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明刚穿越过来，睁眼是一片黑暗。
她没轻举妄动，默数了三下，系统在脑海里开口了：
“考生121号已正式进入第一考场，我是您此次考核的助考官，现在由我再次为您介绍结业考核的相关情况。”
宵明选题选的是虐文，身份是女主的妈——她已经毕业的前辈没给她剩下多少选择余地。
目标是夺取男主的气运，成绩按完成度的百分比计分。
“每个考场没有时间限制。金手指按照规定一共会有两次随机抽取的机会——这里第一次随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是美貌系统，恭喜您，121号。”
宵明对自己的运气心知肚明，但听到这句话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绝望：
“我会是虐文、女主、的妈，”她对系统说，“美貌会是标配，我要这重复的金手指干什么？”
在女强、逆袭、现实向的考场里，女主是有可能“容貌平平”的，但她要穿的是虐文！
鲜血淋漓要是没有极致的美艳使之浪漫化，就是彻底的法制频道了！
宵明要求更换金手指。
系统：“一般考生会在进入第二个考场选择更换金手指，因为只有一次机会，121号，你确定现在就要——”
“确定。”
系统消失了两秒钟，然后喜气洋洋回来了：
“恭喜您！”
宵明屏住呼吸：是驱邪、读心、言灵还是——
“是生子系统！”
宵明现在是躺着，她气急攻心下意识想坐起来，结果咚一声，脑门撞在什么硬板上，她又倒了回去。
她深呼吸好几下，找回镇定：“系统，我现在在哪儿？”
“在棺材里。”
第一考场是本宫廷虐文。
正逢乱世结束、新朝初立，男主赵瑾是大权在握的王爷，新皇是他的侄子，体弱多病，按照剧情发展，赵瑾会在侄子死后登基。
女主窈娘是前朝的公主，其母明氏是天下闻名的祸国妖妃，被士大夫们认证为旧朝覆灭的第一责任人——也就是宵明现在的身份。
“我在棺材里……我已经死了？”
“您已经死了十年了，”系统介绍道，“不过不用担心，身体已经给您修补好了。因为情况特殊，我会为您提供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等您准备好了告诉我就行。”
这是考核惯例，宵明没有立刻要求离开地底，而是又询问了剧情目前的进展。
赵瑾和窈娘在国破之日相遇，一个是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一个是衣不蔽体的貌美孤女；赵瑾将窈娘抢回府中，宠爱非常。
这部分的虐由赵瑾府里的其他女人提供，赵瑾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他虽然喜欢窈娘，但也不觉得让她“学学规矩”是什么坏事。
窈娘洗衣做饭，做尽粗活累活，还得遭受其他女人因嫉妒针对。
遍体鳞伤的窈娘产生了逃跑的念头，就在这时，她的身份被赵瑾发现，赵瑾怀疑她是心怀不轨的奸细，对她百般折磨。
在窈娘差点死去后，赵瑾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但此时窈娘已经绝望至极，对他的忏悔和爱意都视而不见。
在很多天的虐心之后，赵瑾想到了一个“聪明”的主意：
他要在窈娘父母的墓前和她拜天地、成就好事，这样窈娘就会从此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了。
宵明听完，长长叹了口气。
——虽然她对自己的选题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种东西还是会忍不住产生一种疑问：
自己和赵瑾，到底谁不是人？
系统当作没听见她的心声，继续用昂扬的语调说：
“男女主目前就在您的坟前，正在拜天地——外面只有两个人和一匹马，但我不建议您现在出去。”
赵瑾的设定是文武双全，宵明现在的身体对上他，跟豆腐撞石头没有区别。
“我不出去的话，”宵明低沉地说，“后面会发生什么？”
系统告知了后续情节：
窈娘怀上了她和赵瑾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
赵瑾有身份高贵的正妻和侧室，他不能给窈娘地位，就补偿性的宠爱这个孩子，为了孩子的将来，他让正妻抚养了这个女儿。
窈娘万念俱灰，在即将走上末路的时候被前朝余孽从赵瑾身边劫走，如此又是一番折磨。
宵明挥了下手：
“我现在就要出去。”
系统并不赞同，但依然答应了。
在出去之前，宵明道：
“有关生子系统……我有一个问题。”
废帝荒淫无道，妖妃更是人神共愤，他们的墓地只被草草圈起来，地上长满了野草，遥远的地方还有不知什么动物慌张逃窜。
风有些冷，赵瑾的心却是火热的，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的雪肤被红裙衬得更加细腻，看着她冰冷的眼睛因屈辱和恐惧而填满热泪。
如此脆弱、如此美丽。
只属于他的精灵。
“窈娘，”他说，“给我生个女儿吧，她一定会像你一样美丽——”
儿子他已经有很多了，窈娘的身份如果生下儿子，两者都会尴尬；女儿正好，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宠爱。
话说到一半，赵瑾的手已经在窈娘的肩膀上，他却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响。
经常被刺杀的人都知道，任何违背常理的动静都是需要格外关注的，赵瑾立刻回头，看向声音来处。
——是妖妃明氏的墓。
窈娘也注意到了，她睁大眼睛，脑子里还没有想出任何头绪，就听见又是一声响。
不对。
赵瑾反应极快，他伸手揽住窈娘的腰，足尖一点就要上马，但第三声响来的比之前都快。
嘭！
低矮的土包从中破开，一道白影向上跃出，像一道剑光，更像一只厉鬼。
赵瑾的马是在战场上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受惊也没有乱跑，反而低头向前。
赵瑾拎起窈娘，上马转身便走，他去意坚决，没注意到窈娘惊骇欲绝的表情。
娘……？！
系统提供了潜行爬出棺材的选项，宵明拒绝了，大张旗鼓的死而复生，吓走给赵瑾败败火是其一，其二嘛……
“我看清楚他们两个人了，这可以算目标明确了吗？”
系统憋了一下才在宵明脑海里别别扭扭地说：
“是明确了，但生子系统不是这么用……”
宵明：“你别管，就按我说的做。”
系统委屈地应了：
“是……”
远处，马背上的赵瑾突然感觉有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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