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生也不回客栈,而是将小烈跟其他人全都领了进来。在进城之前,陆天生把大家的所有装备尽数收了起来,随后大家身着便衣,直接在都城里纵情地吃喝玩乐。这些孩子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都市,一个个都玩得不亦乐乎。
就这样,大家醉生梦死般地玩了好几天。只有小烈,不吃不喝也不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陆天生心里清楚,小烈应该是在想念铃兰,只是没有点破。
紧接着,又是那个老者前来宣陆天生,告知皇帝要见他。陆天生轻车熟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殿。这一次,他看到女皇帝和一个小女孩在殿中。
陆天生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想好了吗?换不换?”女皇帝微微一笑,说:“换可以。”说完,从小女孩头上拿下一支簪子,接着说道:“我要这种,不要珠子。”
陆天生看到那簪子,身体猛地一颤。这正是当年铃兰丢失的那一支,想到此处,他说道:“行,可以。但我也有一个条件,我要找送给你这个簪子的人。”
女皇帝一听,眉头紧皱。她大概也猜到了这支簪子背后的故事,可作为皇帝,出卖自己的人实在难以开口。而那个小女孩倒是快言快语地说道:“你找国师的大弟子干嘛。你认识他吗?”
陆天生听闻,毫不犹豫地说道:“成交,明天我送宝珠过来,你放人。”说完,转身就走。女皇帝看着陆天生如此干脆地离开,心中暗自担忧,觉得这事恐怕难以善了,只希望别让自己太过难堪,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晚上,陆天生独自躲在屋里,开始为第二天的交易做准备。他之前制作了数量众多的玻璃珠,如今这数量可不少。现在女皇帝要求的不再是单纯的珠子,而是诸如铃兰花之类的其他独特造型。实际上,这并非真正的铃兰花,只是想要别样新奇的形状而已。此刻,拿着成品玻璃直接转换外形,相较用沙子从头烧制玻璃珠确实要简便许多。
陆天生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他手法娴熟地将玻璃珠子进行分解,然后重新组合塑造。经过一番努力,成功制作出了几十颗造型别致的玻璃制品。再加上之前预备好的几十颗珠子,总数绝对足够了。加起来将近两百颗,而村里被抓的女人孩子总共也就一百来人。
第二天,陆天生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来到了约定的交换地点。箱子里,下面一层放置的是普通的玻璃珠子,上面一层则是他精心制作的各式各样造型精美的玻璃物件。
当他终于看到村里的这些女人孩子时,发现她们各个面色红润,看上去应该没吃什么苦头。然而,陆天生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人数这么少?这些人加起来也就五六十人,少了一半还多。”
女皇帝听到他的质问,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回应道:“送来的就只有这么多。”
陆天生心里猛地一沉,咯噔一下,随后急切地将目光顺着人群快速扫去。然而,令他失望的是,铃兰并不在其中。陆天生仔细观察着女皇帝的神情,凭借多年的阅历,他能判断出女皇帝并非在说谎。
他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和失落,直接从箱子里拿出六十颗珠子,递给女皇帝。然后,他手掌发力,将箱子里剩下的玻璃制品一震,瞬间化为粉末。女皇帝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精美的物件化作齑粉,心疼得脸色都变了,却也不好发作。
陆天生不再多说一句废话,领着众人就转身往外走。一路上,他的心情无比沉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要如何跟小烈交代。他只希望这皇宫通往客栈的道路能够永远延伸下去,永远也走不完,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烈那充满期待又可能转为失望的眼神。
路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陆天生抬头,看见楼上向下观望的小烈。其他人早已经在门口迎接归来的众人,只有小烈一直默默躲在二楼。
陆天生把女人孩子交给大家,让他们妥善安排,而后独自上了楼。在小烈的门外,他犹豫良久,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突然,门自己开了,小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支干草编制的手环,缓缓说道:“老大,我们第一次救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铃兰不在了。这是我当年送给她的,我在那堆尸骸中发现的。”说完,便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了房间。
陆天生心头剧震,这才恍然明白为何每次救人后,小烈总是那般失常。他压下心中的悲愤,隔着门说道:“明天吴伯回来后,让大家先走。你留下陪我,咱们还要去办点其他事。”说完,自己也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
这一晚,陆天生躺在床上,思绪如乱麻。“铃兰那活泼的笑容,小烈每次救人时绝望又痛苦的眼神,不断在陆天生眼前浮现。”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充满了对铃兰的愧疚和对小烈的心疼。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开始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陆天生起身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些,然后从储物袋里拿出十把唐横刀,毅然决然地走向皇宫。
吴伯出来的时候,陆天生着实吓了一跳。只见吴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全然不像其他人那般脸色红润。陆天生赶忙扶起吴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吴伯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陆天生抬起头,满是疑惑地询问女皇帝,而女皇帝也摇了摇头。陆天生心中大概也明白,女皇帝对此事或许也不知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到客栈,陆天生大肆购买马匹马车,尽可能让所有人在路上都能舒服些。然后,他跟随大家一起出城。在一处无人的地方,把大家的装备都分发给了众人,叮嘱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回去的路。随后,自己和小烈则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