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是什么人把情报放在死信箱的吗?”长衫男子神色凝重道。
中年女子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没有看到任何人。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隔三差五地去那里看看。”
“今早我刚打开水表箱,就看到了藏在里面的情报,我就急忙来和您汇报了。”
听完中年女子的回答,长衫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警觉地向着屋外走了过来。
眼见此景,林放当即便发动系统的隐身能力,在其开门的一刹那瞬间隐没了身形。
长衫男子在外头环视了一圈,在确定附近并没有任何人跟踪后,他才松了口气,重新把门给关上了。
中年妇女明白对方的顾虑,轻声说道:“怎么了?老王同志,来的路上我可是小心谨慎的很,我都看过了,并没有人跟踪我。”
“难道是……送信的人有问题?”
长衫男子点了点头道:“最早送这份情报的人已经被捕了,这份情报是其他人送过来的。”
中年妇女一下子变了脸色:“被捕?其他人送过来的?!”
“中共苏南地下党的同志高文斌已经被捕了,这是给我们送情报那人留下的字条,上面说……”长衫男子拿起林放留下的字条,将字条上的信息说与中年妇女听了。
中年妇女心生疑惑。
“这该不会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吧?”
“如果是自己人的话,他为什么不和我们直接碰面?!”
“这也正是我所疑惑和担心的,但如果如果情报上说的都是真的话,那我们就必须有所行动!”
长衫男子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和不安。他深知目前形势的紧迫性,如果情报属实,那么他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否则不但高文斌同志将会面临生命危险,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到“遮天计划”的顺利实施。
中年妇女焦急地说道:“那我赶紧出趟任务,想办法和中共苏南地下党的同志取得联系,看看情况是否属实。”
长衫男子却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沦陷区充满了日军的眼线和严密的监控,要想穿越封锁线,顺利地与地下党取得联系,谈何容易。他担忧地说道:“不行,这一来一回,又要经过沦陷区,就算一切顺利,也起码需要三四天的功夫,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字条上说了,再有两天,高文斌同志就要被押去靶子山执行枪决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中年妇女甩了甩脑袋,显得大为着急。她知道,现在他们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不能及时与地下党取得联系,确认情报的真实性,那么他们将无法采取有效的行动。她焦虑地说道:“要是电台能用就好了。”
然而,他们深知日本鬼子的侦讯技术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突破,近来他们的很多重要密电都被破译了。为了确保通讯的安全,他们不得不一直保持着电台的静默。在新的密码本启用之前,他们无法冒险使用电台进行通讯,这也使得他们失去了一种与外界联系的重要手段。
长衫男子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他心中已是拿定了一个主意。
“看来,也只有唤醒孤狼了。”
孤狼是他们隐藏在敌人当中的一枚重要暗线,身份十分特殊,且肩负着重要使命,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易启用,但眼下,为了确保情报的真实性,他也不得不试着联系对方了。
他知道这是一步险棋,但他必须冒险一试。
长衫男子掏出火柴盒,点燃了那份情报,然后当即安排道:“情况紧急,秀娟同志,你立刻前往裁缝铺找大春,让他迅速联系其他同志,为两天后的行动提前做好准备。”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中年女子点了点头,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而长衫男子自己,则是拿了件衣服,同样匆匆出了门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林放的身影也渐渐浮现出来,不过接下来,他也没了再继续跟踪下去的意思,情报他已经带到了,接下来就要靠他们的了。
至于入党的事情,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记下了这处联络点,而后便打算继续回警局里面上班,他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混入二天以后的枪毙高文斌的行动中去。
苏兰香狡猾异常,这两天里头,没准还会再搞出什么花样来。
…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行刑之日。
靶子山刑场在上海郊外的一处荒山里头,这里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永远都被一层乌云所笼罩,这鬼地方光是看着就令人心悸。
刑场的四周环绕着一片阴森的森林,树木高大而茂密,但是却没有一丝生机。它们的枝叶凋零,干枯的树枝如同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臂,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林子里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但是这反而让人更加感到不安。
进入刑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矮矮的红墙,红墙上面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和弹痕,让人触目惊心,不禁想起那些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惨烈场景。
穿过红墙上的门洞,是一片宽广的操场。操场上铺满了碎石和尘土,让人感觉脚步沉重。
此时刑场里头,一字排开地跪着很多等待处决的犯人,足足有七八个人之多,这些犯人虽然都被冠以抗日分子的名头,但却是大有水分,其中有的人只是骂了日本人两句,便被捉来,下到了牢狱里头,现在却要被当成抗日分子处死了。
他们身上穿着破旧的囚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污垢,让人不寒而栗,有的囚犯目光呆滞,身体消瘦,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有的囚犯则是惊恐不已,大声哭泣求饶,还有的则是在一直破口大骂。
刑场之上,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与囚犯们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准备行刑的别动队员们则是一身戎装,面无表情地站在刑场之上,看着那些个瑟瑟发抖的囚犯,眼中满是冰寒,这些个犯人在他们眼里,那可是白花花的大洋,日本人说了,每枪毙一个抗日分子,那都是重重有赏的。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最后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