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天,女人穿着大红色深v小吊带,皮短裙,顶着一头大波浪,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着装一样火辣。
做了加长美甲的手撑在膝盖上,躬着身子,春光乍泄。
浓妆艳抹,一张大红唇,跟刚吃过小孩儿似的。
女人冲陆骋伸出手,热情洋溢,“你好!”
陆骋起身后退,拉开三米安全距离,面色清冷,眼带审视。
女人指了指旁边的发廊,“邻居,那是我的店。”
陆骋看过去。
真靓丽发廊。
陆骋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哎,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要不咱们——”
女人想加他微信,刚把手机掏出来,陆骋已经拖着椅子转身进店了。
两分钟后,女人回到自家店,兴冲冲的跟洗头小妹分享偷拍的帅照,“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
洗头小妹正在给一个地中海大叔洗头,满手泡沫,一边抓洗一边凑过来看手机。
大叔好奇,也挺着脖子看了一眼。
看完轻嗤,“也就一般嘛,我年轻时候比这帅多了。”
女人和洗头小妹闻言,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男人嘛,再普通都是自信的。
女人走到柜台后面继续瞻仰帅照,越看越上头,两手托腮,双眼迷离,“小彤,我好像恋爱了。”
小彤挤出一抹干笑,“老板娘,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上周才跟真香西饼店的李哥确定恋爱关系吧。”
女人经她提醒,才想起有这么个人来。
“是哦。”
小彤无奈笑笑,专心工作。
三十秒后,女人兴奋的说:“现在可以了。”
小彤,“啊?”
女人扬了扬手机,上面是微信聊天界面,“我跟他说不合适,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可怜的李哥啥都不知道,就这么单方面的从热恋变回了单身。
隔壁店,陆骋叫的人过来安门,等门装好,他直接留了把钥匙给家政阿姨就走了。
约的两点,他提前十分钟赶到医院,不多时,姜宁也到了。
美术老师在学校就是个闲职,小学美术老师就更闲了,只要不介意扣钱,请假跟玩儿似的。
半小时后,俩人从医院出来,姜宁递给他家里的备用钥匙。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排雷完毕,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次卧就归你了,我还要上班,你看看缺点什么,自己去置办。”
话音落,陆骋手机响。
拿起一看,姜宁往他微信上转了一万块钱。
陆骋短暂迟疑后点了接收。
姜宁看到他收钱,笑着贴近,抬起葱玉般的手替他整理衣领,贤惠得不行。
“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两万,一号发放,这是这个月的。等所有事情结束后再给你十万,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她昨晚回去在网上大概了解了一下市场行情,就陆骋那样的店,正常经营的话一个月顶天也就万把块钱利润。
她一个月出两万,这个价钱只会高不会低。
江城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出租车起步价才五块钱,十万块算是很大一笔钱了,很多家庭一年也存不了这么多。
姜宁相信这个价算是很有良心了。
陆骋薄唇微挑,“这么大方?”
这个月还剩四天,她一给就是一万,他不禁再次对她的收入来源感到强烈好奇。
还说什么课少钱少勉强温饱,她的温饱线是针对什么样家庭划的?
姜家倒是有钱,但就她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有钱也落不到她手里。
姜宁脸上笑容放大,“能者多得。”
就他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值得起这个价。
陆骋正经不过三秒,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算不算是包养我?”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姜宁已经习惯了他的随地大小撩,面不改色心不跳,“你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医院门口不好打车,她往外面马路走,陆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姜宁避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抽空睨他一眼,“听这意思还能私人定制?”
陆骋,“必须得对得起你出的这个价钱。”
姜宁半真半假,“那就定制一个听话的。”
她拦了辆车坐上去,陆骋站在路边,摩挲着下巴目送出租车离开。
听话的?这要求也太低了。
他回店里把姜宁买的几套衣服拿上,简简单单拎个包就去了花园小区。出租车上,他拿手机在线上超市选购生活用品,一条微信新消息弹出来。
对方:还没回?
陆骋:没。
对方秒回:喜酒喝完,还等着吃人家孩子的满月酒?
陆骋没再回复,退出界面继续挑选,临下车时才选齐付款下单。
车停在小区门口,陆骋拎包下车,先看到不远处地上放着的一大捧体积惊人的红玫瑰,之后才看到玫瑰旁边叼着烟的杜成宏。
杜成宏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陆骋。
目光接触上那一刻,眼刀唰唰唰往外飞。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陆骋笑眯眯,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迈步上前,主动打招呼:“这不是杜公子嘛,什么时候改行卖花儿啦?”
包装精美的花束,傻子都知道不可能是拿来卖的。
杜成宏知道是在故意涮他,压着火气问:“你怎么在这儿?”
陆骋掏出钥匙,说得理所当然,“我回家啊。”
杜成宏眼睛瞪大,“你住这儿?”
陆骋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然呢?我们这刚领证,新婚燕尔的,不住一起难道应该分居?”
“不可能!”
杜成宏往前迈步,一下没控制住吼了出来。
烟头上烟灰被抖落,刚好掉在他浅咖色的风衣上。
他扔掉烟头,抬手去拂烟灰,结果动作过重,反而把烟灰按在衣服上,留下一条灰黑色的污迹。
陆骋偏头,指甲轻轻刮着眉尾,似笑非笑,“怎么不可能?”
杜成宏思索片刻,笑了。
“说来也巧,我昨晚去美食广场吃宵夜,正好碰到你那破成人馆被砸,等我吃完出来,正正好看到姜宁离开,我送喝醉的朋友去酒店,又正正正好看到你。你既然跟姜宁住一块儿,怎么不跟她一起回家呀?”
昨晚砸完店后,他的人又在外面守了半宿。
钱可不是白花的。
陆骋嗤笑,“那还真是够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想方设法跟我偶遇。”
小区门口是个小广场,下棋的聊天的遛娃的遛狗的,加上居民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陆骋声音不小,听到他的话,旁边有看热闹的笑出了声。
杜成宏脸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开口,又听到陆骋说:“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酒店?”
杜成宏闻言,拉长脸,几秒后突然鬼附身似的,阴恻恻笑起来。
确实,他的人只看到姜宁先走,要说她先去了酒店也不是不可能,可这又如何?
他的目的是要得到姜宁,二十大几的女人,难不成还指望是处?
“有家不回去酒店,怎么,家里的床不够你俩滚的?看不出来啊,姜宁表面为人师表,背地里这么带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