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记忆重新苏醒,我们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明月茶会,林清秋坐在角落的位置,手中的吉他轻轻拨动。自从那个不可思议的夜晚后,他开始每天来到这家咖啡馆,仿佛这里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唯一纽带。
咖啡馆里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混合着木质家具的气息,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时间仿佛在这里放慢了脚步。
&34;今天想要什么咖啡?&34;明月空一边擦拭着咖啡杯一边问道。阳光透过她银色的长发,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34;和往常一样,美式就好。&34;林清秋放下吉他,&34;说起来,我开始能想起一些片段了。那些被我刻意封存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34;
星星从书架上轻巧地跳下来,优雅地落在他身边。白猫碧绿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34;是关于夏星河的记忆?&34;
&34;嗯,&34;林清秋望着窗外的樱花树,&34;很零碎,就像拼图一样。但每一块都那么清晰,让我不得不去面对。那些本该说出口的话,那些应该好好听完的秘密&34;
回忆开始于一段旋律。那是他们在音乐社的第一次合作,夏星河弹钢琴,他弹吉他。那时的夏星河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即使面对最困难的乐章也从不退缩。
&34;那首歌叫什么名字?&34;明月空一边研磨咖啡豆一边问,磨豆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格外清晰。
&34;《星河》,&34;林清秋轻声说,&34;是他写的。当时我们都觉得这名字有点俗气,但他说这是送给自己的礼物。现在想想,也许他早就预感到了什么&34;
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林清秋闭上眼睛,更多的记忆碎片浮现出来。音乐社的排练室里,夏星河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夕阳下的天台,他们谈论着梦想和未来;深夜的创作时光,两人为了一个音符可以争论很久。
&34;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单纯,&34;林清秋笑了笑,&34;以为只要有音乐,就什么都不用害怕。&34;
&34;能具体说说夏星河这个人吗?&34;明月空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在林清秋面前,香气四溢。
林清秋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味:&34;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在音乐社里,大家都喜欢流行音乐,但他偏爱古典。他说古典音乐里藏着人类最真实的情感。&34;
&34;听起来是个很有想法的人。&34;星星说。
&34;确实如此。他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34;林清秋的目光变得柔和,&34;记得有一次,我们排练到很晚。其他人都走了,只剩我们两个。他突然说要带我去个地方。&34;
&34;去了哪里?&34;
&34;学校后山的观星台。那天晚上月色很美,他指着天空说:&39;你看,那些星星,每一颗都在唱着自己的歌。宇宙就是最宏大的交响乐。&39;&34;
明月空若有所思:&34;所以那首《星河》&34;
&34;对,就是那晚回来后他写的。他说要把星星的歌声谱写下来。&34;林清秋的声音有些哽咽,&34;那首歌后来成了我们音乐社的招牌曲目。每次演出,只要他坐在钢琴前,台下就会响起掌声。&34;
&34;能说说最后的那个夏天吗?&34;明月空轻声问。
林清秋沉默了一会,手指无意识地在吉他弦上滑动:&34;那是我们大三的暑假。音乐社准备了一场重要的演出,是为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举办的。夏星河很重视这场演出,因为他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34;
&34;为什么是最后一次?&34;星星问。
&34;当时我不明白,&34;林清秋苦笑,&34;他说他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我以为他是要出国深造,还开玩笑说别忘了给我寄明信片。&34;
咖啡馆里的留声机正在播放一首忧伤的爵士乐,仿佛在为这段往事伴奏。
&34;演出前一周,他变得很奇怪。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会突然问我一些很深的问题。比如说,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我会记得他吗?当时的我,只是笑着说别想那么多。&34;
&34;那个意外&34;明月空欲言又止。
&34;是的,就在演出前三天。&34;林清秋的声音变得很轻,&34;那天早上他给我发了条消息,说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我。但我正在准备期末考试,就回复他说改天再说。谁知道&34;
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34;那天下午放学后,我们都在排练室等他。等啊等,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直到晚上,我们在新闻上看到了那则报道。&34;
&34;车祸?&34;
&34;嗯。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女孩,他&34;林清秋无法继续说下去,&34;最讽刺的是,那天他本来不用去那条路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给我买生日礼物。&34;
星星轻轻蹭了蹭他的手:&34;你不必自责。&34;
&34;但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早上我听他把话说完,如果那天我陪他一起去&34;林清秋的声音颤抖着,&34;也许结局会不一样。&34;
&34;生命中总有太多如果,&34;明月空说,&34;但我们能做的,只是向前走。&34;
&34;所以我选择了遗忘,&34;林清秋说,&34;把所有关于音乐和他的记忆都锁起来。直到那天晚上,喝下你调制的那杯咖啡&34;
&34;记忆开始复苏了。&34;星星说。
&34;是的,但比记忆更痛苦的是那些未说出口的话。&34;林清秋拿起吉他,&34;那天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为什么要写那首新歌?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34;
明月空突然从柜台后拿出一个老旧的信封:&34;也许,这能给你一些答案。&34;
&34;这是&34;林清秋接过信封,手有些颤抖。信封上写着:《给清秋的最后一首歌》。
&34;今早门缝里塞进来的,&34;明月空说,&34;看来有人希望你能听到那些未说出口的话。&34;
林清秋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五线谱映入眼帘,上面是夏星河熟悉的笔迹。在谱子的右上角,写着一行小字:
&34;当你看到这份乐谱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但请记住,音乐是永恒的语言,有些话,只有用心才能听见。&34;
窗外的樱花随风飘落,仿佛在为这场重逢撒下祝福。
&34;后来呢?&34;明月空轻声问。
&34;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34;林清秋说,&34;或者说,我选择了遗忘。演出取消了,我退出了音乐社,把吉他锁进了柜子。直到那天晚上在这里喝下那杯魔法咖啡&34;
&34;记忆开始回来了。&34;星星说。
&34;是的,但比记忆更痛苦的是那些未说出口的话,&34;林清秋拿起吉他,&34;那天,他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但我当时正忙着准备考试,说改天再说&34;
明月空擦拭着咖啡机:&34;你觉得他想说什么?&34;
&34;我不知道,&34;林清秋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34;这可能就是我最后悔的事。那些本该说出口的话,那些应该好好听完的秘密,都随着他永远消失了。&34;
&34;也许,&34;明月空说,&34;有些话语并不一定要用声音来传达。&34;
林清秋抬起头:&34;什么意思?&34;
&34;你说他留下了一首新歌,对吗?&34;明月空微笑道,&34;音乐不也是一种语言吗?&34;
星星跳上吧台:&34;也许他想说的话,都藏在那首歌里。&34;
林清秋愣住了。是啊,那首未完成的歌,那个他从未听过的秘密。夏星河一直很喜欢在音乐里藏一些小心思,每一个音符都可能是一句话。
&34;但是&34;他犹豫道,&34;那首歌的谱子我找不到了。&34;
&34;真的吗?&34;明月空递给他一个老旧的信封,&34;这是今早门缝里塞进来的。&34;
林清秋接过信封,手有些颤抖。信封上写着:《给清秋的最后一首歌》。
&34;这是&34;
&34;看来有人希望你能听到那些未说出口的话,&34;星星说,&34;即使跨越了时空。&34;
窗外的阳光更亮了,林清秋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五线谱映入眼帘,上面是夏星河熟悉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