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姓陈!”
在场的所有人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后迅速低头将灵瞳一族包围起来,大有一声命令就地格杀的架势。
“殿下,老朽”耄耋老者脸皮抽动,拄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颤抖:“并无恶意啊~~~”
他不明白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那个丫头一看就是被这些人救回来的,难道不是遵循古代的契约而来吗?难道画面里看到的“天下无法”是假的?
阴风呼啸,吹起陈述的长发轻衫,他一身的浓郁杀机化为了实质,重重的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就连吕青柠等人都低头垂首。
一路走来,哪怕是面对灵境、面对邪祟都未曾见过他如此盛大的杀意,仿佛那个陈字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李瑜的眼睛一直偷瞄吕青柠,神色怪异的求证着什么。吕青柠迟疑的摇了摇头,她跟着陈述的时间最长,但亦不曾知晓这位的来历。
“呼”场中不少人偷偷的长出一口气,顿时吓了李瑜一跳。这才察觉到栾家不少人都在盯着吕青柠,期待她的求证。
吕青柠见众人会错了意,抿了抿嘴角,一言不发。
陈述冷漠的扫视全场,杀意愈发的浓郁。
就在这时那个眼睛蒙着丝巾的少女,突然匍匐跪地道:“殿下恕罪,灵瞳一族愿意为此的冒犯付出令殿下满意的代价。”
她的表情十分的冷静,心中对那老者愈发的生恨。
有些人的年龄与智慧并非成正比的增长,父亲当年对他的评价没错。昏聩至极,色厉内荏,稍微碰到点压力就暴露本性,这几年一再妥协致使族人沦落至此也就罢了。
她方才探查了一圈,属于他们这一房的族人赫然一个都不剩,显然全部都如同她一般全都被舍弃了。
恨意绵绵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的念头更加的坚定,只见她嘴唇轻动,一道信息传入陈述的耳中。
陈述的眼睛一亮,颇为意外的再次打量那丝巾少女。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灵漪!”少女回道。
陈述点了点头,身形暴起,一手提着老者,一手提着灵漪径直飞入一座棚屋之内。
木门关上的刹那,破天镜的金光弹出笼罩整个棚屋,一张张黑底金纹的静音符纸飞射而出,燃烧的波动隔绝了所有的动静。
棚屋内。
老者摔倒在地没有第一时间起身,他的灵瞳闪烁,盯着头顶的破天镜,嘴里呢喃着:““天下无法”?玉玺碎片?果然没错!”
他突然拄着拐杖爬了起来,急促道:“陈殿下!老夫的眼睛能协助你帮大将军王快速复苏,但你要答应老夫几个条件!”
“第一,杀了以曹家为首的世家。第二,集齐玉玺碎片,解除我灵瞳一脉的契约。第三”
他的话没说完,陈述甩手一道劲风“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种年龄,还能有如此不识时务的。”陈述伸手掐住的他的脖子将其提起,两根手指缓缓的朝着他的眼睛抠去。
老者瞳孔紧缩,两根手指的倒影愈来愈大,惊恐的挣扎道:“夺人灵瞳乃我天池禁忌,殿下犯此忌讳,将来若是出了山海关,必将受到我灵瞳一族的追杀,到时候山海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陈述充耳不闻,手指已然插入眼眶。
老者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剧痛袭来。这还没完,还是那两根手指,顺着无形的脉络插入躯体,直奔灵种而去。
他愈发的惊恐,不住哀嚎道:“殿下,我未曾骗你啊。你真的需要灵瞳一族,山海关外诡修寸步难行,若是不想转修异人之道,只有得到山海人族的庇护啊。还有我天池的圣水正是洗练阴躯的最佳选择啊”
陈述两指夹着灵种而出,随后将其甩给一旁的灵漪,静静的看着。
灵漪深呼吸一口气,并指为剑猛然点在老者的心脏之上,彻底了结他的生机。
陈述冷漠的看着她,翻手托着灵瞳和灵种放在他的面前,说道:“他看到的过去和未来,我亦要看到!”
“做不到,你和你那一房的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灵漪伸手扯掉眼睛上的丝巾,单膝跪地高高的双手捧起,道:“殿下,若我能做到,恳请殿下拯救我这一房的族人与水火。我愿代表山海关内灵瞳一脉追随殿下,效犬马之劳。”
陈述摆了摆手,将灵种和灵瞳交给灵漪,不再关注她的动作。灵瞳这东西是很好,但没有与之匹配的血脉是祸非福。
他捡起老者的空间装备,一点一点的翻着里面有关灵瞳一族的传承。这些传承多数都是与瞳术有关,部分倒也能对他灵眼的应用有些启发作用。
随着时间的流逝,灵漪逐渐融合了老者的灵瞳和灵种,一股灵动如风的气势被压制在体内急剧攀升。
她看起来更加的缥缈灵动,好似仙子一般。
“仙子”翻身跪倒在地,请示道:“殿下,我需要他那一房族人的血脉和灵瞳来完善禁忌瞳术!”
陈述正捏着一块玉简,表情不断的变化,显然受到了很大冲击。他闻声猛地将玉简握在掌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再度恢复冷静道:“你要趁机报复也好,真的需要灵瞳也罢,外面的那些尸体和血脉你一个都不能碰!”
他一开口外面的那些已然成了死人、尸体。
灵漪秀眉轻蹙,正要询问。
只听陈述追问道:“胎灵之法,山海关内有多少人知晓?
灵漪震惊的看着他,咽喉蠕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有什么不对吗?”陈述眉头紧皱。
灵漪低头垂首,涩声道:“殿下,那是我灵瞳一族的房中之术,用来确保血脉不被污染侵蚀。”
“哈哈哈哈”陈述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玉简,突然放声长笑:“一帮迂腐之徒!”
有些东西不按出厂设置使用,总会有一些奇特的效果。这份秘法在他眼里可不是什么房中术,而是真正的希望。
灵漪愈发的不解。
陈述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收敛笑意挥手撤掉破天镜,道:“记住我说的话,完成你该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愈发的轻柔,但灵漪只觉得被一股冷意笼罩,好似瀚海之中的扁舟,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