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白道:“《血神经》精妙之处,不在《太阳金书》之下,亦能成就阳神。你不愿修炼,是否因为其是魔道功法?”
秦胜道:“这倒不是!”
唐太白笑道:“你怎么想都无妨,等你将《太阳金书》修炼到凝煞境界,就知为师用意,本来为师还想为你去抢来天尸道或是阴阳府的秘籍道诀,不过既然这化碧珠自家送上门来,倒是正好!《血神经》分为正副两册,一恶一善,但却是正副相成,你练了善的,迟早要去寻恶的,何况血袍那厮知道血魔宗功法外泄,也不会放过你,要我说,你还是死心塌地的修炼吧!”
秦胜又问:“既然化碧珠是血魔宗至宝,为何会流落葬死山中,而不在血魔宗总坛供奉?弟子是在莲子指引之下,才寻到化碧珠,那莲子与化碧珠又有什么干系?还有葬死山中有虚空罅隙,直通幽冥世界,甚至两界还曾重合,弟子实在难以索解,请师尊解惑!”
葬死山中秘密实在太多,太过诡异,只那幽冥世界、幽冥军士之事,便牵扯出一堆秘密,秦胜一路思来,始终想它不透。
唐太白笑道:“葬死山之事牵涉极广,为师只略略说之,你听过便罢,莫要外传!”
顿了顿道:“葬死山由蛮人血祭了千年,尸气沉积,终于引来幽冥世界大道眷顾,就在彼处生出一道虚空罅隙!血魔宗最早发现此地,便有一位阳神长老携了《血神经》副册前去,那《血神经》副册亦是至宝,用来压制虚空罅隙,使之稳定稳固。”
秦胜沉吟道:“能令血魔宗感兴趣的,只有幽冥世界出产的玄霜阴煞了!”
唐太白笑道:“不错!《血神经》最高境界乃是血神子,《血神经》凝煞所需三种地煞,以玄霜阴煞为上,但此煞只在幽冥世界出产,血魔宗占了葬死山,亦有独霸此煞之意!”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那位阳神长老只在葬死山坐镇了百年,就应了劫数,形神俱灭,其后血魔宗在北地又接连与玄门正道大战,实力大损,再也抽不出阳神级数前来坐镇,葬死山之后就渐渐变成可有可无之地,只有弟子需要凝煞之时,才会前来。”
秦胜道:“为了要镇守幽冥世界虚空罅隙,血魔宗才不惜将《血神经》副册长留在葬死山?”
唐太白道:“没想到却是便宜了你!血袍那厮心狠手毒,只是敌不过为师的神通,才暂时退走,不过必会寻你麻烦,夺回那副册。”
秦胜道:“血袍道人知道弟子得了《血神经》副册,倘若大肆宣扬,说少阳剑派弟子修炼魔道,岂不是于本派清誉有损?”
唐太白笑道:“你还在乎这些?什么清誉不清誉的,只要于你修道有利,何必多生枝节?血袍那厮愿意传扬,就任他去说!不过他敢传扬天下,为师就杀他血魔宗几个阳神长老,看他疼也不疼!”
秦胜道:“弟子要修行《血神经》副册,玄霜阴煞不够,只有去幽冥世界求取。何况日后魔功渐深,说不定就忍不住害人伤命,师尊难道要清理门户不成?”
唐太白道:“你这小子,净爱胡思乱想!为师要你修炼《血神经》副册,只为中和《太阳金书》至阳之性,不至阳火焚身而亡!若是《血神经》魔功魔性发作,你不会用《太阳金书》去制衡么?须知功法是死的,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
秦胜点了点头,脱口道:“执其两端而用其中!”
唐太白道:“此句倒也不错,只是不合我道家规矩,须得改成‘阴阳妙化,一心用之’!好了,你远行辛苦,且回望月峰将养些时日,就该着手凝煞,为师还指望你为我门下放一异彩,不可懈怠了!”
秦胜领命而出,见了赤霄童子道:“我那进入望月峰的令符还在詹莹、杨威手中,劳烦赤霄师兄送我一程!”
赤霄童子笑道:“也罢!”纵起剑光,裹住他飞往望月峰。
到达峰前,但见峰上奇光闪动,化为一道光罩,倒扣而下。詹莹师姐弟果然毫不客气,催动大阵,护住望月峰,不令外人侵入。
赤霄童子只将剑光一摇,那光罩自然开启,二人落足峰上。
赤霄童子皱眉道:“此峰是你道场,别峰弟子出出进进的修炼煞气,总是不妥,何况你也要凝练煞气,不如将他们逐走,也落个清净!”
秦胜笑道:“此峰也非我独有,派中弟子要来凝煞,我做长辈的总不好拒绝。何况我还要推衍《太阳金书》凝煞级数的功法,还需一段时日,就让他们好生修炼吧!”
赤霄童子道:“他们凝煞总要几年功夫,罢了罢了,待你推衍出《太阳金书》的后续法门,我再来想法子吧!”
秦胜送走赤霄童子,依旧在峰顶巨石之上打坐。
他依旧当《太阳金书》为主修功法,经过葬死山、万蛇窟之行,见识过幽冥世界、蛇窟群魔,生死之间,心境更加圆融。
这一打坐之下,太阳心象一动,无边纯阳真气自生,遍满周身,又将化碧珠与莲子驱逐到了丹田一角。
秦胜运功之下,只觉遍身圆融,通体舒泰,真气虽无质变增长,但更为如意,亦生出几分阴柔变化,显是这一趟炼心之旅,收获十分之大。
心机沉渡,道心坚凝,方为修道种子。
秦胜才是第一次深切体悟到这一句话之真谛,索性将纯阳真气运转一百零八大周天,这才开始推衍《太阳金书》凝煞级数的功法。
秦胜先前早就通玄境圆满,真气满溢,始终不曾踏出那一步,自觉总是缺少什么,如今才知缺的是道心圆融灵机,出去一趟,倒是将这块短板补足。
他早将唐太白所赐少阳剑派历代祖师对《太阳金书》的注解牢记于心,此刻回想起来,无数经文自心头流淌而过,复又将《太阳金书》中云篆神文记起,反复对照,两相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