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进你家祖传功法?”
李元寿诧异的看着孙定安,被他这想法给惊了一下。
家传功法不同于普通功法。
世家门阀对此看得比命都重,非嫡系不可传授等等,规矩麻烦的很。
孙家虽然只是望虎城的小世家,算不上门阀,规矩相对宽松,但自己毕竟是个外人!
说句不好听的。
要是被孙家人听到这话,恐怕都能给孙定安扣个叛族罪名!
“这事儿你跟家里说过吗?”
李元寿沉默了一下,嘬了口小酒。
“您老放心,我爹我兄长那边,我会去说服。”
孙定安放下酒杯,脸色严肃,郑重说道:“这事儿是我求您,肯定不会牵扯到您身上。”
“既然你这么相信我这个糟老头子,不怕我学你家传功法,那我自是乐意多学一门技艺。”
李元寿温和笑了笑,算是应下了这事儿。
多一门功法,对他来说,肯定是好事,更别说还能帮一把他这个仅有的朋友!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
这个晚辈没少帮他,多处为他着想,他也不能总沾晚辈的光。
而且,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对彼此都有好处!
“我就知道您老疼我这晚辈!”
孙定安连忙顺杆爬,乐呵呵举杯道:“以后我就不叫李老这种生分的称呼,直接唤您李叔,怎么样?”
“你这小子,叫我家夫人月姨,却唤我李老,都把我给叫老了!”
李元寿满面红光的连连碰杯,故作不悦道:“你早该换个叫法了!”
“哈哈哈哈!以后只管您叫李叔!”
两人一口气喝了半壶酒。
“青阳老弟,来,哥哥也敬你!”
“定安大哥,我是年岁小,我敬你才是!”
觥筹交错间,气氛越发融洽。
从今往后,将不只是李元寿和孙定安的私交,会随着来往增多,变成李家和孙家的交情。
“李叔,您将来要去郡城,再住衙门就不合适了。”
“而且这地方也不自在,您老要是愿意,我送您套宅院如何?”
酒宴尾声,孙定安提出送宅子的想法。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还回老宅子就是。”
“不过,倒是得麻烦你联系些匠人,把我那套老宅翻新整修下。”
李元寿跟妻子商量过这事儿,还是老宅子更舒心,毕竟住了好几十年。
“成,那我回头帮您安排人!”
“小方,送一下定安!”
李元寿安排门口护卫护送孙定安回去。
返回屋里时。
家里人都在看着他,欲言又止。
“我听阳儿说了,你想去郡城斩妖司?”
王月儿坐在身后,轻轻帮李元寿揉着太阳穴,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虑。
“嗯,趁着还有把子力气,再去打拼打拼。”
李元寿从不会厚此薄彼。
他要去寻找帮儿子恢复身体的宝药,想让儿子重新站起来,让这个家更加完整。
“我知道劝不住你,但还是想唠叨唠叨。”
王月儿柔声说道:“你如今虽是炼脏境高手,可外边也不比望虎城,出去还是要多加小心。”
李元寿按住她的手,轻轻握住,温和笑道:“放心吧,我可不是二三十岁的冲动小伙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
李元寿在练武之余,偶尔回去看看老宅翻修进度,抽空也会在城里逛逛看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置些什么产业。
人想往上走,想让家里越过越好,就不能只靠个人打拼。
产业才是能撑起家族的选择。
就像赵家、孙家、钱家,哪怕家里青黄不接,只要还有产业,家里照样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只要几代人里有那么几个进入捉妖人衙门的。
就不用担心守不住这份产业!
李元寿在离去前。
不仅要积蓄武道实力,更要为家里人安排好这份生活后盾,心里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还有赵家。
这个潜在的对手,离开前必须处理掉!
……
在李元寿紧锣密鼓的张罗中。
没几天,孙定安和苏远几乎前后脚登门。
“苏统领?”
“孙统领?”
两人看到彼此都很惊讶。
“都来坐吧。”
李元寿招呼两人进屋,片刻寒暄后,得知两人来意。
孙定安跟家里商量过后,未能如他所愿,他家老太爷和他那家主兄长,只愿意拿出莽牛劲的前置功法,适用于炼骨境的莽牛拳,任由孙定安做尝试。
这个结果在李元寿的意料之中。
孙家几代人努力,才得到一部莽牛劲,这是孙家的根基,自然不会轻易拿出来。
至于苏远,来得让他意外。
作为徘徊于城中三大世家之外的散修高手。
苏远向来独立于三家之外,扎根在东城,手下有酒楼、武馆产业,不如三家却也不弱。
若是没有李元寿。
他注定会像其他三家一样,成为望虎城的第四巨头,第四世家,与各家分别占据一角。
但李元寿突然崛起,又同为东城散修。
近几日,又在紧锣密鼓的翻修宅院,大有搬回去的样子,自然引起了苏远这个东城巨头的注意。
他今日登门就是想来探探李元寿的想法。
同为散修,同为炼脏高手,又同是出身东城,他不想跟李元寿冲突,给几个世家捡便宜!
这番话自然不是明说。
都是李元寿从举止言辞中,看出来的,基本可以肯定。
李元寿不喜欢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的道:“老夫不久后将前往郡城闯荡,只待站住脚,就会接家人同往。”
“在此期间,只想给家人置办些产业,安稳他们的生活。”
“如果苏统领能给指个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不想掺和这种纷争,不愿给家里招麻烦,对苏远印象也还行。
正好他现在也没个头绪,能跟苏远这个东城的霸主磋商,避开纠纷的前提下安置出产业,自然是最好的。
“李老哥竟有如此雄心?”
苏远吃了一惊。
他还以为李元寿会像自己一样,扎根东城,将家族发展成第四、第五世家。
“倒是苏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苦笑一声,连连拱手道:“并非苏某多心,实在是这些年如履薄冰,唯恐得罪诸位,牵连家人。”
别看他表面风光,实际上,在突破炼脏境之前,没少受到赵家在生意上的打压。
甚至,早年赵家没有这么强势的时候,钱家和孙家对他也有所打压。
不过是近些年赵家越来越强势,两家才齐齐将矛头指向赵家而已。
“都是过来人,老夫能理解。”
李元寿轻叹一声,没有在意苏远这点小试探。
且不说两人相似的出身和经历。
只说他在东城时过得安稳,邻里和睦,没有西城那般乱象,也没见有人扯着苏远虎皮招摇过市、横行霸道,就足以说明苏远此人心底不坏,只能说散修都不容易。
“今日之事,是老弟考虑不周,多有唐突。”
苏远斟酌了片刻,拱手道:“若是老哥不嫌弃,老弟愿帮老哥在东城安置家人!”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苏老弟了。”
李元寿正好没头绪,有苏远这个东城巨头相助,自是最好不过。
“等我挑好铺子、田亩,再来找老哥。”
苏远没有久留,很快离去。
孙定安也没多待。
两人小叙片刻,留下莽牛拳后,他就走了。
李元寿边指点妻子、孙儿孙女练功,边翻看起这门孙家祖传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