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伦妥微微点头,笑着说道。
“王兄,稍后我去跟负责烧制红砖的人打声招呼,你派人过来直接拉走就好。”
“行,多谢何兄。”
王剪点了点头,随后对身旁的王天二叮嘱道。
“天二,好好干,有问题多找何少监请教,他可是个大行家。”
王天二抱拳道:“老爷,我会的。”
对于王天二对王剪的称呼,何伦妥并没有觉得奇怪。
因为马家庄都是王剪的封地,而且这帮人又是王剪一力提拔上来,再加上他们的姓氏和名字,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王剪的家丁。
王剪待了片刻,就离开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造纸厂尽快建造起来,然后投入生产。
长安城内的文人士子,每天都会去马家庄的两个宣纸铺,问最新一批的宣纸什么时候送过来。
因为现在马家庄宣纸铺不给提前预定,他们深知只要不是第一时间来购买,刚运过来的宣纸不用一两天,绝对会卖的一干二净。
詹事府。
敲定了敲定了红砖来源,王剪对王天一安排道。
“天一,稍后你陪马管事去东西市,聘请一些建房子的工人。”
“老爷,那你的出行怎么办?”
“我今日都在詹事府,等下值的时候你提前过来接我就好。”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
王天一抱拳行礼后,快步走出詹事府。
而詹事府负责值守的人,看到王天一走出去后,还向他大声问好。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王天一作为王剪的车夫兼保镖,其身份地位不言而喻。
这帮禁卫深知,这个王天一以后,绝对会飞黄腾达。
王剪把心都扑到造纸厂的建设,在朝廷上基本没闹出什么大动静。
朝廷的氛围,重新恢复到王剪入朝当官前的宁静。
每天都是和和气气,没有丝毫的勾心斗角。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已到十月中。
这个时候天气已经转凉,虽然还没开始下雪,但是长安城的百姓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衣物。
长安城郊外,马家庄造纸厂。
王剪披着一件加厚长袍,站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包上。
在他身后,马长寿和王天一站在他的身后。
王剪看着前面的大片空地,在一大群工人的忙碌下,已经砌起了一堵堵高高的墙。
马长寿吸了一下鼻子,低声汇报道:“老爷,造纸厂的建造进度很快,在下大雪之前,能完成进度的七成。”
“等年后开春冰雪消融之后,我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把造纸厂搭建好。”
为了赶进度,在王剪的安排下,他招募了将近400个年轻的工人。
而且每日开的工钱也很丰厚。
技术大工,每天30文,小工每天15文。
这些工钱,基本是他们以前的5倍。
当然设置这个高的工钱,对他们干活是有要求的。
马长寿早已经他们每个人都进行了明确的分工,对于那些滥竽充数,亦或者拖拖拉拉的人,直接当场辞退。
这帮人生怕丢失这么高工钱的活,所有人都不敢偷懒,铆足着劲埋头苦干。
王天赞赏地说道:“长寿伯干的不错。”
马长寿现在越来越有包工头子的潜质,王剪心里想,等红砖建房流行起来以后,是不是可以成立建房子的工程队。
让马长寿拉一支工程队伍,去大唐各处给官绅世家建房子。
搞工程可都是高利润的行业。
正当三人在聊天时,屯田主事王天五跑了过来。
他走到王剪跟前抱拳说道:“老爷,番薯已经成熟了,现在可以收成,你要去现场指挥看看吗?”
王剪笑着说道:“去看看吧,顺便跟你们说一下,番薯冬藏的注意事项。”
接着王剪转头对马长寿说道:“长寿伯,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工人在干活的时候注意安全,万不能出现事故。”
“老爷放心,这里交给我就好。”
马长寿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在造纸厂建设之初,老爷就叮嘱过他,一定要以安全为上,不能让这帮工人出现任何意外。
而且老爷还跟他制定了很多条规范施工的注意事项。
长安城北苑。
王剪来到时,看到太子李承乾也在。
他也披着一件貂毛大衣,整个人缩在一起。
王剪走过去对他抱拳说道:“太子殿下。”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李承乾回过身子,笑着说道:“王大哥,番薯开始收成了,孤刚刚看了一下,第二季的番薯产量跟以前一样,亩产估计也是三千多斤。”
王剪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批番薯被一大帮人悉心照顾,产量差才不正常。
收番薯的人,除了屯田司的60个喽啰,李承乾还从东宫调派了100名侍卫过来帮忙。
人多力量大,仅仅一天的时间,番薯全都被收上来。
过秤以后,平均亩产3560斤。
这个好消息,也第一时间传递到李世民的耳中。
甘露殿内。
李世民举着记录亩产的宣纸,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好好好,太好了!”
今天收成这么多番薯种子,等明年再培育一年,北苑的那点田地,基本就不够用。
而且根据这种育种的进度,不出几年,全大唐的百姓都能种上。
王剪指导屯田司的人把番薯进行藏储以后,整个人终于可以闲下来。
这天,他正在詹事府和于志宁一起烤火,火堆里还烤着几根番薯。
窗外北风呼啸,叶子掉的差不多的树木,也在大风中疯狂摇曳。
“呼~”
于志宁哈了一口寒气,他的鼻子冻的通红。
“该死的老天爷,还没到寒冬就已经这么冷,今年的天气可能比往年还要严寒。”
说完以后,于志宁皱起眉头,叹气说道:“哎,也不知道北方的百姓,今年冬天该怎么渡过。”
“今年恐怕又会出现冻死人的情况啊!”
在这个时代的冬天,冻死人是常有的事。
很多穷苦百姓的房舍,非常简陋,而且各种漏风。
加上他们家里并没有足够厚的衣物被褥,很多人都是拿干草当被子。
听到于志宁的话,王剪神色一动,随即疑惑问道:“于兄,面对这种极端寒潮,以前朝廷是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