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
林墨和秘书渡边健太郎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日军准备了一份情报,大概就是日本和德国在欧洲的龌龊之事,泄露了一些友军的情报。
林墨虽然通过扫描渡边秘书获得的这些信息,但是他并不打算上报给军统,
因为他跟这家伙有接触,所以不想惹下麻烦。
很快,情报商人理查德应邀而至。
理查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着竹下君说道:
“竹下君,请拿出你们的诚意吧,你要的情报就在这个信封里!”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信封,向竹下森展示着。
林墨和渡边秘书对视一眼,渡边秘书立刻从公文包中掏出了半份情报,对理查德说道:
“先让他看看,这半份情报是否值得这个价格。”
林墨微笑着将情报递到了理查德面前。
理查德拿起林墨给他的半份情报,仔细查看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笑着说:
“好,交易达成,那么我们来交换情报吧。”
随后,他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林墨,而渡边秘书则迅速掏出了另一半情报。
两人顺利地完成了这次交易,并友好地握了握手。
林墨早已了解信封中的情报内容,因此毫不犹豫地将它交给了渡边秘书。
渡边秘书满意地点点头,将信封放入自己的公文包内。
整个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
交易完成之后,林墨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理查德先生,我们对您手上的探子非常感兴趣,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花高价收买,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理查德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不,生意就是生意,这不合规矩。”
林墨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望,毕竟这只是一个试探而已。
接着,他们互相留下了交易电话,并表示期待下次合作。
拿走情报的理查德匆匆离开了现场,而林墨则与渡边秘书一起目送对方离去。
渡边秘书用英语说道:“竹下君,你的英文真的很不错,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领事馆工作呢?”
林墨微笑着回答说:
“还好啦,小时候在家学习过,差一点就去英国留学了哈哈哈,领事馆并不适合我,还是在宪兵队更自由自在一些!”
为了摆脱嫌疑,林墨直接当场赶人。
“渡边君,你拿到情报后就尽快去找领事阁下汇报吧,我要先回第三中队了,要去维持秩序!”
林墨最后说道。
渡边秘书心中笑骂,这是去发财去了吧!怪不得不愿意去领事馆。
嘴上说的好好的,可你们这些家伙没少在派遣军身上发财,还光顾了不少上海的店铺呢。
可对方背景深厚,渡边秘书只能说道,
“哈哈,辛苦竹下君了,祝森君武运长久!”
渡边健太郎赶紧带着没拆封过的信封回了领事馆,至于理查德会不会拿假情报糊弄他们,那就别想了。
现在派遣军20多万大军都聚集在上海,他一个英国佬能跑到哪里去?
敢糊弄皇军,明天就把你沉了黄浦江。
此时四行仓库外,艳阳高照,不时的有日军的敌机飞过四行仓库的头顶。
有的日军飞行员直接背对着太阳飞行,借刺眼的阳光遮挡视线,然后俯冲投下了轻型小口径航弹。
为了避免轰炸到租界,日军不敢使用重磅炸弹,只能用飞机扫射。
日军是有大量的飞机、重炮,但如果敢贸然轰炸仓库,无外乎两种结果:
第一是炸毁四行仓库的同时,也命中了英国建筑和侨民,造成大量伤亡、财产受损;
第二则是只成功炸了苏州河北岸的中国军队,但该地区密布的煤气管网也遭到轰炸,
一样可以迅速引发周边区域的大爆炸,大概率危及英租界。
再有一点,日军低估了仓库中国守军的战力和意志力,认为不用重武器也能轻松获胜。
从淞沪会战进程中不难看出,中国军队虽然牺牲惨重,但没发挥好自己的长处。
整体指挥能力和士兵军事素质比较落后,面对强悍的日军还敢一直使用添油打法,大大增加了自身伤亡。
然而这些煤气管道不仅是他们的保命符,更成为了守军的催命索。
从四行仓库守军驻守的第2天起,各国开始对国府施加外交压力,并且进行了恐吓。
特别是英法两国的绅士们,直接以断绝军事武器供应为要挟,勒令国民政府必须退出四行仓库。
同时日军也开始在行动,眼看武力拿不下四行仓库,就采取了外交攻势。
一方面威胁恐吓租界内各国,在必要情况下,他们将使用飞机和重炮,产生的一切后果由各国自行负责。
一方面又恐吓国民政府,让中间人在旁边做保,承诺会放过四行仓库内的守军。
战斗一直持续到中午,日军放弃的进攻开始在旁边就地休整。
四行仓库的守军终于松了一口气,高超的军事素养,让他们开始分次批次休息,而谢晋元谢团长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杨营长凑到旁边,笑着问道,
“谢团副,你这写啥呢?”
谢团长沉声说道,
“写给妻子的家书呢!”
杨营长直接一把抢过!
然后绕到弟兄们的身边,忍不住深情朗诵道,
“吾妻爱鉴:
日寇率部进入沪淞参战,余奉命死守闸北四行仓库,特修寸笺以慰远念。
我神州半壁河山,日遭蚕食,亡国灭种之祸,发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孙无噍类矣。
为国杀敌,是革命军人素志也;而军人不宜有家室,
我今既有之,且复门衰祚薄,亲者丁稀,我心非铁石,能无眷然乎?
但职责所在,为国当不能顾家也。老亲之慰奉,儿女之教养,家务一切之措施,劳卿担负全责,庶免旅人之分心也……”
谢团长愤怒不已,赶紧追打杨营长!
杨营长左右闪躲,再加上士兵的掩护,终于是断断续续的把家书给念完了。
看到团子和营长打闹,士兵们听着听着笑了,听着听着又哭。
有人用衣领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风太大,风太大,让沙子迷了眼睛。
也有人靠扣紧了头上钢盔,警惕地看着外面的日本人。
士兵陈树声在身上绑紧了几枚手榴弹,死死的用绑腿绳缠住,然后系了个死结。
其实大家都明白,在那个时候留下来掩护主力撤退,基本上就等于是敢死队了,
永远不会有援兵,也不会有后勤补充,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