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岛的第四个清晨:晨曦划破夜空,我在叶棚中悠悠转醒,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如恶魔的利爪,时刻撕扯着我的神经,老唐的离去,让我深陷于孤寂与绝望的泥沼。但我知道,不能就此放弃,往昔在老家山林间的经历,成了此刻我与死神拔河的救命绳索。
小时候在老家,家中经济拮据,每到农闲时节,大人们便会进山采挖草药,我也常常跟随其后,想着能帮上忙,多赚些钱补贴家用。那连绵的山脉就是我们的宝藏之地,我穿梭其中,逐渐认识了各种各样的草药,其中就包括三七。我记得爷爷曾指着三七,仔细地给我讲解它的特征,那主根肉质呈纺锤形,暗绿色的茎光滑无毛且带着纵条纹,叶轮生,小叶 3 - 7 片呈椭圆形或长圆状倒卵形,边缘有细锯齿,两面脉上还有刚毛。当时,爷爷还着重强调了三七化瘀止血、活血定痛的功效,无论是皮外伤口流血,还是内伤瘀血导致的咯血、吐血等,它都能大显身手,既能促进血液凝固,又能化解瘀血减轻肿痛。我们将采挖来的草药卖给收购商,换来的钱用来购置生活用品,那些艰辛却又充满希望的日子,如今成了我在荒岛上活下去的希望之光。
带着这份记忆与信念,我强撑着虚弱且受伤的身躯,缓缓步入那茂密得似无尽迷宫的丛林。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伤口的疼痛随着步伐的迈动而加剧,汗水混着血水渗出包扎的绷带。终于,在一处相对隐蔽且土壤肥沃的林间空地,我发现了几株三七。它那主根肉质,呈纺锤形,稳稳地扎根于土地之中。茎干呈暗绿色,表面光滑无毛,唯有清晰的纵条纹像是岁月镌刻的印记。叶轮生其上,3 - 6 枚掌状复叶舒展着,每枚复叶的小叶通常 3 - 7 片,呈椭圆形或长圆状倒卵形,先端尖细,基部楔形,边缘排列着细密的锯齿,两面脉上还附着着些许刚毛,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地采挖了适量的三七,带着满心的期待返回叶棚。一回到叶棚,我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处理这珍贵的草药。寻来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将三七置于其上,用另一块尖锐的石头慢慢碾碎。每一下碾压,都似在我心头划过一道希望的闪电,尽管伤口因动作牵扯而剧痛,我也紧咬牙关,不曾停歇。将三七捣成泥状后,我轻轻敷于伤口之上,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感如涓涓细流般渗透肌肤。我能明显感觉到伤口处那股火辣的疼痛感在逐渐减轻,心中那快要熄灭的希望之火,也因此摇曳起明亮的火苗。
此时,饥饿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我记起之前在海边礁石旁发现了一些生蚝,它们紧紧吸附在礁石上。我忍着伤口的疼痛,艰难地走到海边,用捡到的一块锋利贝壳,费力地将生蚝从礁石上撬下。由于没有火源,我只能选择生吃。生蚝的汁液带着咸涩的味道,滑过喉咙时有些许不适,蚝肉则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口感软嫩却又有些嚼劲。我强忍着不适,将几个生蚝咽下肚,虽然这并非美味佳肴,但至少能为我提供一些维持生命的能量,让我有精力去继续后续的求生行动。
在补充了些许体力后,制作简易工具成为当务之急。我深知,一把趁手的工具能极大地助力我的求生行动。于是,我开始着手打造一把石刀。我在海边仔细挑选了一块质地坚硬、形状较为规整的石头,又找来一块较小但更为尖锐的石块作为敲击工具。我坐在沙滩上,将选好的大石头平稳放置,然后用尖锐石块对准其边缘,用力敲击。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和手臂的震颤,火星四溅。经过反复的敲打与打磨,石头的边缘逐渐变得锋利起来,一把简易的石刀在我的手中初现雏形。我用它在树枝上轻轻一划,树枝便被轻易地划开一道口子,这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有了这把石刀,我在荒岛上的求生之路或许会多一些保障,无论是切割食物、制作陷阱还是防身,它都将发挥重要的作用。
由于受伤,下海捕鱼的计划只能搁浅。我深知,若想在这荒岛上生存下去,必须另辟蹊径寻找食物来源。制作简易陷阱便是获取食物的关键一环。在丛林中探索时,我发现了不少动物的痕迹。地上有一些类似野兔的脚印,它们小巧而密集,间距较短,显示出野兔行动时的敏捷与谨慎。旁边还有一些被啃食过的植物根茎,断口参差不齐,应该是野兔锋利的牙齿所致。此外,我还看到了一些鸟类的羽毛,它们色彩斑斓,长短不一,有的羽毛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或许是鸟儿在丛林中栖息或觅食时掉落的。偶尔能听到树枝上传来的 “沙沙” 声,抬头望去,能看到一些松鼠在树枝间跳跃穿梭,它们的尾巴蓬松而灵活,在林间快速移动时就像一道模糊的影子。
我在丛林中徘徊许久,目光如炬地搜寻着合适的材料。那些坚韧且富有弹性的树枝是我首要的目标,我仔细打量着每一根树枝的粗细、弯曲度和强度,就像一位严苛的鉴赏家在挑选稀世珍宝。终于,我选定了几根较为理想的树枝,它们的长度适中,粗细均匀,且具有良好的柔韧性。我用新制的石刀,小心翼翼地削去树枝上多余的枝杈和凸起,使它们表面更加光滑,以免在制作陷阱时划伤自己。
接下来便是寻找藤蔓。我穿梭于茂密的灌木丛中,拨开层层枝叶,寻找那些粗壮且柔韧性极佳的藤蔓。这些藤蔓如同大自然馈赠的绳索,是制作陷阱不可或缺的部分。当我找到足够的藤蔓后,便开始着手构建陷阱。
我先将一根较长的树枝弯曲成一个大大的弧形,这需要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受伤的身体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但我咬牙坚持。然后,我用藤蔓将树枝的两端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确保弧形的稳固性。接着,我在弧形的底部和地面之间设置了一些触发机关,这些机关由一些细小的树枝和藤蔓巧妙组合而成。我将一根削尖的小树枝斜插入地面,作为触发的核心部件,再用一根细长的藤蔓连接小树枝与弧形树枝,只要有动物不小心触碰或踩到那根小树枝,整个弧形就会迅速弹起,将动物困在其中。为了增加陷阱的隐蔽性,我还在陷阱上方覆盖了一些落叶和杂草,使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就像一个隐藏在丛林中的秘密武器。
我依据动物的习性,把陷阱精心安置在叶棚周边以及它们时常出没的隐秘小径上,每日早晚,无论风雨,我都会雷打不动地前去巡查,如同虔诚的守望者,期盼着收获的惊喜。
探寻水源的征程也未曾停歇。我仿若一位执着的探险家,沿着地势低洼之处仔细探寻,每一寸土地都像是神秘的宝藏地图,等待我去揭开其隐藏的秘密。一旦遇到潮湿的泥土或者生长得郁郁葱葱、明显喜水的植物群落,我便会停下匆忙的脚步,蹲下身子,像考古学家挖掘文物般仔细挖掘、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溪流的角落。同时,我充分发挥智慧,利用收集来的大片树叶和掏空的树干,在水汽易聚集之地搭建简易集水装置,这些装置就像是我在干旱沙漠中的绿洲储备,为我应对不时之需提供了一份安心的保障。
每踏入一个新的区域,我都会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足全身的力气大声呼喊他们的名字,那声音在空旷的荒岛上回荡,似是孤独的呐喊,却久久得不到回应。我像一位细致入微的侦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搜寻着人类活动留下的细微痕迹,无论是沙滩上若有若无的脚印,还是树林里被砍伐的树枝残端,亦或是隐匿在草丛中的遗弃物品,我都一一甄别,但每次都只能在失望中黯然离去。
当下,我的活动范围主要局限于荒岛上的一个角落边缘。这片区域虽如避风港般相对安全,却也似贫瘠的荒原,资源匮乏。以叶棚为核心,半径约五百米的范围便是我日常探索与求生的主战场。这片区域内的树林,像是一位慷慨又吝啬的朋友,为我提供了制作陷阱的材料以及可能存在的可食用植物与草药,却又隐藏着诸多未知的危险。不远处的低洼地带,则是我探寻水源的重点战场,偶尔能在那里发现一些潮湿的泥土和小水洼,那浑浊的水质虽不尽人意,但经过我用树叶和沙子自制的简易过滤器过滤,再煮沸后,也能勉强滋润我干渴的喉咙。而那座小山坡,作为我的瞭望台,与叶棚的距离恰似命运的安排,往返一趟约需半个小时,这让我能在进行其他活动的同时,不至于顾此失彼,还能时刻留意救援的动静。
在完成这些基础求生任务的间隙,我来到了海岸线边上。望着那无垠的大海与漫长的沙滩,我知道这里或许隐藏着更多的秘密与希望。我沿着沙滩徐徐前行,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似是在向这片未知的海岸宣告我的到来。我发现一些贝壳,它们的形状奇特而陌生,有的螺旋纹路紧密得如同神秘的密码,有的则呈现出不规则的棱角,仿佛是被大海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些贝壳并非寻常海浪能够轻易冲上岸的,这一发现让我心生疑窦,猜测附近可能存在特殊的洋流或活跃的海洋生物活动区域,那里或许会有更多未被发掘的资源或珍贵的线索。
我继续前行,在一处礁石嶙峋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些破旧的绳索碎片。这些碎片早已被海水侵蚀得千疮百孔,颜色斑驳,质地脆弱,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是人工制品的痕迹。它们像是历史的残页,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这使我更加坚信这片海域绝非寂静无声,一定有过往的船只穿梭其中,亦或曾经有其他人在这岛上传下过生活的足迹。我沿着海岸线执着地搜寻,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渴望,每一次弯腰查看,每一次翻动礁石,都怀着对救援或离开荒岛关键线索的期待,每一个新的发现都如同一束微弱却珍贵的光,在这无尽的绝望黑暗中,为我照亮前行的道路,支撑着我在这荒岛上坚守下去,永不言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