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生闻听此言,不禁满脸诧异地望向小小。
刹那间,他似有所悟,恐怕是小小吸纳了那太古意念,致使修为如火箭般蹿升,速度过快,这才急需海量灵气予以支撑,怪不得把灵石消耗得一干二净。
陆天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既已无灵石,那便罢了。
我这修为,迟早都会提升,不必拘泥于一时。
当下首要之事,乃是想法子离开此地,寻一处灵气盎然之所潜心修炼,以求尽快恢复修为。”
言罢,陆天生伸手接过储物袋,目光顺势扫过,只见袋中两把弯刀寒光凛凛,一个器鼎古朴厚重,毒蜂傀儡栩栩如生,罗盘精致神秘,皆安然无恙。
此外,还有一把与兽皮储物袋一同寻得的青铜巨剑。
陆天生缓缓将这长达五米有余的巨剑取出,剑身在微光中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因曾目睹太古大战的震撼画面,陆天生发觉此剑与宗门那把护宗巨剑颇为相似,只是尺寸较小。
思绪飘飞间,他又忆起天地造化骨甲亦有大小之分,心中暗自思忖,这些物件想必并非出自同一时期。
遥想在地球之上所见的巨人残骸,不过十几米之高,与眼前神遗族之人相较,简直有天壤之别。
然而,他们所用之物却毫无二致,这其中定有某种隐秘关联。
陆天生苦思冥想,却始终难以理出头绪。
此时,晶晶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或许是血脉传承之故。
岁月悠悠,血脉传承之力渐趋薄弱,神遗族后代身形愈发矮小。
依此情形推测,地球上的巨人应当是距如今最近的上古时期之人。”
陆天生微微点头,觉得晶晶所言甚为有理,此解释倒也合乎逻辑。
正思索间,山洞内光线陡然一暗。
陆天生神色骤变,惊愕地回首张望,小小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瞬间变回原型,如闪电般躲入陆天生身后。
只见巨大洞口之处,一只体型庞大的三足金乌缓缓爬入,它那人面头颅上的双眸犹如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陆天生心中暗恼,不由得低声咒骂:“怎地把这两个家伙给忘了!”
此刻,紧张的氛围弥漫在山洞之中,一场未知的危机似乎即将拉开帷幕,陆天生收起巨剑,警惕地凝视着三足金乌,心中急速思索应对之策。
而小小在他身后瑟瑟发抖,晶晶也敛声屏气,整个山洞陷入一片死寂,唯有三足金乌轻微的呼吸声和爪子抓地的声响回荡在耳畔,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或许将极为猛烈。
陆天生紧紧盯着眼前的三足金乌,心中满是震撼与疑惑。
只见这只本该神圣而威严的巨鸟,此刻却狼狈不堪,浑身伤痕交错,原本华丽的羽毛已残破得七零八落,如同一面破碎的战旗在风中瑟瑟发抖。
而那张长在鸟身上的人类女性脸庞,更是扭曲到了极致,双目赤红似火,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殆尽。
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陆天生,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
陆天生敏锐地察觉到,这只巨鸟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并未完全被这股杀意所支配。
它只是守在洞口,却迟迟没有对陆天生发动攻击,难道是在惧怕着什么吗?
陆天生心中暗自思忖,好奇心与冒险欲渐渐占据了上风。
他咬了咬牙,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手臂微微后仰,随后猛地发力,将石头朝着三足金乌扔了过去。
那石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不偏不倚,“咚”的一声,精准地打在了金乌的人脸脑门上。
瞬间,金乌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浑身的羽毛“呼”地一下燃起了炙热烈焰,那熊熊烈火将它包裹其中,仿佛一轮燃烧的烈日降临人间。
狰狞的人脸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陆天生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声波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震得山洞都微微颤抖。
然而,奇怪的是,它虽愤怒至极,却只是在原地踏步,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陆天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当他发现金乌只是虚张声势,不敢前进时,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再次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双手用力一抛,石头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金乌飞去。
这一次,三足金乌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挑衅,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发了疯一样地冲了过来。
在这只巨鸟全身跨进洞口的刹那,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它的身体像是穿透了一层透明的结界,那结界顺着金乌的身体向四周散起一片如水波般的涟漪,光芒闪烁间,这只巨大的三足金乌竟然转变成了一只金色锦鸡。
陆天生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只秃了半身毛的锦鸡已赤红着双目,如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冲着他的脸飞扑了上来。
刹那间,原本寂静的山洞内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锦鸡的速度快如疾风,它的尖嘴好似一把锐利的匕首,在陆天生的脸上、身上疯狂地啄击着。
陆天生的肉身经过千锤百炼,早已坚硬如铁,可在这只秃毛鸡的嘴下,却仿佛纸糊的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不一会儿,他的脸上便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小小在一旁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躲得远远的,身体瑟瑟发抖,根本不敢靠近半步,自然也帮不上任何忙。
陆天生被啄得疼痛难忍,心中的怒气如火山喷发般涌上心头。
他双眼一瞪,猛地从储物袋内抽出两把弯刀,心中暗暗发誓,非要把这只可恶的锦鸡大卸八块,方能解心头之恨。
正在这时,那只金色锦鸡的行动戛然而止,突兀地身体一顿,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瞬间失控。
紧接着,丝丝金色鲜血从它的周身毛孔中缓缓渗出,起初只是细密的血珠,转眼间便汇聚成流,沿着它那残损的羽毛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地上溅起一朵朵金色的血花。
随后,它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了脖颈的公鸡一般,疯狂地在原地扑腾起来。
它的双翅毫无规律地胡乱扇动,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将周围的尘土和碎石纷纷扬扬地卷起。
两只鸡爪在空中肆意乱抓,每一次蹬踏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陆天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头皮发麻,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往后连退数步。
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赶忙跟着小小,朝着远处的一根钟乳石柱奔去。
两人躲在石柱后面,身体紧紧贴靠着石柱的冰冷石壁,大气都不敢出。
陆天生小心翼翼地探出半拉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满地扑棱的锦鸡,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这只锦鸡为何会突然如此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