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瓦伊与徐容容记忆中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别。
最初,瓦伊对徐容容是没有好感的,她听信林皎月,以为徐容容是夺人所爱的女人。
所以当她看到徐容容中毒时,心里是畅快的。
但当她看着徐容容备受寒冰封穴之苦的样子,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将自己知道的解毒方法说了出来。
那时候的瓦伊是爱憎分明,肆意洒脱的人。
样貌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却透着一股阳光和健康。
可眼下的她……
尽管有洛肖氏的耐心照顾,也有舒庆潜心治疗,但一眼望去,比之先前瘦削羸弱了不少。
徐容容听洛肖氏说起,被困宫中的那些日子,瓦伊每日都会被取走满满一碗鲜血!为了防止她逃跑或者自杀,四肢被用铁链吊在空中,吃饭喝水会有人直接塞进口里……
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
能的痛苦!
若是再晚几日救她,即便她能活下来,只怕也离痴傻不远了。
“瓦伊姑娘受苦了。”徐容容说道,“是我们发现端倪太晚,才让姑娘如此遭罪。”
瓦伊正握着兄长的手臂,听见徐容容的话,粲然一笑:“县主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没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呢!”
“姑娘在大周京城遇险,我们救人责无旁贷……只是不知,姑娘为何会被掳走。”
徐容容说完,瓦伊便叹了一口气。
将那日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从南疆跑出来,为了不被兄长和父亲发现,一路乔装改扮,顺利入京。
她本想着去寻楚河,没想到在宫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现,只得上前询问宫门守卫,这一问才知道楚河竟然已经成了禁军副统领,要见面必须事先通报!
在等待守卫通报的过程中,她怕错漏了消息
便守在不远处……正当她又累又渴的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她面前,有个衣着华丽的丫头从马车上下来,见她可怜便送了一盏茶给她。
她一路而来遇到的大周人都和气善良,再加上她自己也有武功傍身,当即便没有多想。
一盏茶喝下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就被困在隐秘的暗室之中。
暗室中的遭遇徐容容已经知晓,而瓦利方才也已听说,此刻更是心疼的捏紧妹妹的手,恨不得将她曾经受过的罪转移到自己身上。
好在瓦伊是个乐观的人,她笑着用头蹭了蹭兄长的手臂:“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啦!只是那人多有些贪得无厌,取走我的血还不够,每日还要亲自来吸血,简直贪得无厌!”
“亲自吸血?”徐容容有些疑惑,“审问宫女时,并不曾听她们说起过此事啊。”
瓦利闻言看
向妹妹:“方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瓦伊将头倚在兄长的肩头:“前些日子我忘记了,吸血的人每次来时会给我口中塞一个药丸,我吃了药丸便昏昏沉沉的,并不会觉得痛楚,所以也就忘记了……”
徐容容眉心深锁。
瓦利见状忙问:“县主可是想起了什么?”
徐容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未……我只是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不像是同一人的做法。”
但她不想让自己这种无端的猜测,为以后的大周和南疆埋下隐患,于是岔开了话题:“说到底也是我们的疏忽,才让姑娘蒙受此难。”
“县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我自己顽皮……”瓦伊说完吐了吐舌头,她没想到自己一次任性之举,会让自己陷入这般险境。
瓦利用指头点了点她的脑门,又担心自己手重弄痛了妹妹,接着赶
紧又揉了揉她的额头,最后愤愤道:“看你今后还会不会如此莽撞了!”
瓦伊笑着往后躲:“让你们担心啦,是我的不对!以后再也不敢啦……”
妹妹受了这么大的罪,瓦利不忍苛责,只好无奈的摇头。
徐容容见状,微微一笑:“说来……瓦伊姑娘刚回南疆不久,为何又一个人重返大周呢?”
“还不是因为楚河!他在南疆逼着十个死囚患上寒冰封穴之毒,又把他们带回大周!这里面的古怪,我自然要亲自前来问问!”说完,瓦伊哼着鼻子,“我问过族中的巫医,他说这是为了研制解毒之法常用的手段。”
“县主的毒既然已经解了,楚河还要那些死囚做什么呢?难道大周还有人中毒吗?”
说完,她看着徐容容:“这寒毒又不是疫症,还能从县主身上传染到旁人身上不成?县主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