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极致的反转,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简直难以置信。
这根本都不是实力相当,这是完全碾压啊,他甚至很轻松,自带天生独一份的从容。
要说路止在这方面是高手,这人就是天才啊。
游戏一结束,大家都忍不住去瞧路止的反应。
只见他将手中充满褶皱的牌一扔,再从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嘴里,身旁的花臂男立马懂他意思,拿出自己的火凑上去给烟点燃。
他深吸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脸,晦暗分明间,勾起一边唇角,像是自嘲。
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输的滋味,唯一一次就是被打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他是很烦躁,生气,觉得自己特没面儿,但更多的是兴奋,毕竟这种强劲的对手,可不多见。
真是不服不行。
谁不知道路止的脾气,就在都以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时。
路止按住烟盒,顺着玻璃桌面往李七绪的方向一推,“来根?”
两人之间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友,李七绪敞开腿,弯身将烟盒推了回去,似笑非笑,“没这个习惯。”
路止挑眉,又问:“那酒呢?”
李七绪还没表态,丘苝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你别太过分!”
在她的眼里,这就是逼迫,路止惯会做这一类的事。
李七绪也跟着附和,语气懒散:“对啊,别太过分。”
路止扯了扯嘴角,“哪里过分了,不就问问,想交个朋友而已。”
李七绪点头,“行啊,但我不喜欢不守信用的朋友。”
路止捻灭手中的烟,笑一声,“当然。”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先放她走。”这个她,不用明说也知道是谁。
丘苝那一刻是感动的。
对她来说,真诚待她和偏心于她永远是最难能可贵的,她今天在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就同时感知到了两种。
路止不吭声,场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某人牌玩的菜就算了,人品也烂。”一道女声,寂静中响起,不用指名道姓,都知道在说谁。
丘苝对路止的忍耐到了极限,话到嘴边脱口而出。
这话,伤害性不算很大,但气死他是没问题。
正中下怀,路止听完这句话脸又黑了。
李七绪则在一旁撑着个脑袋,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她。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虽然是无意识的开口,但的的确确是她的心里话,她不后悔这样说,甚至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
丘苝站起身,走向还跪在地上的男生,朝他摊开手,“钱。”
那人不动,哼一声,完全不把这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
李七绪揉着太阳穴,这代表他的耐心告罄。
随即他也起身,不急不慢地走到那人面前蹲下,看了两眼他肿胀的脸,啧啧两声,有点恶心。
接着又站起,抬脚就朝男生的一边膝盖猛踢,那人顿时受不住疼痛捂着膝盖摔倒在地。
丘苝瞳孔放大,被这一幕吓得捂住了嘴。
众人惊呼一声,居然这么刚,大家混社会这么久了,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这人不好惹,也不能惹。
路止也拧紧了眉,当他的面直接动他的人,这是在明着打他的脸。
李七绪插着兜,睥睨脚下的人,“正好,待会打起来先拿你活动活动筋骨。”
那人欺软怕硬,刚才的硬骨头被李七绪一脚碾碎。
心里的恐惧加上膝盖的疼痛让那人浑身发抖,双膝也不离地,爬到沙发处,艰难却不敢放慢速度,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一沓红色的钞票。
也不数有多少张,颤抖着手,直接全部递给丘苝,可怜至极。
丘苝从里面抽出了几张,其余放回了他身边。
这人不值得被同情,她只是看到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一样的可怜无助。
李七绪说:“走吧。”
丘苝犹豫着没动,她怕路止会为难他。
李七绪像猜出她心中所想,又说:“走吧,放心。”
“放心”这两字的力量无穷大,大到让人完全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
丘苝这才挪动步子,听他的话,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他一眼,眼眸中像装得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她对他说:“谢谢。”
接着转身离去,出了包厢,怅然的感觉在心中疯狂生长,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机会再见到他。
没人敢拦着,他们害怕李七绪,全然忘记这个场子的主人是谁。
花臂男看不下去,随随便便一个人也敢在他们的地盘上造次,“止哥,他……”
路止抬手打断他的话,起身走过去,和李七绪相对而站,两人身高差不多,一时分不清谁的气势更甚。
“这下,该轮到我了。”李七绪先开口。
头一歪,视线直直透过路止看向他身后,精准锁定。
接着擦过肩,往前走,缓慢走到一个胖子的面前,对他勾起一抹笑,
胖子手背在身后,眼神闪躲,强烈的压迫感,让他的双脚站立不稳,踉跄着往后退,李七绪就一步步往前。
胖子被吓得腿直发抖,身后是墙,已经无路可退。
李七绪动作利落,直接膝盖顶向他的肚子,胖子嗷呜一声,下意识想用手捂住,手中的手机顺势被人夺去。
估计是刚来不及关闭,还处在摄像中,李七绪又点开相册查看,好几条不同时长的视频,从刚刚玩游戏就开始录,到现在。
反手直接删除。
李七绪看他一眼,两指捏住手机在他眼前晃,“想要?”
胖子先是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
“不想要啊,你说的。”李七绪心里打着坏主意。
“那我帮你处理掉好了。”说着就将手机用力往地上一砸,瞬间四分五裂,各种零件散落一地,怕是修也修不好的程度。
李七绪脸上露出满足了破坏欲后的愉悦感,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感谢我。”
明明力气不大,胖子还是被这一拍跌坐到了地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震慑了一群人,哪个不要命的还敢做这种事。
“你想要的奖励是什么?”路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七绪转过身,却并没朝他走去,边走边说:“终于说到重点了。”
他在一处角落停住,仰头看向挂在墙顶的监控。
盯了几秒,又瞧了瞧四周,找到一张桌布,往上一抛,精准地挂在监控器上。
做好一切,他拍拍手上的灰尘,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揭下口罩。
他要开始忙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