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宰杀食婴刑天的材料送上去了。
按照锁妖大牢的规矩,今天她要上去述职,妙心也跟着沾光。
关入地下半个月了,终于重见阳光。
办事的牢头是个生面孔,大家都叫她菊姐。
“妖兽毛皮内脏验收过了,处理干净就会送去朝廷,没你事了。”
菊姐利落的将令牌递给了张姐说道。
第一次打交道,张姐有些生疏。
不过万变不离其宗。
张姐悄咪咪的递过去一个袋子,脸上噙着和煦的笑容。
“我今天带了妙心妹妹上来,想带着她转转,还请菊姐行个方便。”
张姐说话非常委婉。
也不知道袋子里是什么,菊姐视线扫了一眼,然后满意的笑了。
看得一旁的妙心嘴角抽抽。
这破地方真的醉了,连放风都要行贿。
刽子手姐妹不是囚徒,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午饭前下去。”
菊姐漫不经心的说道。
两人长舒一口气,妙心紧跟着张姐走了。
地面的生活好太多了,不仅有食堂、澡堂等生活设施。
连藏经阁、观星台都应有尽有。
妙心此行就是跟着去观星台,一览锁妖大牢的好风光。
这里也是最高建筑,观星台的最顶端,风景非常靓丽。
千丈山峰之上,大地一览无余。
“这里风景独好,看多了也就腻了。”
张姐神色怔忪的说道。
微风徐徐,吹起了她刘海。
这个表情绝了!
“我这不是从没见过么?多谢张姐带我长见识。”
妙心没心没肺的笑道。
有个这样的姐姐罩着,监狱生活也不至于那么难了。
然而张姐却没有接话,视线若有若无在观察那些看守。
顺着她目光看下去,能看见监牢大门的队伍正在换岗。
就在妙心大惑不解的时候,张姐忽然转头发话了。
“对不住了妙心妹妹,我真不值得你信任。原谅我。”
张姐毫无征兆的呢喃说道。
啥意思?
妙心满头雾水,然后就瞪大了眼睛。
张姐忽然从观星台跳了出去,开始了越狱。
只见她张开了衣袖,衣服明显改装过,就像是一对翅膀。
张姐依靠着滑翔之力,从城墙上一跃而过。
动作难度拉满,空中姿态优雅!
然而这点滑翔浮力,支撑不住她的体重。
砰!
张姐重重的砸在了城墙外的地面上。
“哈哈哈哈!老娘自由了。”
张姐放声大笑,笑得非常颠。
紧跟着她就快速冲向了一处树丛,找出了一大捆绳子。
观星台上的虞妙心哭笑不得,就算再笨也反应过来了。
张姐利用自己作掩护,施行越狱计划。
不用想也知道,这次自己惨了,被抓住后免不了挨揍。
然而奇怪的是,妙心并不恨她。
“姐妹们,有人越狱。”
守在大门口的看守们反应过来,人群变得嘈杂。
无数身穿铠甲的看守,蜂拥冲向了城墙外。
然而留给张姐的时间依旧很充裕。
只见她用绳子捆好了身体,从千丈悬崖上一跃而下。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观星台上的虞妙心哭笑不得。
看了看城墙高度,妙心打消了跟着越狱的念头。
先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只怕自己跳出去之后,就会摔个半死。
城墙外兵荒马乱。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看守,围在了张姐跳崖的绳子前。
哈哈哈哈!
紧跟着所有人哄堂大笑。
两个看守上前,将绳子拉了回来。
妙心这才发现,张姐竟然依旧绑着绳子。
“奸商,绳子短了半截。”
张姐悲愤欲绝的仰天大吼道。
准备了三年,这么帅气的越狱计划,竟然戏剧性的收尾。
哈哈哈哈!
四周的看守们捂着肚子,差点笑岔气。
没有人注意到张姐眼神决绝,除了在观星台上的虞妙心。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呀!
绝望、渴望在交织。
“不要,张姐!”
虞妙心清空了肺里的空气大喊道。
然而依旧晚了。
平日里飒爽的张姐,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虞妙心。
紧跟着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这次没有系绳子。
一阵风吹来,妙心呆愣住了。
张姐惨淡的笑容,就像是镌刻进了脑海。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哒哒哒!
观星台上响起了凌乱脚步声。
好几个看守冲了上来,一把就将妙心按在了地板上。
妙心甚至都懒得反抗,这次真的惨了。
“带走,审问一下还有没有同伙。”
领头的看守凶神恶煞的下令道。
一群人押着虞妙心,直奔着刑堂而去。
监狱,刑堂。
虞妙心被五花大绑,锁在了柱子上。
啪!
一鞭子猛然抽过来,响起了清脆响声。
这种鞭子带着阵纹,打在人身上剧痛难忍。
“疼疼疼”
虞妙心惨叫不已。
“还是招了吧,还有谁参与了越狱?”
行刑的女看守,凶巴巴的凑了过来问道。
“大人,我真的比窦娥还冤枉,压根就不知道张姐越狱的事。”
妙心只能服软,可怜巴巴的说道。
啪啪!
然而看守不管这些,紧跟着又是两鞭子。
身上立刻血肉模糊,疼得妙心惨叫都没声音了。
“你这是滥用私刑,我又不是死囚,刽子手也是人。”
虞妙心愤怒的大吼起来。
激起了心中的逆鳞,反而不求饶了。
啪啪!
看守却狞笑着打出两鞭子,满脸带着变态笑容。
“进了锁妖大牢就不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区区一个农家女,打死了也就死了。”
女看守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呃这。
妙心对封建社会很失望。
“农家女怎么了?农家女就不配活着吗?你在草菅人命。”
妙心语气阴森,死死的盯着看守的脸吼道。
啪啪!
回应妙心的是好几鞭子,彻底打得昏死了过去。
哗啦啦!
女看守却没打算放过妙心,一桶冷水泼醒了妙心。
“撑过这一轮,我就相信你是冤枉的,桀桀桀桀!”
看守丧心病狂的宁笑道。
原来如此!
这该死的家伙,分明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只不过为了满足她行刑的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