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柔是离府,不是死了。
她还是为了自个儿子而离府。
卫老夫人无比纠结。
卫诗诗一直被瞒在鼓中,以至于先是被卫凌云、卫凌辰的真实身份给吓了一跳。
难怪木婉柔对卫凌云、卫凌辰好得不得了。
她还笑木婉柔傻。
呵,傻的只她而已。
卫诗诗既怕木婉柔,又怕木丞相。
她不敢出馊主意。
忙说家中有事,麻溜地从圆凳子上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人。
卫老夫人失望地看着大女儿的背影渐行渐远,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内。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嬷嬷,不经意地问,“你说,要不要将凌云、凌辰丢到乞丐堆。”
顾嬷嬷惶恐,跪倒,上身匍匐在地,连头都贴在地面,一动不动,不能抬,不敢抬,不敢应。
大姑奶奶都不敢回答的问题,一个奴仆就敢?
她的脑袋不想要!
木夫人的温柔、善良都是专门打造的人设,她有多狠,别人不知道,作为老夫人身边处理各种肮脏事,陪伴老夫人几十年的人怎么会不知道。
卫老夫人见顾嬷嬷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心里也是火。
她将顾嬷嬷和宋嬷嬷看成自己的左右手,她的左右手,连自动帮她承担一下风险都做不到,真的令人心寒。
她不想一人面对木婉柔的怒火,“去,去找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等几位公子小姐过来。”
顾嬷嬷一听,没她啥事。
她忙不迭地爬起,弯腰行礼后退下。
很快地,卫凌云、卫凌辰等六个嫡系子女到场,卫老夫人不敢告诉他们身份的实情,只要他们扮乞丐,有助于宣平侯府恢复正常。
卫老夫人还没说全,卫凌云、卫凌辰脸色已有黑到能滴出墨 。
卫凌辰的声音比酷九寒天的冻冻还要冷上三分,“祖母, 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
你知道,一旦咱们兄弟这般做,不要说宣平侯府嫡系一脉再没有脸做人。
便是宣平侯府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待着勋贵云集,以身份定社会地位的京城?”
卫老夫人当然考虑过他们的问题。
卫府的异常必须得消除,从端木府或偷或抢或拿的东西,必须得拿回来。
没有眼下,何谈将来。
这般想,也是这般说。
卫老夫人不是无的放矢,她从实际情况出发。
卫凌辰是个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人,他一针见血地指出,须得让人去问过一空大师。
卫老夫人一拍额头。
她真傻,如此关键的问题都忽略掉。
忙让人打马去皇觉寺。
来回三个时辰的时候,还是赶不及。
“凌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要不,祖母帮你们寻一个人迹罕至的破庙,你们到了地方,将外面的衣服剪烂,唬弄唬弄。”
卫老夫人提的建议不错。
“带上丫鬟、婆子和家丁,一边等,一边确定一空大师是否真的来过京城。”
也不是不能接受。
没人知道,卫凌云,卫凌辰呼啦啦地带着一群人,往卫管家打听到的破庙驶去。
端木静姝在离开宣平侯府后,解下一空大师的妆容,雇了一个人,传给一空大师一句话:因果报应,不应参和。
远在皇觉寺的一空大师,轻拨了一下佛珠。
倏地,佛珠从手中滑落。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掐指一算,又释然。
“因果报应,非我等能参和。”
留下两封书信,一封放在桌面,告诉皇觉寺,他已去云游。
在信中,他还提到,如若过几天有人要来求证什么,可取下房梁上的另外一封信。
无人来取证,不必理会房梁上的信,还让看到信的小和尚将信给藏好,千万不能让人看到。
小和尚撇撇嘴,“师父真是的,都不带小聪去玩!”
他不知道师父何时出去。
因此端木静姝雇来的人寻一空大师,寻不到,他只能无功而返。
宣平侯府的人来寻一空大师,同时得到一样的消息:
一空大师去云游,何时去,去了哪里,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