。“主公，小的并不知晓呀。”
朱元璋哈哈一笑。“哈哈，是我忘却了，是我忘却了。既已来了，你可去见过康茂才？我让他备下二百亲兵交予你节制可有听他讲起？。”
“谢过主公，康都护已然告知小子了。”朱炎连忙再度行礼道。
朱元璋微微颔首，放下车帘，这才命人驱车驶入了亲军都护府。
朱炎与刘福二人行礼恭送朱元璋离去，而后一路返回水河寨。
此时的水河寨炼铁坊内。
毛子手握着铁坯，正反复敲打。朱炎迈步走了进来。
毛子赶忙放下手中的铁坯便要行礼。朱炎伸手挥了一下。“罢了毛子，赶紧忙你的活计。让我瞧瞧你这手艺究竟如何。”
毛子听闻此言，便愈发卖力地敲打起来。
朱炎一边感受着炽热的热浪，一边注视着毛子的敲打动作。“这可是百炼法？”
“正是大人。唯有此方法，方能将铁坯中的杂质清理得更为洁净。”毛子手中锤子砰砰作响，不停敲打。
朱炎轻点其头。“如此敲打下来，多久方能打造出一把武器？”
“大人，这般敲打，大致需耗费一日时光。”毛子转身便将铁坯置入了炼炉之内。
朱炎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来，“一日一把，岂不是一年仅能制造三百把？
那若要装备十万大军，岂不是需十万日？约合二百七十年？” 朱炎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毛子擦拭着额头汗水。“大人，实则或许耗时更久。从选材、锻造、淬火直至最后的打磨工序，大概需五至七日。”
朱炎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下来。
“这耗时也太过漫长了。怪不得武器如此稀缺。就没其他法子提升产量了吗？” 朱炎抬头望向毛子。
毛子憨厚的笑了起来。“大人，小的只负责锻造，若有妙法，小的岂会至今还没发财？”
朱炎无奈地摇头，再次凝视起毛子的敲打。
望着毛子不停挥动的锤子，朱炎陷入了沉思。“古代冷兵器制作已经达到一定巅峰，究竟怎样方能更迅速地打造冷兵器呢？”
朱炎在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往昔所学知识。
“机械？尚不具备。车床？也没有。如此说来，现阶段难道只能依赖人力锻造？那水力锻造又如何？” 朱炎灵机一动，猛然看向毛子。
“毛子，水力锻造能否取代人力锻造？这般锻造是否更为省时省力？”
毛子一脸茫然。“大人，可是如同鼓风那般的装置？”
朱炎满怀期待地点头。
毛子将铁坯放入炼炉后，转身望向鼓风装置。
许久，毛子才回头看向朱炎，缓缓摇头。“大人，小的不知。只是用水力难以掌控力量大小，如此锻造出的武器质量恐怕难以保证。”
朱炎接着说道：“如果用水力锻造一些铁坯，最后由你进行深加工呢？是否可节省些许时间和力气？这般锻造也能让那些技艺不精的铁匠来完成呀。”
毛子额头冒出冷汗，朱炎所提问题，他都无法作答。毛子躬身行礼。“大人，毛子委实不知这般锻造出的武器究竟怎样。”
朱炎轻叹一声。“且先尝试一番吧，待我让木匠制作一个，届时咱们先试试，若可行，这锻造速度理应能够提升。”
毛子点头称是，便再次取出铁坯敲打了起来。
朱炎对武器锻造已有一定谋划，便在工坊内踱步巡视了起来。
此时工坊已有二十余人，有的在破碎铁矿，有的在冶炼初级铁坯，而负责锻造的仅有毛子及他的儿子山子。
朱炎折返回来，看向毛子。“为何这工坊内仅有你二人锻造？其他人都不会吗？”
毛子尴尬地摇了摇头。“大人，一些农具制作还行。但这武器锻造，他们皆未锻造过。”
朱炎由此对这铸铁坊有了更深的认识。他转身苦笑着说道：“这样吧，毛子，先尝试水力锻造铁坯。由你来完成最后的加工。
而后，让剩余这些人分开作业。每个流程皆安排专人负责，如此流水作业，技艺也能更为娴熟，时日一久，速度自会加快。
还有，毛子你这边再多培养些人手，如今人手实在太少了。”
毛子连连点头，尽显一脸憨厚的模样。
朱炎摇头叹息了一声，便快步走出了炼铁坊。
身后的刘福见朱炎满脸郁闷，赶忙说道：“少爷，您说是否该招募些流民回来？”
朱炎面露惊喜。“什么地方有流民？”
“应天城外呀，此时正值冬月，应天城外食不果腹的流民多着呢。” 刘福满脸诧异地看着朱炎。
朱炎起初满心欣喜，但转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流民太多，水河寨也无容身之所呀，粮食也供应不上。这可如何是好？”
“少爷，这些流民，您只需略微施舍些稀粥，便能让他们活下去。有地可种，有食可吃，他们定会欣喜若狂的。
再者，这周边十里八村已经没多少人可供我们雇佣做工了。”
朱炎点了点头。“老刘，你前往应天城招募五百流民罢。多了水河寨也无力负担。咱们如今也是快揭不开锅了。
这水河寨自创立至今，仅有投入，没有收益。仅靠百姓上缴的些许租子，能养活多少算多少吧。”
刘福面露惭愧，看着朱炎。“少爷，我只顾着少爷人手短缺，却忘了咱们也无银钱了。”
“便这样决定吧。待会儿你便前去招人。但凡能劳作的人皆要。剩余的问题，明日我去面见主公，瞧瞧主公能不能解决银子的问题。”
二人满脸沮丧地回到宅子，为钱财之事满心的忧愁。
“老刘，咱家还有多少银钱？” 朱炎满脸沮丧，直勾勾地盯着刘福。
刘福取出账本，仔细查阅了一番。“少爷，大约还有八百两。”
朱炎满脸惊诧。“仅剩下八百两了？这消耗也太大了。”
“少爷，这每日的饮食开销、百姓做工工钱，都是您吩咐要发放银钱的，小的可从未贪墨一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