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主府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牛大力、郑山虎等人满脸焦急,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草药?”那声音中透着几分急切与慌乱,苏铭不止是他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他们的上司。
此刻生死未卜,怎能不让人心焦如焚。听闻苏铭中毒的消息,牛大力、钱二子、孙山子马不停蹄的赶来城主府,三人脚步踉跄,额头上还挂着赶路的汗珠,眼中满是忧虑。
军医见众人围拢过来,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却又透着一丝希望地说道:“是仙抚草,这草药极为稀罕,眼下只听闻漠北才有,寻起来堪比大海捞针。在那广袤无垠的漠北草原上,生长着这么一种神奇的仙抚草。它的叶子恰似澄澈天空染就的淡蓝,透着超凡脱俗的空灵劲儿,微风拂过,还会散发丝丝缕缕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只要能寻来这仙抚草,我便有十足的把握配出解药,让苏将军苏醒过来。”军医一边比划,一边细致地描述着,众人皆听得目不转睛。
牛大力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不管多艰难,咱们也得把这草找回来!”说罢,几人迅速从五万人里挑出里最机灵、最干练的人手,一番乔装改扮,扮作普通的行商、猎户,悄无声息地奔赴漠北。一时间,城主府里脚步纷杂,众人各司其职,忙着筹备干粮、盘缠,搜集漠北的情报,谁都没留意平日里跟在苏铭身旁的大黄,是什么时候悄然没了踪影。
与此同时,远在寒山城的王雷,刚收到苏铭中毒昏迷的消息,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他二话不说,点齐亲兵,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朝北境城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马蹄声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每个人的心弦。
苏铭这一昏迷,便是整整七天。这七日里,发生了几件事,漠北国王扎图收到扎莫的飞鸽传书,知晓十五万大军溃败,战场上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被俘者更是成群结队,那支曾经威风凛凛的十五万大军,如今已灰飞烟灭。扎图气得睚眦欲裂,猛地将手中书卷砸向桌案,怒吼连连,当即下令全境征兵,要将漠北的青壮年统统拉上战场;另一边,又马不停蹄地派出使者,奔赴大夏朝廷谈判。
大夏朝堂之上,叶泓刚展开王雷的急报,眉头紧锁,正盘算着再度出兵剿灭寒冰宫,给妄图谋害朝廷大将之人一个狠狠的教训。没成想,漠北使者已然踏入金銮殿。
使者们入殿,先是规规矩矩地向高高在上的叶泓下跪行礼,动作恭谨,礼数周全。叶泓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神色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地说道:“起身吧,此番前来,可是带了求和与赔偿的方案?”满朝文武也都这般揣测,毕竟挑起战事、战败而归的是漠北,于情于理,都该是来求和的。
可使者们起身,嘴角却勾起一抹嚣张又嘲讽的笑意,公然放话:“我漠北国王说了,大夏屠杀我十五万将士,这笔血债必须偿还!若不割让北境城、寒山城,往后每年再奉上金银珠宝,我漠北铁骑定踏破大夏都城!”那语气张狂至极,说完还不忘得意地笑了笑。
叶泓闻言,怒目圆睁,双手猛地拍在龙椅扶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怒喝道:“放肆!”朝堂之下,大臣们也纷纷怒发冲冠,斥责声此起彼伏,皆请缨出兵征伐,“小小漠北,竟如此张狂,真当我大夏无人吗?”“陛下,臣愿领兵出征,踏平漠北!”
叶泓冷冷盯着使者,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洗干净脖子等着,大夏战刀绝不留情,定要将漠北屠戮殆尽!”
使者们被这一道道仿若能杀人的目光看得双腿发软,冷汗淋漓,灰溜溜地退出金銮殿,出了皇宫才长舒一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逃脱,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
叶泓强压怒火,平复了好一会儿,看向群臣,缓缓开口问道:“当下可调之兵还有多少?”
一位大臣战战兢兢地出列,拱手回道:“回皇上,眼下能动用的,仅有三万人,各城还需兵力驻守,以防变故。”
叶泓决然道:“无妨,从各城抽调一千士卒,到都城附近集结,朕要御驾亲征,扫平漠北。待荡平漠北,再找寒冰宫算账,竟敢谋害朝廷大将,绝不能轻饶!”说完,拂袖而去,龙袍衣角飞扬。
再看寒冰宫,寒霜自北境城铩羽而归,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还止不住地颤抖,心有余悸。她深知此番招惹朝廷,大祸将至,好比捅了马蜂窝,朝廷的报复定会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她赶忙召集各门派掌门,言辞恳切地商议联手对抗朝廷围剿之事,送去的信件言辞焦急,满是诚意。
岂料,信件发出许久,等来的回复简短又冰冷:你自己作死别拉上我。寒霜看到这几个字,气得血气上涌,“嗖”地站起身来,猛拍桌子,整张桌子瞬间碎成几块,木屑四溅。沉思片刻,她叫来几位长老,细细叮嘱一番,眼中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便下山直奔漠北,打算向扎图投诚,寻一条活路。她深知寒冰宫现在的处境,前有朝廷虎视眈眈,后无盟友支持,投靠漠北,或许是当下唯一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