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酒抬起眼眸,顺着声音与子弹的轨迹,迅速锁定方向,凝视着上方天台处。
黑衣人只是露出一抹神秘笑容,便起身背着枪,从他们视线离去。
“贝尔摩德,从出口那边等我!”
“等等!”她拉住白酒的手腕,将行动耳麦放入他手中:“用这个进行联系。”
白酒疾速奔向一旁,露在外部的逃生楼台处,脚下踩着尸体脑袋,奋力一瞪,摆动着双手。
牢牢握住栏杆,敏捷的向上爬去。
没一会的功夫,抵达天台,黑衣人站在前方一动不动,像是故意等待白酒追捕他。
他手插着腰:“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还是蛮喜欢玩的。”
不男不女的声音从白酒面前传来,看样子是经过变声处理。
不过看骨架和身高,大体是一名男性。
“这年头连老鼠都有人抢着当了啊。”白酒笑着摇了摇头。
白酒摆出毫不逊色的气势,迈着稳重的脚步,双手高高举起,慢慢向前移动:“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看你的举止行为,似乎也有意向吧。”
黑衣人将藏匿怀内的手枪扔向前方,同样高举起双手:“你想跟我谈什么?”
“能有什么?难不成还能是谈恋爱?”白酒半眯着眼睛,俯下身子,准备将枪扔向一侧。
枪身抵在地板:“当然是关于——”
“澎!澎!澎!”
不料,白酒玩阴的,不跟他进行嘴遁,半蹲着身躯,单膝跪在地板上,手指扣下扳机,三发子弹,齐向黑衣人的腹部射去。
黑衣人邪魅一笑,似乎早有预料,向右侧翻滚着身子。
鞋尖踹倒身旁的衣架,杆子混沌的落下,黑衣人的手指缝隙中,夹杂着两颗圆球,向上方丢去。
“澎!澎!”
两发子弹剐蹭着球的底部,改变着位置,坠落于下方:“遭了,可能有诈!”
白酒的预感是正确的,在他开枪射击圆球的时候,三颗圆球水灵灵的滚向他面前。
烟雾顿然喷发,白酒用手臂挥舞着烟雾,在雾蒙蒙的情况下,凭借脑中记忆奔跑着。
烟雾弥散,破出滚滚浓烟,面对前方跨度甚远的楼层,跨度大约有小两米。
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他没有选择畏惧。
白酒深吸了一口气,脚踏着台阶。
小腿的腱子肉紧绷,跳起,一个信仰之跃,以十分极限的方式,飞跃过去,手掌牢握着台阶。
“啊!”白酒腹部又一次产生巨痛,刺入他的心头,右半边身体变得僵硬绷直起来。
我不能死在这里,至少不能以这种死法。
“起!!”
他紧咬着牙齿,单手支撑着全身,使出浑身力气,但还是无动于衷,左臂开始剧烈的颤抖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骤然间,白酒感到一股无形的力,正缓慢向上拉动着他,他抬眸向上望去。
是刚才的那名黑衣人。
他双手握着白酒的手臂,向后方拉去。
白酒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渍,大口喘着粗气,搀扶着右腹:“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刚才不是已经越过楼层了吗?”白酒一副虚弱的姿态,凝视着黑衣人。
他戴着一副橙色的面具,波纹状的形式,中间留了一道小孔,用来观察方向。
“不刺激的追捕,对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黑衣人拍了拍侧旁的石头,坐了上去。
“而且我还有个特点,比较喜欢乐于助人。”
“一余,你那边还好吗?”耳麦传来贝尔摩德询问声。
“我很好,放心吧,我马上就逮捕他了。”白酒眼神与他平视着,没有离开一刻。
“你现在能解释一下吗?”白酒将行动耳麦丢向一侧,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我为什么杀死京川对吧?”面具男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我也是无奈之举,但这是唯一能让这个组织毁灭的办法了。”
白酒有些诧异,半眯缝着眼。
“你是谁?我见过你吗?”
“我们没准还见过一面。”
“见过?”白酒刻意抬高了语调。
“不过你没看清就是了。”他发出诡异的笑声,缓缓站起,手搭在白酒的肩膀处。
“你的速度很快?”白酒心存疑虑的看着他。
“嘘!”面具男将手抵在唇前,“我更爱低调一点,鼓吹对于我来说不亚于肉麻的情话。”
“历史会给出答案的,时间的年轮,与岁月的流逝,会慢慢证明我们是对的。”
“吱。”
摩托车轰鸣的排气声愈来愈近。
“你女朋友要来找你了,我想我应该得走了。”
“还有,你最近留心一点吧,没准高层已经悄然有人盯上你了。”
他试图攻击着白酒的心理防线。
“我问心无愧,没有背叛组织,何谈盯上?”
“嗯?”
白酒死死握着他的手腕。
面具男试图挣脱着,“如果想完成你来组织的目的,立刻松开我。”
“正是因为完成来组织的目的,我才不应该松开你。”
抱歉,凡是涉及祖国的利益,我都会插手,绝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白酒眼神坚定,斩钉截铁的说道,“让我来揭开你的真面目吧。”
“顺便把关于试剂与机密情报的一切交出来!”
面具男只是淡淡一笑,从兜内掏出一把匕首,咔嚓一声,手腕猛然被切断。
嗯?!没血?
这是假肢!?
掉落的片刻,藏匿在假手腕内的烟雾,顿然散落喷开,伴随着辣椒水刺激着白酒的眼睛。
“加纳!”
“再告诉你一件事。”
“另一个知道情报的人员,也被我的同伙杀了哦。”
“见好就收吧!你应该庆幸,我的目标不是你!”
话语期间,声音愈发消失。
“吱。”
贝尔摩德将车粗鲁的甩向一旁,急忙下车,抬起额头,向上注视着他。
“白酒,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酒捂着眼睛,大脑有些空洞,缺氧,踉踉跄跄的从一旁逃生楼梯走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大量浓烟,他身体剧烈咳嗽着。
白酒用嘴捂住,却感觉嘴唇湿湿的。
霎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后脊涌入。
他低头查看的手掌。
却发现已然被黑血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