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向黄渊提出了完成鬼缸方法必须的代价，黄渊听后眉头微皱，脸色阴晴不定。
“怎么了？总部已经没有替死娃娃了吗？这不可能吧，这种量产的灵异物品你们应该有很多存货才对。”见对面忽的沉默，姜言感到有些纳闷。
“不是这个问题，替死娃娃的数量自然足够，现在总部一共有一百多只。”黄渊摇了摇头，语气凝重道，
“但陈兰雪应该跟你讲过，替死娃娃有一个极大的限制，那就是一天只能使用一个替死娃娃。”
“嗯，不错，雪姐的确这样告诫过我。但为什么替死娃娃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姜言很快就有了疑惑。。
用一个替死娃娃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如此使用的灵异力量必然伴随强大的代价和或者严格的限制，比如使用频率之类的。
“其实替死娃娃并不是真正的“替死”，它的作用是把灵异的袭击转移掉，从而造成替死的效果。”黄渊解释道。
“转移灵异？”姜言虽然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想不确切。
“做个简单的比喻，一只斑马被鬣狗袭击，这时一只更可怕的狮子过来了，鬣狗就被吓跑，斑马暂时得到了安全，但之后又得面对狮子的袭击。”黄渊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使用替死娃娃，想到于引来了另一只更可怕的厉鬼？”姜言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替死娃娃的作用机理竟然是这样。
“可以这么理解，只有厉鬼才能对抗厉鬼，使用替死娃娃，相当于被一只更可怕的厉鬼盯上了，原来厉鬼的灵异就被排斥掉，从而获得暂时的安全。”
“所以，如果频繁使用替死娃娃，就会不断地吸引那只厉鬼，到了某个极限，那只厉鬼就会过来索命，根据我多年的研究，使用频率一天一次是就是极限。”
“索命鬼……”姜言神情凝重，他之前把替死娃娃想的太简单了。
灵异的世界哪有不需要代价的力量，使用替死娃娃保命不过是把死期延后罢了。
“不止如此，即便相隔的时间足够长，累计使用替死娃娃的次数超过10次，也会被厉鬼索命。”黄渊补充道。
听到这话，姜言怔了一下，再次确认道：
“你说10次？”
电话对面，黄渊闻言也有些疑虑，但还是及时给他肯定的答复：
“对，10次，和御鬼者的强弱无关，累积使用替死娃娃超过10次，就会有厉鬼索命。”
姜言听到这话，眉头微皱，有些为难道：
“鬼缸的方法里要我准备13只替死娃娃。”
“13只？”纵是黄渊，听到这话也有点惊讶，
“你以前估计也使用过替死娃娃，加上这13只，必然会遭遇厉鬼索命。”
“你说的不错。”姜言神色颇为沉重。
他没想到会有索命鬼这种东西，更关键的是，鬼缸给的的方法里面没有提到如何应对索命鬼，所以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而对面的黄渊察觉到了他的沉默，有些惊讶地问道：
“难道鬼缸给的方法里没有提到索命鬼吗？”
“对。”姜言点了点头。
对面的黄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感到有些为难，不过很快就想通了：
“鬼缸应该考虑到了这一点，不然不会要求13只这么严格的数量，毕竟使用的替死娃娃越多，厉鬼索命的速度也越快。”
“应该是这样，那你先把13只替死娃娃送进来吧。”
“好，保持联络。”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安全屋内的众人一眼。
他们自然听到了姜言和黄渊的对话，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言，你要继续去解决这事事件吗？”石辉有些震惊地问道。
毕竟不久前他们才死里逃生，还折损了许多同伴，姜言此举无异于是送死，令他感到难以置信。
齐修和赵晴也惊讶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复。
“没错，我要尝试一下，运气好的话，我能解决这次事件。”姜言语气平淡道。
“尝试，你要怎么尝试？队长来都不一定管用，你一个队长候补能干什么？”石辉还是难以理解。
“你别管这么多，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他们两个。”姜言不想过多解释，漆黑的双眼看向齐修和赵晴。
这两人惊讶地看着他，担忧之色溢于脸上。
“真的要走吗？”齐修语气严肃地问道。
姜言点了点头。
“你有把握吗？”他又问了一句。
这次，姜言没有反应，保持沉默。
齐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几秒后睁开，道：
“我为你算了一卦。”
“说来听听。”姜言点头，示意他继续。
齐修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凝重道：
“地雷复，一阳动于群阴之下，死而复生之象。”
姜言思索了一会儿，语气平淡道：
“但愿如此。”
随后，他又转向赵晴，方才还在开心斗地主的赵晴此刻已经一脸忧郁，大眼睛里含着泪光：
“真的要去吗？不去不行吗？”
姜言点了点头。
如果黄渊说的没错的话，鬼缸有预知未来的特性，所以他这一次尝试也是命中注定的。
见他如此决绝的模样，赵晴知道阻止不了他，于是把脖子上戴了十几年玉坠项链解了下来。
“这条项链是我大伯给我的，说能给我带来好运，你把它戴上吧。”
此时，旁边的石辉被涂得花花绿绿的脸露出一丝愕然，眼神惊讶地看着赵晴：
“怪不得这死丫头刚刚打牌老是赢，有机会我也得搞一条这种项链。”
而姜言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工月村那个名为赵信的御鬼者。
“大伯？你大伯叫什么名字？”保险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句。
“我大伯吗？他叫赵天行。”赵晴回答道。
“赵天行……”这个名字虽然不是赵信，但姜言也默默记下了。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赵晴将项链握在胸前，像许愿一样说道。
说完，她凑了过来，为姜言戴上了这条项链。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戴上这条项链的瞬间，他冰冷的身体竟然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温暖，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安心。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那张泛红的微胖脸颊，还有那双泪汪汪的双眼。
“放心，这次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再相见的，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他安慰道。
这话也没有问题，事件解决了，他们就能在人间重逢，失败了，那就在地狱相见。
“还不行，就算你一个人下了地狱，我也会把你拽上来！”赵晴笑了笑，补充了一句，刚才还悲伤流泪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姜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一旁的齐修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告别了三人后，姜言离开了安全屋，重新穿上总部制服，那个靛蓝色的背影坚定地走向血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