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好大胆子,吾多次下令强调,不得虐待灾民,出工时不得动用暴力手段,看来你是没有放在心上。”
董应天阴沉的看着这个监工,沉声说道。
“丞相恕罪,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明明已是深秋,跪倒在地的监工,明显的能看到汗珠流下,连连磕头求饶。
“好了,我来问你,那人是何人?”
董应天一指那提着巨物的身影,问道。
“回丞相,此人乃是近几日才来的,还是新流民。”
监工立马回道。
“那他姓甚名谁啊?”董应天再问道。
“这…,这…。”
监工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看这个样子是不知道,也只能自己亲自问本人了。
“来啊!此人违吾律令,带去大营校场,领军棍二十,通报全营。”
董应天一声令下,立马出列两名亲卫,直接架起这名监工就走。
这会,这名监工倒也没再求饶,乖乖的被带去了校场。
“好!”
“丞相圣明!”
周围群众纷纷鼓掌喝彩。
董应天微微一叹,人多了这种事情便避免不了,只有抓住一个严惩一个,才能杜绝将流民当牛马使的情况。
毕竟经过层层筛选还能留下来的,是真正的无处可去之人。
所以这些人才真正是他的人,既能干活,打仗了又是预备役。
所以树立良好的形象和威严太重要了。
董应天压了压手,欢呼的声音马上停止了下来。
“各位不管之前是流民,还是难民,都是大汉子民,日后若还出现暴力催工,或者有虐待你们的情况,可径直去寻我,或者前往中军大营检举,再敢犯者定不轻饶。”
董应天鼓足嗓门宣布着,这个收买人心树立威严的好机会可不能浪费。
“丞相威武!”
“丞相千岁,千千岁!”
周边的民众再次跪拜,饱受摧残的他们对于鞭子都有些习惯了。
如今丞相亲自发布不可鞭打他们的命令,自然感激不尽。
“好了,散了吧。”董应天挥手道。
遣散民众,董应天刚准备去找刚才那人。
却不知何时,那猛人已经混在了人群之中。
随着众人散去,他高大魁梧的身形显现出来。
“壮士留步!”
董应天立马叫住又准备离去干活的那个猛人。
“这位壮士,方才吾见汝力大不凡,叫何姓名,为何来此啊?”
董应天朝着那猛人走去,问道。
那猛人停下脚步,转过身,铜铃大的眼睛,惊人胆魄。
吕布握着黄金方天画戟的手紧了紧,往董应天身边靠了靠。
“俺叫典韦,听说这里发饭吃,能吃饱饭,就来了。”
响亮有力的声音回道。
董应天彻底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果然是虎卫典韦。
也只有他了,能让吕布都感到压迫感。
“丞相,你们这的饭太差了,一碗粥半碗沙,吃得俺嘴都快磨破了,拉屎全是沙子,是不是有人贪墨了救灾粮食,丞相要重查啊。”
典韦苦着脸诉说着,满脸不忿。
来了三天,天天吃带沙的饭,心中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闻言,董应天哈哈一笑,摆手道。
“非也,并未有人贪墨,而是刚来的流民或者难民都是吃沙粮。”
典韦嘴巴一嘟,一点不畏惧董应天的丞相威势,嘀咕着,“丞相你…,你这也太忒小家子气,发粮救灾还掺沙。”
“大胆!”
吕布大喝,手持黄金方天画戟上前一步,面色不善的盯着典韦。
迫人的气势,使得典韦认真起来。
本就连着吃了几天的沙粥,心情不佳的典韦,对于吕布恐吓丝毫不惧,大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董应天哑然失笑,看这个样子,典韦到洛阳这几天确实吃沙粥吃怕了。
“无事,奉先退下!”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董应天出声命吕布退下。
毕竟,这两位打起来,伤了谁都不好啊。
听到董应天的发话,吕布也只能瞪了典韦一眼,退至一旁。
“营中不是在募兵,以壮士的本领,何不去试试?”
董应天问道,这种猛人居然没去参加募兵,还是没过关?
“唉,去了,不符合那么子要求。”
典韦脸色一暗,叹息一声。
什么,这不符合要求,这徐晃要招什么逆天玩意啊。
董应天闻言,心中更加好奇了,“汝如此高大,气力不凡,仍不符合要求?”
典韦翁声翁气道:“俺爹娘死了,又无亲无故,只身一人,说俺不符合将军的募兵条件,那小吏这样跟俺说的。”
闻言,董应天心中一叹,也知道了徐晃练兵法的弊端了。
虽然那样募兵能保证战力和忠诚,不过难出大才。
“那吾有一事,可让你吃饱穿暖,还有银钱,你可愿意啊?”
“愿意啊,只要能让俺吃饱,让俺做什么都可以,只不过我吃得有点多,记得上次吃饱还是上次去了。”
典韦顿时眼中放光,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答应了。
“这样,吾尚缺一牵马执蹬者,你若愿入我麾下,则担任此事,日后为吾牵马执蹬,管你吃饱,一日三餐,一日一顿肉食,而且每月还可领五两银子,如何?”
董应天缓缓说道。
虽然典韦这人极为适合做领军先锋,不过还是安排在自己身边还是心安许多。
随便浪都没事,曹老板已经做过实验了。
“愿意,俺愿意啊!”
典韦一听这条件,立马就答应了。
管饱,还有银子领,怎么可能不愿意啊。
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吃饱饭,都快忘记是什么感觉了。
大步走到董应天马下,一把抢过牵马亲卫手中的缰绳,将他挤到一边。
亲卫:“???这活也被抢了?”
“谢丞相收留,你放心,俺一定会好好牵马的。”
典韦开心的扬了扬手中的缰绳,大声道。
“错了,你现在为我亲卫,呼吾为主公即可。”
身为粗人的典韦,可没有什么讲究,只知道自己找到好活了,能吃饱饭了,叫什么都行。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能吃饭,马上到正午饭点了,他可不想再喝沙粥了。
当即喊道:“是,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