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是猪?这样就想唬我?”
丹城城主眯着眼,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不少。
万一呢?
苏良依旧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若前辈有这个魄力,尽管捏断。”
话虽这么说,但苏良此刻的注意力与神念依旧是拉满了,只要没唬住,顷刻之间便会逃离。
两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直到徐粒插话:“秦师兄,不如先等等,不急这一时。既然这次的华月桃林是我负责,出了问题,我来处理如何?”
丹城城主回头看他,半晌后点点头,松手。
“那你问。”
他还是在怕那万一。
况且徐粒说得对,不急一时。
这里是丹鼎城,是丹城,他的地盘,便是南溪剑宗半步七境的太上长老来了,今天的事他也不会给对方多少面子。
可中州十方殿不一样。
徐粒上前,神色冷漠地看着苏良:“顺着十方殿说下去。”
苏良再度咳嗽几声,边笑边摇头,神色逐渐癫狂:“看来,丹鼎城也还是会怕的啊!”
“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徐粒眯着眼,眼中已经有杀意跳动。
即便陈通通的遭遇是他们丹鼎城一手促成,甚至现在可能与中州十方殿有扯上关系,他依旧只是一个三境。
三境不论是在五六年前,亦或者现在,都得不到多大重视。
新人十大翘楚?
年年都有新人,多了去了。
除非你是洛子晋。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的苏良也不再加大演技,再多就不美了。
他目光冰冷,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毫无畏惧,抬头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再回你的话。晚辈运气有时候还是不错的呢,就比如在城中走着,也能拜见一位阵法大师,还恰巧发现我阵法天赋极高,收我为徒”
“你平时就这么编故事的?”徐粒还没听完就冷声打断。
苏良毫不在意,继续说道:“那徐长老就当我是编的,让我继续编完如何?”
徐粒捏了捏拳,缓缓吐出一口气:“说。”
“难道长老就不疑惑,我为什么能够通过华月桃林的考核?”苏良轻笑一声:“还不是因为我那神通广大的师父啊”
“长老也不用再言语试探了我的阵法造诣,真的很高”
“就比如当初我进入那考核秘境时,我便瞧出了四方布下的阵法一如几日前参加这华月桃林去到那间小院后,踏入门便发现了你们的隔音阵法外嵌套着的那一道监听阵法。”
“又或者你此刻在四周设下的四品拘灵天乾阵”
徐粒沉默了。
他身后的丹城城主也瞠目结舌。
一个三境前期的修士能看出这些?!
骗鬼呢?
更别说陈通通的底细是一干二净。
莫不成,他句句是实话?
除了他目前的解释,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理的说法。
“你师父是哪位?”鼎城城主忽地上前一步,出声问道。
都沉默作甚,不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搞清他身后的人吗?
苏良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不得。”
“不过,他老人家,来自中州,来自十方殿,来自一座顶峰阁楼。”
随便扯咯。
他就不信丹鼎城的人能知道十方殿内部有什么分布。
南溪剑宗都没有丝毫记载的东西,丹鼎城凭什么会有?
“尊号呢?尊号也说不得?”
苏良面对着鼎城城主的追问,显得有些为难,而后才是缓缓道:“无可奉告。不过我师父他老人家,沾了一个天字。”
天?!
鼎城城主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大佬才会尊号中带天字?
苏良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这次他可没骗人。
辛天逸三个字中,可不就带个‘天’嘛。
“你说是就是?”丹城城主多少还是有些不信的。
都是人精了,即便苏良能够说出先前那些阵法,他仍旧不太相信。
这货要是有阵法天赋,当初还会藏着掖着?
丹鼎城可是东洲东部最强的势力,他藏着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信。
他不信陈通通从来没有自测过这些。
“你可以不信。”苏良毫无畏惧。
说着说着,苏良自己都觉得自己在中州十方殿当真有着什么靠山一样,腰杆都更硬了。
瞧着他这般自信姿态,丹城城主退而求其次:“你总得有什么证明吧?”
欸,不愧是人精,端得是不好对付。
就在苏良准备再度开始忽悠之时,一道声音突然自空中传来。
“不用证明。”
“我便能证明。”
凌霄上空,一位黑发白衣的俊俏公子腰间挎着一把长刀,一手握着一门罗盘,一手负后,好似闲庭信步。
手中罗盘闪过一阵青光,随后他身形落下,在接触到外围的四品大阵后,并无半点停歇,仅是脚尖轻点。
就这么随意地给那四品的拘灵天乾阵开了个口子。
俊俏公子一甩刘海,似是觉得有些遮挡视线。
再踏步时,已至众人跟前,一身境界展露无余。
丹城城主眼眸一凝。
半步七境?!
“他说的没错。”金玉堂淡然开口。
众人有些没反应过来。
最终,鼎城城主上前一步,拱手问道:“阁下是谁?”
金玉堂轻轻地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鼎城城主只觉得有一把快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但有什么动静,便会瞬间割下他的头颅。
这种感觉,自他登临六境巅峰上千年来,从未有过。
如今却是在这年轻人身上体验到了。
“中州,十方殿,金玉堂。”
金玉堂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是全场寂静。
苏良也瞪大了眼。
不是,扯虎皮真扯到活老虎身上去了?!
于此此时,远在中州观星殿的梦天机忽然心有所感,正在闭目养神的慢慢睁眼。
怎么会心神不宁呢?
梦天机掐指自算。
数息之后,初步得出结论。
好像有什么极淡的因果跟他扯上了?东洲?
是什么呢?
梦天机再算。
这次时间要久上一些,不过他眼中的困惑也多了一些。
好嘛,更看不懂了。
怎么这因果还是他自己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