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街道闯入一辆黑色机车,速度很快,像黑夜里狂奔的猎豹,行人纷纷躲避。
开到尽头时,车稳稳刹停,疾风扬起地上的灰尘。
一条长腿从车身往后跨,路止下了车,靠在车上,取下头盔,甩了甩头发,表情很臭,一身戾气。
这时后面又来了辆机车,停一旁,人摘掉头盔,一头鲜艳的红短发,下车往路止身边走。
&39;混蛋&39;外,两个身形高大的男生站门口,店里空无一人。
路止盯着屋内,头盔被他夹在腰和手臂间,意识到被耍了,烦躁起来,“人呢?”
“有兄弟看到那小子是进了这家店,会不会我们来晚了,已经走了?”徐浩说出猜测。
“操。”
路止薅了把头发,他转身朝那辆黑色机车走去,彭一声,他将怒气撒在车上,一脚踹倒,车倒在地上发出极其沉重的声音,引得不远处的人都齐刷刷往这看过来。
“跟他们说不用盯了。”
“怎么了止哥,秦毅现在还躺医院,这仇就不报了?”
“报,怎么不报?”路止冷笑一声,“盯有用?哪次逮着人了?一群废物。”
“那止哥意思是?”
路止烟瘾突然犯了,从包里摸出烟盒,不巧,盒子空了。
他斜睨徐浩一眼,对方看懂他眼神的意思,从裤包里摸出自己的烟,递了一根。
烟被人接过折成两半,路止捻了捻被烟草弄脏的手指,嫌弃样,“这么廉价的烟,你也抽?”
徐浩面露尴尬,笑笑,说不出话。
“算了,不抽了。”路止笑了声,直说正题,“学校外面逮不到人,里面总能,下周直接去,就我们两个。”
进了学校也不好动手,人叫多了行动也不方便。
路止没打算找到人立马打一顿,只是自从那之后一直找不到人,心里有一口气不上不下,他必须去发泄。
徐浩说起话来都有点畏畏缩缩,“会不会不妥?这要硬闯,警察来了怎么办?”
路止哼一声,“谁说要硬闯了?总有办法能进。”
“可那校门机器刷脸才能进,而且那学校跟防什么似的,能翻的墙全长刺,怕是进去没那么容易吧。”
“呵,我们是不知道进去的办法,有人会知道。”路止一脸心中有数的样。
“谁?”
“丘苝。”
“她?”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路止这时候脑子转挺快,开始怀疑起为什么丘苝每次都能躲掉他。
“学校就一个门,我每次在那堵她,她还能成功跑掉,你说,她是从哪出去的?”
徐浩摇头。
“我也想知道。”路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下周一我再去趟学校,你去找校内的人,盯着丘苝。”
“懂了哥。”徐浩也跟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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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权奕骁跟着去了李七绪家,一进屋就是去霍霍他屯在冰箱里的啤酒。
权奕骁坐沙发上,拉开易拉罐,迫不及待仰头喝了一大口,“就这个冰啤酒,爽~”
李七绪回家先洗了个澡,这会儿正在一楼卫生间刷牙,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嘴里含糊着泡沫,懒洋洋地对客厅里的人说:“忘了讲,冰箱里的啤酒昨天刚刚过期。”
这一句话,刚喝进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脏了一地。
怪不得,冰箱还有那么多啤酒,原来都留着在这等他。
权奕骁原地催吐,幽怨的眼神望向洗手间,虽然里面的人看不见,“你故意的吧。”
刚淋浴过的卫生间,镜子玻璃上的雾气还未完全消散,只隐约能看清一张脸的轮廓,依旧挡不住五官的帅气。
李七绪接着又拿洗面奶洗完脸,才出了洗手间,来到客厅,走到单人沙发坐下。
权奕骁正一脸虚弱背靠沙发,搁地上坐着,李七绪路过他时嗤了声,像是在说,他屑于干这种无聊的事?
洗完澡后的李七绪像是另一种风格,和平常极致的反差,一头顺毛,看上去脸都嫩了几分。
权奕骁都不禁多看了两眼,他心里琢磨着合适的形容词,灵光一现,像只小绵羊,温顺得不行感觉还会撒娇。
这副模样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
啧啧啧,不知道以后会被哪个女生拿下。
“有病?”
突然被骂,权奕骁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李七绪揉着眉心,语气极其不耐烦,“地上清理干净。”
白色瓷砖地面一大摊黄色的液体,权奕骁刚吐的,李七绪闭着眼,实在是因为不忍直视。
“真当你家了?再这样以后别来。”
权奕骁猛地一拍头,差点忘这事,他尴尬地笑笑,“抱歉抱歉,我现在去。”
等地板被擦得透亮,李七绪才放过他。
李七绪家壕得很,一个人住也照样奢靡,这也是权奕骁为什么总爱往他家跑的原因,他家跟这个根本没法比。
客厅里超大屏幕的电视机,权奕骁早惦记着,不用来玩游戏真可惜了。
“玩一把?”权奕骁看到桌上的游戏柄,扔给他一个。
“行。”李七绪一手轻松接住。
两人玩单挑,没有任何悬念,李七绪10把9胜,至于输的那一把,他半途手机来了消息,挂机让权奕骁钻了空子。
权奕骁人菜瘾还大,不服气,想着再来一局,没想到人还没回完消息。
他合理怀疑,李七绪肯定是背着他先交上女朋友了,消息回这么勤,时不时还笑。
太反常了,对面不是女朋友是谁。
“喂,女人没兄弟重要是吧,能不能别腻歪了。”
“女人?”李七绪打字的手停住,抬头,脑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对啊,你笑得这么灿烂,不是在跟女朋友聊天?”
“沙壁。”李七绪又低回头,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点着。
权奕骁:“……”怎么一言不合又骂他?
又等了会儿,权奕骁实在没耐心,走他那边想看他在聊什么,没想到这人警觉性挺高,影都没看到,就被他息屏。
就,挺伤他心的,“谁啊?你在京市的朋友?”
权奕骁实在搞不懂他还能跟谁聊,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来西夷之前都是在京市。
李七绪从一堆字眼里只抓出了两个字,“朋友?”
“不是吗?”
李七绪和他打哑谜,呵笑一声,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权奕骁心里腹诽,说是小气鬼还真不冤枉他。
不过没一会儿,李七绪那边就完事了,他打了个哈欠,困了,他准备回房间睡觉。
已经快到11点,权奕骁却不想回家,他再次稳定发挥不要脸。
“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我妈鼻子灵得很,我这喝完酒回去肯定得跟我唠叨。”
其实真实原因是路太远了,他懒得走。
“你睡得少了?”李七绪关了电视,往楼上走。
这是同意的意思。
确实,权奕骁经常睡他这儿,熟得跟他自个家一样,李七绪也非常贴心给他专门留有一间客房。
好吧,其实是他死皮赖脸求来的。
权奕骁在客厅大喊:“那我可不客气了啊。”虽然他从来没客气过。
“知道了,记得关灯。”慵懒的声音从楼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