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更是心疼这外孙女,下令禁足徐妙宜三日。
蓝氏不敢有异。
徐骁勇眉心轻蹙,但最终还是听从老夫人意思。
这相处片刻,宋曦晚便摸清徐家情况,当家做主的还是老夫人,连阿娘的话语权都比舅舅大。
外祖父年事已高,喜欢充当和事佬角色,蓝氏是个没心计的,所有心思都摆在脸上。
徐妙宜长歪,多半跟宋玲溪脱不开关系。
这时,徐老夫人问起儿子,“此次回来只是休假一个月?皇上那边可有调你回京城的意思?”
“我正想跟娘亲说此事,皇上希望我下个月去安南城,将齐王的封地整顿,便准许我留在上京带兵一年。”
徐骁勇面上染了些许喜意。
他虽向往沙场,为大夏国立下战功,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时间久了之后还是会思家的。
宋曦晚倏地望去,“整治安南城?”
徐骁勇没想到她会出声,点头道:“没错,齐王被擒后,那边就乱了起来,需要朝廷派兵去镇压。”
宋曦晚嘴角抿紧。
所以那边也特别危险。
徐老夫人倒没露出半点忧色,沉声提醒,“那你便去,照顾好自己。”
“是。”
徐骁勇应下。
宋曦晚心中对外祖母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比起家中的老夫人,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对比。
不过,皇上为何要派舅舅去镇压安南城?
谢丞骞呢?
回去路上,徐氏见宋曦晚始终皱着小脸,淡笑着追问:“曦晚不喜欢去外祖家?”
“不是,我很喜欢外祖母。”
宋曦晚摇头,直白表明她的喜爱。
徐氏笑容更深,“你这丫头,外祖父还有舅舅他们就不喜欢了?”
宋曦晚很是坦诚,“喜欢啊,只要他们对阿娘好,我就喜欢,可是最最喜欢外祖母了。”
徐氏笑容也跟着扬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这让车内的两人都跟着颠了一下。
宋曦晚条件反射地警惕起来,生怕又有刺客,毕竟阿娘可还在这马车上。
怎知,外面传来秋竹急切声音,“二姑娘,你的马车怎么突然就撞过来了?”
“是你们的马车撞过来,道路这么宽,你怎就不看着点路?”
对方亦是理直气壮。
秋竹气得说不出话,结果那边又是一阵乱,一直叫喊着什么“二小姐”“流血”之类的话。
宋曦晚眸色冰冷,这怎么三番两日来找事啊?
上次通肠丸还不够她受吗?
“出什么事了?”
徐氏脸色也不太好,掀开车帘追问。
秋竹小脸发白地解释,“二姑娘的车子撞了上来,然后她留了好多血晕过去了,大夫人,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还流血了?
“前面就是府里了,快送回去,再派人去找大夫。”
徐氏当机立断做了决定。
宋曦晚则是蹙眉,撞个马车还能半条命都没了?
好在这一段路人不算多,不然又得引起一些离谱流言。
大夫快速赶来给宋玲溪诊脉,而后满面慌张地道:“二姑娘这是怀孕了,而且胎儿不稳,随时都有可能滑胎啊。”
宋曦晚和徐氏皆是一怔。
“怀孕了?”
“是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
大夫额头都冒出一阵冷汗,谁知道会遇上这种事情的。
徐氏急得不行,“必须得保住这胎儿!”
一个女子若是滑胎了,这日后肯定是要落下病根的,徐氏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是宋家儿女。
大夫连忙道:“在下不才,没有这个医术,除非是请来许神医才能让保住宋姑娘这一胎啊。”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请许神医啊!”
徐氏没有继续为难大夫,而是吩咐身边的人。
宋曦晚眼底闪过一抹意外,这么刚刚好在外面撞上了,居然就胎儿不保?
而且据她所知,许神医最近都在外就诊,昨日才回来上京城了。
“天杀的,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居然把玲溪害成这个地步,真是造孽啊!”
春秀还没来得及行动,外面先响起老夫人哀嚎声。
徐氏脸色一沉,只得出去应付她。
今日两辆马车相撞是意外,老夫人不管不顾就说是他们故意的,这传出去还得了?
宋曦晚跟着出去,一眼看见被李嬷嬷搀扶着痛哭的老夫人,一副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看着不像是假的。
老夫人怒声质问:“玲溪都已嫁人了,为何你们还不肯放过她?你们心肠怎能如此歹毒?”
宋曦晚淡声反问:“祖母,这人我们刚送进来,你怎么就这么快收到消息了?”
老夫人气得身子发抖,直指宋曦晚,“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啊!”
“娘!”
徐氏见她越说越离谱,面色骤沉。
这一身气势盛开,老夫人总算冷静一些。
“玲溪到底怎么样了?”
徐氏现在也没空跟她吵,冷静道:“有滑胎迹象,我已经派人去请许神医了。”
老夫人听到“许神医”名号后,倒是消停些许。
怎知,不到半个时辰,春秀急急忙忙赶回来说:“大夫人,许神医说他也没办法保住二姑娘的胎。”
“什么?”
徐氏愣了一下。
老夫人厉声质问:“他都没来看怎么就知道保不住?一定是你们授意不让他来是不是?”
宋曦晚真是受够老夫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恶意猜测的嘴脸,追问春秀具体情况。
春秀才一脸为难地道:“许神医先前就见过二姑娘,说她气血亏虚,前些日子就找过他说保胎,一看就知道她这胎生不下来。”
这下连老夫人都跟着愣住,所以二姑娘这胎本来就保不住的?
“说来也怪,玲溪妹妹怎么突然来这边了?而且还正正好撞上我和阿娘的马车,不会是请不来许神医,想让我来请吧?”
宋曦晚看穿宋玲溪那点小计谋。
老夫人涨红了脸否认,“胡说八道!玲溪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也不重要,许神医都说保不住了,那玲溪妹妹也只能节哀顺变了。”
宋曦晚嗓音极凉。
怎知,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唤,“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