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不是在盯着林家吗,怎么会…”陈树诧异的问道。
小一号的简应歌摇头道:“具体为何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林家血祭的那个诡器。”
“树哥,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在它扩散之前封印节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陈树脸色凝重,沉思了下对着闻声出来的春娘吩咐道:“春娘你去找山哥,让他去禁卫衙门跟副都尉禀报。”
“我先去看看情况…”
陈树现在对诡域可不是一无所知,在别人看来这东西很麻烦,但在他看来…这不是野怪刷新了么。
哪里的诡气能比的上诡域。
况且他也倒不是鲁莽,而是有底气在身的。
就如同在地牢一般,简应歌都突破不了的烈阳禁,他仗着上宫八景灯都能来去自如。
诡域想来也一样。
春娘应了一声,扯下围裙就要出门。这娘们儿关键时刻,一如既往的给力。
简应歌见此分裂出一个拇指大的小人道:“嫂子,带上我…到时候我为禁卫指路。”
春娘看向陈树,见他点头,摊开手掌让简应歌跳了上去。
这一幕看的陈树心头火热。
血肉大魔!这他妈的真是中品诡器?
我果然愧对上宫八景灯上品诡器的名号…
他一把抱起另外一个简应歌,顺着他指的方向焰光一闪,身影消失在原地。
……
城郊,一处山庄外。
黑夜里突兀的闪过一簇碧绿色的火光,陈树的身影走了出来。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还未靠近,一股极为舒适的阴冷吹了过来。
“就是这里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扩散了!”简应歌站在陈树的肩膀上眉头紧皱。
陈树环顾了一圈,低声道:“你人呢?”
“应该是进去了!”简应歌感应了一下联系说道。
“应该?”
面对陈树的诧异,简应歌沉默了一下,解释道:“我只是一个分身,只有回到本体才能融合记忆,现在也只能模糊的感知到他大概的方位。”
陈树:…
多重血肉分身?
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追问,这或许已经涉及到血肉大魔的秘密了。
陈树带着简应歌一步踏入雾气之中,刹那间,周围的空间变换,好似进入了另一个天地。
体内的上宫八景灯莫名的兴奋起来,旋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吼…”
陈树刚站定脚步,耳边一声炸响,紧接着一股腥风自脑后而来,眼睛的余光中,一个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他来不及多想焰闪再次发动消失在原地。
“这他妈是诡域?”
陈树的身影出现在远处,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一片茂密的丛林中,一头体型庞大的怪物愤然咆哮,它满身墨绿色的鳞甲覆盖,双目血红,十分狰狞!
那个头足足有三四米高…
“不对!这是不是诡域…这是哪位大能的诡器复苏了!”简应歌惊恐的大喊道。
陈树猛然扭头看向他。
简应歌语速飞快道:“诡域里是不可能有凶兽的!”
“我听我师父说过…能有凶兽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生境大能在诡器内豢养的,以便随时汲取生机!”
“怎么会这样…扶风附近怎么会有生境大能的诡器?”
陈树听着密林深处此起彼伏的兽吼声,表情僵硬。
开什么玩笑!
光听声音都不知道有多少凶兽,他甚至还看到密林深处一个遮天蔽日的庞大身影!
这他妈要是跑出去…
陈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对于生境大能的恐怖,第一次有了直观的认知。
“你说的复苏是什么意思?”陈树回过神直切重点。
简应歌咽了咽口水:“诡道修士若是陨落,本命诡器多数都会逐渐退化…可若是在这期间有人熔炼或者血祭的话,十有八九会承受不住侵蚀沉沦,导致诡器复苏!”
“生境大能的诡器复苏…即便是退化了,也比诡域要可怕的多!”
陈树都麻了…
他尝试过了,上宫八景灯压根沟通不了外界。换句话说,以他现在的境界突破不了生境大能的诡器!
这下倒好,被困住了。
陈树揉了揉脸,肠子都悔青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出去?”
简应歌努力的回想后说道:“应该有!我师父当年已经摸到了生境的门槛,他曾经说过,生境之所以需求大量的生机就是为了点化诡器节点,形成属于自己的诡域。”
“所以…我们这片空间一定有链接外界的节点,也就是诡器。找到我们应该就能出去,甚至是封印它!”
陈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小子!原来师父这么牛逼么,摸到了生境的门槛!
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整个大虞能刮地三尺。
“那他老人家现在?”
简应歌闻言沉默了。
就在陈树想要道歉时,他语气迷茫道:“我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血肉大魔是少有的可以分裂,传承的诡器。”
“即便是他老人家陨落了,我的诡器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陈树大为震撼,又他妈学到了新的知识。
“吼…”
就在这时那头鳞甲凶兽找到了他俩的踪迹,咆哮着狂奔而来。
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陈树眯着眼睛不断的扫视着它,企图找到它的弱点。
既然暂时出不去,那也不能白来一趟。
生境大能汲取生机,那岂不是说他也可以。
既然如此,怎能放过。
又多了一条汲取生机的路子!
难怪陈桐会说只有懦弱的生境才敢在大虞苟活。
陈树这一刻对于当年闯出诡修一道的前辈,分外佩服!
能杀邪祟吸收诡气,能杀凶兽汲取生机!
简直是为这个世道量身定做的!
怎么看诡修一道才是这个世道的主流才对…
“树哥!这是鳞甲兽,脖颈后的鳞片往下数第三块,是它的弱点!”简应歌提醒道。
陈树眼睛一亮,抽出腰里的长刀仔细观察。
“一片…两片…三片…是它!”
只见他焰光一闪。
下一刻出现在鳞甲兽的背上,双手反握刀柄用力的插了下去。
“铛~”
鳞片上划出一串火花,将刀尖弹开。
“嗯?不破防?”
陈树愣住了。
简应歌忙道:“树哥,快退!”
却是鳞甲兽受到攻击,灵活的翻身一转,锐利的尖爪裹挟着劲风撕来。
陈树利用焰闪再次躲避到其背部,一刀又一刀的精准打击。
他也明白过来了,不破防的原因,一个是刀不行,再一个是他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力量不足。
有种越级打怪刮痧的感觉。
好在焰闪很给力,能卡血条。
小半个时辰后。
随着叮当一声响,那块鳞片彻底崩碎,陈树瞧准机会,将手中的断刀猛插了进去,同时身上冒出的碧绿色鬼火顺刀而下,侵入凶兽的身体之中不断的灼烧。
“吼…”
随着一声无力的嘶吼,鳞甲兽轰然倒地,一股活跃的生机被上宫八景灯汲取。
简应歌见陈树脸色喜悦,刚想称赞几句。
血色的身体一阵痉挛,脸上的阴沉一闪而逝,忧心的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
在陈树转头的刹那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