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敢抬头啊。”
大魔女脚尖点出水面，戏谑地看着沈决明。
后者蹲在一旁，低着头在地上画圈。
“哎呦！这戏子平常得体的不行，没想到，还会害臊！”卫无缺嘴角上扬。
要的就是这种欺负奶油小生的感觉！
不然自己也没有必要洗这个澡了！
“子曰，非礼勿视！”沈决明声音低沉着说道。
你只需要考虑调戏我就可以了。
而我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我还得考虑你心情不好变脸的时候！
到时候你来一个什么“你都看过我身子了，你必须死。”一类的话。
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卫无缺越看越欢喜。
还子曰！
他怎么知道扮成书生我更有感觉！
“对了，你和清清逛的怎么样了？”卫无缺也知道玩的过火就不好了。
于是主动转移话题。
“小姐她玩的很开心。”沈决明回想起卫清清除完魔坐在台阶上那个微笑。
百分百是发自真心的。
“那就好，你们同龄”卫无缺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卫无缺像是触电一般想到了什么。
表情像是晴转多云一般骤变。
还好沈决明没有看见，不然都吓跑了。
卫无缺猛地从浴盆里站起来，水声吓了沈决明一跳。
卫无缺迅速穿上浴衣。
“对啊！清清和他是同龄！”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才被卫无缺正视。
她不由得想起眼前这个为了万寿令边在道学堂攻读边给自己演戏的戏子。
怎么有种割裂感。
清清她在自己眼里，还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而面对沈决明
更多时候，卫无缺都已经把他当成了交谈对象。
或者是同类。
等她穿好衣服后，沈决明观察起了卫无缺的表情。
她这副模样，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事？
沈决明快速结合刚才的语境，开始推敲。
卫清清
想着想着，沈决明脑海里也灵光一闪。
“果然。”沈决明在心里暗暗点头。
那丁管事果然没有胆子去干扰卫清清的生活轨迹。
这背后的指挥者
恐怕就是绕了个弯子的卫无缺。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决明就不知道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卫无缺手指一动，许多轻纱围绕着她挡了起来。
再度现身，她已经是优雅得体的卫家大族长了。
她快步离去，不知道有什么急事。
等沈决明下楼的时候，发现有个人等着他。
他就是和沈决明定下契约的丁管家。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沈决明。
“丁管事以后清清就由我来亲自教导吧，那份契约你去解除了吧。”
就在刚才。
丁管事接到了卫无缺的指令。
当初卫无缺让他来找这个戏子的时候，他就极度不理解。
现在，是时候让这个人离开清清小姐了！
“这里是一千万灵石，记住了，以后你就”老管家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他鼻孔朝天，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早就觉得不对了。
要不是卫无缺大人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不能再有乱子了。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这个小子来照顾小姐的。
和卫清清小姐亲近的机会，不能再给他了！
这位丁管家是真的把卫当成自己家了，就是可能忘了自己不是卫家人了。
“哼，一介戏子罢了！也是运气好，才得到了接近我卫家明珠的机会！”丁管家色阴沉。
卫清清小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长大，在丁管家心里，是把卫清清当成自己孩子的。
也是家主有难言之隐。
不然也不会把这个人人羡慕的机会让给这名戏子。
万寿道学堂里面，多少年轻人连和卫清清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有人说，卫仙子那出尘的气质，就是在旁边闻到小姐一阵香气
那也是他们的福分啊！
“给他一些钱，让他不用再这样对清清就好了，要是他消失了，清清会觉得奇怪的。”脑海里环绕着卫族长的忠告，丁管家在周围也没有布置侍从。
不过这个要求，丁管家觉得很是奇怪。
莫非是族长太过于担心这戏子了？
“我就不用再做卫清清的贴身侍从，跟在她屁股后面，照顾小孩一样照顾她的情绪了是吧？”沈决明接过储物戒指检查了一下。
一千万灵石，真是亮闪闪的。
其实他有密集恐惧症，但是看灵石没问题。
看到沈决明没有一点担忧的表情，反而兴高采烈数灵石，丁管事都快要气炸了。
不值得，小姐！
这个人真的不值得！
“照顾小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的，把自己当什么了？能侍奉小姐是你的福分！”丁管事用长袖捂住自己的口鼻，眼神惊愕。
清清小姐可是被评为道学堂最美的仙子。
能照顾小姐，那不是他修来的福分吗？
那应该是灵体，宝躯这样的词才能够被用来形容清清小姐才对！
“这有什么？都是人族，谁还不会上个厕所了？”沈决明无所谓地耸耸肩。
丁管事真是太过于神话卫清清和卫无缺了。
也难怪他会一直看不惯自己。
“这应该是卫无缺的意思吧。”丁管事的话，沈决明倒是没有太在意。
反而是卫无缺绕的这个弯子，让沈决明觉得很古怪。
她，是不希望卫清清知道自己和她的事情？
真是奇怪的师徒俩。
沈决明收起灵石，挑了挑眉头，关于这点，卫无缺倒是多虑了。
自己足够专业，保护客人隐私，那是基本素养。
而且，让卫清清知道这件事，反而会增加大小仙子变女魔头的风险。
沈决明卖的，是信息，是科技手段，是情绪价值。
“没有我，丁修齐都没有这么快发现你们家那些丑事。”沈决明在心中想。
做私家侦探，调查你家的丑事。让其它别有用心的人无法接触到卫清清
这样就能赚一千万灵石和万寿令。
那沈决明愿意出卖自己的时间和尊严！
丁管事的脸都气红了。
这个人怎么敢的！
“左右听令！”丁管事咬牙切齿。
卫族长说了不让他动这个戏子。
可是他对卫家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丁管事实在是气愤！
于是他又雇了一群好手！
一定要让这名戏子知道感恩！
沈决明闭上眼睛感受着。
一名，两名，三名
整整十名好手，他知道卫无缺不会难为自己的，这丁管事还真是舍得。
沈决明深吸一口气。
千变万化，沈决明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剑。
他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刚才还文文弱弱的书生，突然间气势变的凌厉了。
仿佛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即将要展开什么。
几名黑夜人贴近沈决明，在他们眼里，沈决明就是等待殴打的木人桩。
一动一静，在下一息反转。
沈决明懂了，他像是人剑合一的绝世剑客，剑升在空中带过一道细线。
这是剑意，也是剑招。
原本跃动起来的黑衣人，在此刻又变成了静止的木人桩。
他们够快，可是这里最快的不是他们。
惨叫声此起彼伏。
没有血溅出来。
因为沈决明用的是刀背。
“你一个戏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丁管事跌坐在地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慢慢往后移动。
倒下的人，不是沈决明。
这让一向喜欢事情在掌控之中的丁管事崩溃了。
只见沈决明提着剑慢慢向他走来。
像是前来索命的恶鬼。
“难道是清清小姐赐你‘家纹’了？你一个戏子，一个戏子，怎么会有这种实力”丁管事在地上挪动着自己肥硕的身躯。
他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
要是被受到庇护的大家赐予家纹，普通人都会迎来一场灵脉升华。
“一定是这样”沈决明靠近，丁管事也不跑了，他掀开沈决明的袖子。
卫家的家纹，都在这个位置。
可是随着袖子上滑，露出那线条优美的小臂。
空空如也。
没有家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