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梦想吗?
你是否还会想起,那无数个夜晚让你泪流满面的东西,你是否还会想起曾经为之矢志不渝奋斗的东西,你可还会想起那时的豪言壮语,那时的坚定不移?
你,还在追求它吗?
生活慢慢磨灭了我们的棱角,让我们失去了原本的光芒,我们竟渐渐忘记最初的样子,为了所谓的生活,舍弃了本来的自己。
你还在加班吗?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陪着你的孩子度过最美好的童年?你还在为房贷,车贷焦虑吗?你可曾记起你说过的,这是仗剑天涯最好的年纪?你还在陪你的客户应酬吗?你说过的,你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你还在辞职与不辞职之间徘徊吗?你是否已忘了自己,那个曾经满眼亮光的孩子。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怎么就变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那么,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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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
小时候,我的父亲告诉我,你要做一个平凡中的不平凡的人,所以我父亲给我起名叫孟凡。
你是第几?你是第一。几内添一便是凡。父亲这样给我解释道。
我从未怀疑过我的父亲,以至于这颗种子一直埋在我的心底,让我一度认为自己一定是一个能成就一番事业的人,一个不平凡的人。可是,现实并非如此。我和所有普通人一样,从小学到初中,从高中到大学。我既没有学习的天赋,成为天之骄子,反而差点因为自己的放纵而没考上大学,也没因为聪明绝顶,而一鸣惊人,更没有在毕业以后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直到现在,我还只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打工者,为了一点微薄的薪水没日没夜加班苟活着。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父亲的期许并不能改变我碌碌无为的一生,而我的努力汗水也不能。
明白这一点以后,我心中的火焰终于开始慢慢熄灭了,我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平庸的过完一生吧。
我点燃一支烟,望向窗外逐渐落幕的霓虹,开始习惯性的发呆。
我喜欢发呆,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发现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整个世界开始莫名得安静了起来,一切仿佛都变得很慢很慢,似乎就连时间也停滞了下来,我能很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脏和脉搏的声音,“咚,咚,咚,咚”,起起伏伏,好像正和这个世界一起律动着。
发呆的这个习惯从小便被我养成了,记得小时候在课堂上,我能一个人躲在教室的角落里静静地望着窗外,一发呆就是一整节课,以至于无数个粉笔头不间断的向我飞来。不过次数多了以后,老师也习惯了,毕竟发呆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总比叽叽喳喳和打呼噜要强吧。
每当这时候,我总能看到之前被我们所有人都轻易忽视的东西,那些事物都开始变得异常清晰而缓慢了起来。例如窗外,小鸟飞翔扇动的翅膀,那翅尖的羽毛,根根分明;还有那飞舞的蝴蝶,翅膀上不断掉落的粒粒粉尘,在空中留下了一圈又一圈的痕迹;那忙碌的蚂蚁,不停抖动的黑色触角,在窗台上留下一条细细的足迹;甚至就连阳光下的尘埃,我都能发现它们一会排成了三角形,一会组成了长方形,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样的异样感觉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包括我的父母。当然,我也明白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感觉,包括我的父母。而他们,也正同所有人的父母一样,唯成绩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们只会要求我好好学习,只要好好学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为什么要好好学习,当我问起来的时候,他们顶多会咆哮着向我怒吼道,不好好学习你将来能干什么?你只能去要饭。
而我也只能如他们期许的一样,走上他们为我设计好的人生,进入他们为我列好的人生时间表,一步一步,上学,工作,结婚,生子,过生活,蓦然回首,人生已过一半。
那种感觉就像身后有一杆巨大的擀面杖,他推着你前进,你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立刻被碾的粉身碎骨。
其实有时候我非常非常的迷茫,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这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可我的父母告诉,你现在已为人夫,为人父,你不再单单是你自己,你不再有追求自由的权利,你要对你的身份负责。
从那次以后,我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开始不再玩世不恭,我强迫自己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完成每一项工作,每天加班到十一点,哪怕为此丢掉了自己的生活,丢掉了自我。
直到那一天,那一天路过那片铺满阳光的竹林间,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一片洒满了阳光的竹林,就像朴树的清白之年里唱的一样“风吹来,洒银光。”那样的场景,让我忽然想起年幼时的时光。那时候正逢小升初,我和一群小伙伴也是在春日的阳光里进入了这样的一片竹林,小伙伴渐行渐远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我望着那满树的银光出神,直到他们将我拽走,在走出竹林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回头,面对着那满树的银光,忽然就很想把这个画面牢牢记忆下来,我仿佛模糊的感觉到,这种画面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再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直到此刻,我终于止不住的停下了脚步,我真的累了,我真的想歇一歇了。
我走进了那片竹林,微风,让满树的银光开始摇曳起来,清香的竹叶气息扑面而来,我忍不住陶醉其中。
我慢慢的在竹林间躺了下来,望着那满天的银光,竟渐渐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