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愕然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法门,不过胡练一番,就到了凝煞境界!”
高仇只当他在调侃自己,怒道:“小辈找死!本以为你是本宗流落在外的弟子,还给你好脸色看,竟敢对本座不敬,须得将你好生教训一番了!”
双手一搓,亦是一道血影神煞之气窜出,初时犹如灵蛇,越长越大,最后竟如一条神龙,长有百丈,如大浪摧山,一头打落下来!
却是高仇也动了私心,忖道:“此人所修法门似真似假,但出自血魔宗无疑,显然更为高妙,更糅合了玄霜阴煞之气,将他擒拿过来,逼问法门,岂不是好?”
这一出手,血影神煞声势烜赫,引动血池与之呼应,自有滚滚血浪越拔越高,如山如岳一般。
秦胜面色凝重,高仇已修炼到了凝煞第六层,只差一点便是圆满之境,出手之威与冯佑不可同日而语,需要小心应对才是。
不过对抗高仇之前,先要将冯佑斩杀,免得二人联手,那就只能退走,不然必会落败。
秦胜早有定计,他早就发觉运用寒光邪气之时,并不会妨碍施展《太阳金书》法门,也即是说,他可以同时施展两种截然不同的道法神通!
寒光邪气冰寒诡异,更能吞噬异种真气,连至污至秽的血影神煞也不放过,自是十分厉害。
但《太阳金书》法门也不简单,纯阳至阳,刚猛无匹,熔化一切,秦胜其实更喜欢《太阳金书》多一些,只是与寒光邪气相比,太阳心象只到通玄境而已,难与凝煞境的冯佑匹敌。
不过烛映剑加上先天纯阳剑术,用来偷袭杀人,倒还足够了!
冯佑死命使劲,想要抽回血影神煞真气,无奈已被寒光邪气死死吸住,更被狠狠炼化,急的都快要哭出来,大声嘶吼,要高仇快些来救。
高仇暗骂废物,但冯佑之兄不好惹,若冯佑死在此地,须不好交代,只能加紧催动神通去救。
冯佑见高仇出手,大喜叫道:“小畜生,看你怎么死!”
秦胜对“小畜生”三个字最是痛恨,只一声不吭,眼见高仇的血影神煞如潮拍落,轰然一声巨响,已将他生生埋没进去!
冯佑大喜,连连叫好,正要趁机收回自身真气,忽觉浑身燥热,身前已升起一道灿然剑光,搅动一天纯阳之气!
先天纯阳剑!纯阳初动!
冯佑呆了一呆,就见那剑光一动,顷刻之间,如雷霆轰落,无尽阳气瞬间将他淹没!
冯佑还来不及说一句求饶的话,剑光过处,已化为一摊灰烬,四面飞散,死的不能再死!
本来一位凝煞修士,绝难被先天纯阳剑斩杀,但他的血影神煞被寒光邪气吸住,根本收不回护体,只剩一个光杆司令,根本抵抗不得纯阳剑气,才被一剑斩杀!
高仇大叫一声,抢身去瞧,却只捉住一捧飞灰,冯佑已死的不能再死!
冯佑一死,冯佐必然迁怒于他,高仇心如乱麻,险些就要弃了血池逃命,随即想道:“只要我得了那小子的法门,精炼道基,回头便可着手炼罡,铸就金丹指日可待,也未必就怕了冯佐那厮!咦,那小子呢?可不能将他炼死了!”
只听浪潮激荡之声,无边血池之上,滚滚血影神煞之中,秦胜已踏浪而起,身外一层寒意流动如水,闪动微微辰光,竟将血影神煞尽数抗拒在外,甚至偶尔还能摄取一些回来,炼入自身。
高仇惊讶不已,复又愤怒,喝道:“你究竟练的是什么法门!”
秦胜淡淡说道:“都说了,我不知道!”
高仇也出离愤怒了,叫道:“给我死来!”血影神煞猛地向内一合,岂料秦胜早已学乖,身躯与寒光邪气一合,化为一条匹练,竟在间不容发之际冲了出来!
秦胜本想用先天纯阳剑再暗算一番,但心头一动,按下这个冲动,只用寒光邪气对付。
他对寒光邪气的运使越发的上手熟练,用手一指,身与法合,一道匹练横空,倏忽来去,将遁速发挥到了极致。
从未见烛映剑上领会到的身剑合一,居然在寒光邪气之中得到,也算一桩惊喜。
高仇气极,只将血影神煞化成一方幕布,想要限制对手遁速,血魔宗修士素来以遁速称雄,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谁知今日也被人用同样手段戏耍了一回。
不过这也无妨,毕竟身处血池之中,有无边法力可供汲取。
高仇怒喝一声,伸足一踏,身下泛起无边血浪,自其中抽取道道血气血水,犹如条条血龙,破空而上,凌空纠缠,就在血池之上化为一张大网,忽然落下!
血龙成网,覆盖整座血池范围,是要禁锢虚空,防范秦胜再用遁速逃走。
秦胜也知此人打算,只能全力催动寒光邪气,绕空疾走,想要躲避血龙封锁。
二人虽都是凝煞级数,一个初入,一个即将大成,道行相若,但神通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秦胜初学乍练,对寒光邪气不甚精通,高仇却是浸淫血神法中上百年,根基深厚,算是积年的魔头,这一施展,满空皆是血光,腥味扑鼻,血池之上又有滔天骇浪,上封下打,逼得秦胜渐渐走投无路!
高仇得意之极,手指秦胜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可知所杀之人什么来路?你杀他倒也罢了,他那胞兄乃我血魔宗第一天才,金丹级数,闻听胞弟被杀,岂会甘心?必来寻你报仇,凭你的法力,根本不是对手,那时求死都难!本真人念你修行不易,只要将所学法诀和盘托出,还可代你求情,免去杀身之祸,如此良机,你还不珍惜,惹恼了本真人,只要血影神煞内外一合,你就要化为血水,永不超生了!”
高仇聒噪不休,秦胜只是充耳不闻,暗中用寒光邪气试图炼化其血影神煞,但高仇道行更高,血影神煞凝练非常,根本炼之不动,远非冯佑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