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一脸尴尬的拉起医官大叔。
“别这样,我去还不成么?
反正我本就是无魂的野鬼,死了就死了。但是你知道,我也仅仅会一点点,看大帅伤势吧,如果真不行,那我也没办法。”
“好好好,你一定有办法的。”医官一脸高兴的拉着朱炎向帅帐走去。
“站住,非常时刻,外人不得入内。”
医官拉着朱炎站在帅帐之外,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军爷,我是咱们这的医官,刚才去请这位小哥来着,这位小哥的医术比我高明,我是特意请他过来的。”
朱炎老脸一红,听着医官大叔这样的恭维自己,心中不禁嘀咕起来。
“我就是以现代人的身份知道一些细菌感染什么的,我懂个屁医术呀。”
“他?这小毛孩子也懂得医术?可别过来糊弄俺。”
“真的,军爷。我可以拿人头担保。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不让他进去看看,哪里能请的到郎中呢?
我的医术您也是知道的,一般的还行,大帅的伤势,我是真的没把握呀。”医官大叔一脸激动的嚷嚷着。
面前的步卒踌躇了一会。“我便信你一次,老赵头,你别耍滑头,小心我把你们两个都拉出去砍了。”
说完,便抽出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跃跃欲试起来。
医官大叔没再多说,拉着朱炎便进入到了帐篷。
朱炎走进帐篷,便见帐内之人魁梧十足,英气逼人。
他的右肩上插着一根断了尾得箭矢。此刻正坐在大厅之内,不时擦拭着伤口。
“大帅,我上次跟您提及的就是这小子。”医官大叔微微侧身,指向朱炎,脸上满是恭敬之色。
“这一段时间,有他帮忙,死亡的伤兵已经减少了很多。大帅,您的伤就让他瞧瞧吧。”
“噢?听老赵头讲来,你倒是有些神奇之处。”大帅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朱炎。
“本来打算好好奖赏你的,可你看,我现在这身体状况,还是等我好一些,再亲自奖赏你吧。我这箭伤你过来瞧瞧,有没有办法?别太拘谨,能治就治。”
这大帅的语气虽显威严,但也透露出了一丝对伤势的担忧。
朱炎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快速走到大帅面前,神情专注地仔细观察着那处箭伤。
只见那箭头深深地没入了大帅的右肩,箭羽已经被折断,伤口之处正涓涓地流淌着血水,那殷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朱炎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自叫苦。“这种箭伤我怎么会治呀?我又不是学医的。这让我怎么办?”
医官大叔看到朱炎眉头皱起,心中一紧,忙不迭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还没等朱炎回答,大帅便怒声说道:“别说话,老赵头,你狗屁不会,别打扰小哥。”
大帅的眼神紧紧盯着朱炎,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朱炎此刻心里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快速一转,突然想到了在现代看过的一些医疗纪录片里的处理方法。
那些模糊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如何运用那些方法来应对大帅的箭伤。
“大帅,这箭伤虽深,但当下首要之事是防止伤口感染化脓。”
朱炎定了定神。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需要烈酒、干净的布帛、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刀。”
“老赵头,此法可行?”大帅眉头微皱,扭头看向医官。
医官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大帅,这段时间您是有所不知啊,军中那些刀剑伤者在小哥的治疗之下,存活几率可是大大地上升了。
这小哥的法子,看着稀奇,但着实有效。”
大帅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立刻神色威严地吩咐手下人去准备朱炎所需之物。
手下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烈酒、干净的布帛和一把寒光闪闪的锋利小刀便整齐地摆在了朱炎面前。
朱炎站在大帅身前,深吸了一口气。
他拿起酒坛,将那辛辣刺鼻的烈酒缓缓淋在自己的双手上,随后又拿起小刀,让烈酒从刀刃上淋下。
朱炎努力装作镇定地对大帅说道:“大帅,这烈酒有消毒之效,待会儿我为您取箭的时候,能尽可能减少伤口恶化的风险。
只是,大帅,这过程会如万千钢针入体般疼痛,还请您务必忍耐。”
大帅听闻,豪迈地一挥手。
他大声说道:“无妨,本帅征战多年,在沙场上不知受过多少伤,岂会怕这点儿疼?你放手施为便是,无需顾虑。”
朱炎紧握着小刀,眼神中透着凝重,小心翼翼地将小刀靠近大帅箭伤周围那已经有些破损且红肿的皮肉。
随着刀刃轻轻划开肌肤,一丝鲜血渗了出来,朱炎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旁的医官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随着朱炎手中的小刀上下起伏,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整个氛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有朱炎手中的小刀在缓慢而谨慎地移动着。
随着朱炎手中小刀的动作,伤口在一点点扩大,鲜血也随之不断渗出,那原本深埋在大帅右肩的箭头渐渐露出了更多。
朱炎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伸出手,紧紧抓住箭杆,猛地一用力。
伴随着大帅闷哼一声,箭头终于被拔了出来,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溅落的到处都是。
“好!”大帅虽然疼得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大声喝彩。
朱炎不敢有丝毫懈怠,赶紧用烈酒缓缓冲洗着伤口。
然后把医官大叔准备好的草药粉末撒在了伤口之上上,最后又用干净的布帛把伤口包扎了起来。
“大帅,箭已取出,伤口也处理了。
但接下来几日,切不可让伤口沾水,还需每日更换包扎的布帛,重新上药。”朱炎擦了擦额头的汗缓缓说道。
大帅看着朱炎有条不紊地处理完伤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满意地点点头。
“好小子,真有两下子!本以为这箭伤会是个大麻烦,没想到你处理得如此妥当。
你这本事,真是让本帅刮目相看了。待本帅伤好之后,定有重赏,绝不会亏待了你。”
朱炎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庆幸自己这次算是蒙混过关了。
朱炎跟着医官大叔缓缓走出帅帐,“大叔,你姓赵?我看都叫你老赵头。”
“对,姓赵,大家习惯了也就叫老赵头了。
小子。你叫什么?这么久了小子小子的都叫习惯了。”
“我叫朱炎。”朱炎傻笑的摸了摸脑袋。
“哈哈哈,以后就叫你炎小子了。”医官大叔哈哈的大笑起来。
“对了大叔,刚才我们治伤的大帅怎么称呼呀?”朱炎猛然抬起头问道。
“你不知道大帅的姓名?
你不是我们军营的人么?怎么会不知道大帅的姓名?”医官大叔一脸得惊讶。
“额…我这么小,没来太久。”朱炎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行吧,臭小子,连大帅名字都不知道。大帅叫徐达。你可记好了。”
“徐达?哪个徐达?现在是什么年月?”朱炎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
医官大叔伸手摸了摸朱炎的额头,“怎么了臭小子,这刀伤刚好,又犯起糊涂来了。年月都不知道了?”
“医官大叔,我没参军之前一直跟父母在山里住着,这不是山里地龙翻身,父母都殁了,我在这世上便再无亲人。
为了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我这才出来参军。所以世间年月并不是特别清楚。”说完,朱炎尴尬的挠了挠头。
“对不起,臭小子。我也不知道你身世这么苦,你别往心里去,就当大叔放了个屁哈。
对了,不是跟你说过吗?现在是至正二十三年,也可以叫做龙凤九年。你小子可要记好呀。”
“至正二十三年,至正二十三年…徐达、吴国公。”朱炎口中不禁嘀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