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刚回复完薄南尘的消息,转身便看到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的苏婉清。
那艳丽的红色,在齐明的眼里特别刺眼,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灼烧着他的双目和内心。
“齐特助,你在做什么?”女人温声开口。
齐明快速平复好心情,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恭敬,“老夫人,我没做什么。”
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然而微微闪烁的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女人视线落在他手上拿着的手机上,秀眉轻轻一蹙,“哦,我看你在这里待了很久,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事。”
齐明心头一紧,赶忙解释道:“老夫人,我只是刚刚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让您费心了。”
苏婉清轻轻点了点头,“齐特助,看你办事向很稳妥,南尘有你这么好的助理是他的幸运。
只是谁也没想到南尘为了救我出了意外都是我害了他,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说着,女人眼底噙满了泪水。
齐明特别想说,放心,你以后会得偿所愿的。
既然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还穿个红色是什么意思?
他都提醒过她了,她竟然还是这样,以什么习惯的理由来搪塞他。
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在挑衅他们。
“齐特助,我们什么时候带南尘的遗体回渝城?”女人再次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沉重的悲伤。
齐明略作思索,谨慎地回答:“老夫人,等我和夫人通过电话后,再做定夺。看夫人要不要过来接二爷。”
苏婉清听后,装作很惊讶地样子,“南尘他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表情看起来无辜而困惑,然而齐明却能感觉到那背后隐藏的阴谋。
齐明停顿片刻开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女人眼底闪过一抹恨意,薄南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既然你死了,那么你看看我怎么去收拾那个小贱人。
“南尘出事了,为什么他的妻子一直都还未出面?就连电话都没打过来一个。”她的眼神中带着埋怨。
齐明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们知道她是假的老夫人,但还没查出她本人是谁。
二爷好不容易布的局,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被破坏。
他知道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不好,肯定会抹黑夫人的形象。
齐明思忖片刻开口:“老夫人,夫人她或许还不知道二爷的情况。我相信,只要夫人得知这个噩耗,一定会立刻赶……”
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打断,“明哥,有人找你。”
齐明听后,立马应道:“好,我马上来。”
说完,他又对女人说:“老夫人,那我先过去了,夫人那里,我等会儿会给她打电话说明情况。”
女人点了下头,“去吧!”
齐明刚走出去,就有人迎了上来,他疑问出声:“明哥,那个女人真是二爷的母亲?”
“嗯,你以为呢!”齐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
男人撇了撇嘴,“明哥,我很好奇哪有失去儿子了还穿着一身红色,真是稀奇。”
齐明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已经提醒过她,她说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已经改不了了。
她穿别的衣服颜色就浑身难受。”
男人勾了勾唇,小声嘀咕:“她还真是一个奇葩。”
……
颜洛刚看完薄老爷子出来,放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到是国那边打来的电话,她赶紧按下接听键,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喂,你好。”
“洛洛……”
薄南尘那熟悉而又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一瞬间,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夺眶而出。
那是她日思夜想,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此刻却如此真切地在耳边响起。
薄南尘听到她哭泣的声音,立马道歉,语气中充满了心疼与愧疚,“洛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没办法和你细说,你只需知道我还活着。”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与磨难。
“但我现在还不能以活着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薄南尘的话语中带着无奈与隐忍。
“你听我说,接下来……”他语速稍快,似乎在争分夺秒地交代着重要的事情。
颜洛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认真倾听着薄南尘的每一个字。
听完薄南尘说的话,立马出声说道:“只要你还活着就好,其它都不重要,我会好好配合你。”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你?”颜洛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渴望。
“过两天,等齐明回来后,我就回来。”
“我暂时不能回锦绣华庭,等我回来给你打电话。”
薄南尘的回答让颜洛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好好。”颜洛连声应道,声音中满是喜悦与顺从。
挂断电话后,颜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只要他还活着,她还能见到他,那便有盼头。
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他交代的事情做好。
还有阿南说国那个女人不是他母亲,那婆婆她究竟在哪?
还有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他竟然如此了解薄家的事。
颜洛忽然想到,既然这人知道婆婆,并且找人整容成婆婆的样子,那会不会婆婆被他藏了起来。
只要找到那人,婆婆应该就能找到。
……
此时,在另一个城市,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推开一间病房门。
抬眸望去,他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落与哀伤。
他多希望有一天他推开门看到的是她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画的画。”
那明媚的笑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曾无数次在他的梦中出现。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病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紧闭着双眼,如同沉睡在一个无法醒来的梦中。
男人缓缓来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随后,他将女人的手握在掌心,那双手如此冰凉,让他的心忍不住一阵抽痛。
男人唇瓣微张,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清清,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你之前不是说因为薄南尘你不能嫁给我吗?现在他没了……他死了。”
说出这句话时,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以后再也没有谁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