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续,这边,慢点慢点。小沈怎么回事,喝这么多酒?”
原来林续找不到沈濯,就跑去了之前小巷子,那个打火机零件代理处,找了徐大永过来帮忙。
徐大永见过沈濯,这小子一下子就上来要了一千箱打火机,这个豪气劲儿,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沈真真在灯下看到了一个人背着沈濯,“沈大哥,他咋了?”
“喝多了,不要命的喝!”
沈真真赶紧过去帮忙,把沈濯放在了另一间屋子里,沈真真拽过凉席,快速的铺好,“放这儿,放这儿。”
徐大永把他放好,脸上的汗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身上的衣服也全部湿透了。他累的气喘吁吁地,“哎呦喂,哎呦喂,他这个大哥头子,可把我给累死了。林续,给我弄碗水喝。”
林续赶紧给他倒了一碗水,为了加速冷却,还接了一盆冷水,把装着热水的碗放在冷水盆里降温。
“徐老板,真的谢谢你。”
徐大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我要不是看到咱们街头巷尾的,你又是个孝子,我才不管你。”
沈真真拿着毛巾走过去,“这位大哥,谢谢你把沈大哥背回家。来,擦擦汗吧!”
徐大永接过沈真真手中的毛巾,“这可真的把我累坏了,我……”他拿过毛巾抹过一把脸后,看清了沈真真的容貌。此时的沈真真,头戴着发夹,身上穿着红色波点的连衣裙,顿时,让徐大永眼神一颤。
他立马改口道:“没事没事,撇开林续的街坊邻居的面不说,我跟小沈两个人,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还是好朋友,好哥们儿,好兄弟。这点小忙,算啥的。”
林续都不知道,这个徐大永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话这么客气了。
要是放在平时,他不发两句牢骚才怪。
沈真真冲着他点头微笑,然后,开始拿毛巾给沈濯擦拭。
林母听到了声音,她对着门外喊道,“小续,小续。是徐老板来了?”
徐大永面带笑意的走过去,“妹子,我这是把小沈背回来的,他喝大了。这家伙儿,林续找我的时候,我看到他都懵了。
你这兄弟,那是不要命的喝呀!妈呀!八辈子没见过酒似得,我的天!桌子上那是一瓶又一瓶,空瓶子,啤的白的还有红的,这都是啥胃啊?这不是糟蹋自己的嘛!你看看这么年轻,他……”
忽然,徐大永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的沈真真,就立马拐了个弯说道:“当然,也就比我小几岁。我也不老,对吧?妹子。”
林母不解他这个话锋怎么转的这么快?
“妹子,我今年才23”其实,他已经25了。
林母点了点头,其实,对于徐大永的年龄,她并不在意。只是,他一直没有正经的工作,听说这儿赚钱,他就去这儿,那儿赚钱,他就去那儿。整天没个正形。
徐大永这不是说给林母听的,而是说给沈真真听的。
“离婚!我特么要跟你离婚,谁求你谁孙子!”
房内忽然传出沈濯的一声嘶吼,把沈真真吓的手中的毛巾都掉了,林母听闻,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混乱中,沈濯抓住了沈真真的手,然后,静静地把这只手贴在了心口处,他浓黑的眉头紧锁着,“你不懂我,你不懂我……柳书殷,你不会懂得~”
原来他掏心掏肺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这个撕心裂肺的结果。
沈真真看着他,不禁也跟着流出了泪。
徐大永看到沈真真哭了,他啧啧了两声,“妹子,你看看你,你这又是为啥?”
沈真真想到那日,她去大沈庄找沈濯的时候,只要是柳书殷一出现,沈濯就立马狗腿式的讨好,跪舔,还在绿荫路上,给她来个公主抱。
她虽然羡慕嫉妒恨,可现在看到沈濯这个样子,她也为沈濯感到不公平。
“我为啥?为了我大哥,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我大哥这人多好,风里来雨里去的去赚钱养家,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让那个女人和孩子过得好一点,他每次做衣服,都是给老婆孩子做,自己从来省不得做一件。买了东西,也是为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凭啥?就凭她是知青,了不起啊?”
徐大永听了个没头绪,可沈真真这个一口一句大哥,他倒是听清楚了。敢情这标志的姑娘是沈濯的妹子。
他这会儿,还不可劲儿的讨好大舅哥,“妹子,你别哭。这个知青不知青的没啥?不就是多读几本书,多认识几个字嘛。小沈是个好人,人能干又聪明。头脑灵活,胆大心细我知道。可要是为了一个女人,犯不上,他一表人才的,以后找啥样儿的没有,对不对?”
“那你怎么不劝他?”沈真真捂着脸,哭着就走了。
徐大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濯,“劝劝!我以后肯定好好地劝!”
林续看到徐大永的眼光,随着沈真真移动而移动。
他打了个饱嗝,把放在盆子里降温的水,端了过来,“徐老板,喝水。”
徐大永这会儿也不觉得口渴了,他推开林续端来的水,也走了出去。等到他追出去之后,看到沈真真进了【真真裁缝铺】。
“真真裁缝铺。”徐大永念了一遍,然后,看到真真裁缝铺前面的板子落了下来,这是要上板了。那么说,这家裁缝店就是那个小姑娘开的。
徐大永高兴地一握拳,知道地方就行。
忽然,沈濯一侧身,“哇哇”的吐了起来,林续躲闪不急,直接吐在了他的脚上。
林续端着水,咧着嘴,忍着那股酸腐味儿,给他喂了几口水,让他漱口。
沈濯喝了几口之后,没一会儿,又开始吐了起来。
林续把鞋子脱了,丢在雨里,冲洗好脚之后,光着脚,过去照顾沈濯。
“小续,你看好你沈叔叔,别让他仰着睡,给他侧着睡。”
“娘,我知道了,你睡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沈濯对柳书殷的那声呐喊,似乎在嘶吼着命运的不公,甚至是感情上的不公,或者是出身的不公。
林母的内心被深深的触动了,原来她当年所听到的,和她今日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存在她脑海中的那个认知,也不是那个别人口中的二溜子。
“小续啊,咱做人要有良心,不管外面的人咋说你沈叔,可他对咱们母子俩不错,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这一点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