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渴望的爱情。
这句话是他生平头一回向一个女人许下这样的承诺。
在他眼里,她仿佛是十四年前那个女孩的身影重现。
正当他欲言又止时,电话的铃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的眉头紧皱,接起电话,冷淡地说:“有什么事儿?”
“少爷,赶紧回来吧,老爷和夫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厉辉烨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更加阴沉。
顾姿凝用一双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显然对他刚才接听电话后的反应感到不解。
等到厉辉烨挂断电话后,顾姿凝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出什么状况了吗?”
“家里有点事儿。”他答道,紧接着起身准备出门,“我得立刻回去一趟。”
“我也一起去吧!”她没有等他同意,便直接握住了厉辉烨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覆上他的大手。她眨巴着眼睛说道,“出发吧。”
厉辉烨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回到厉家,厉辉烨听到屋内传来一对男女激烈的争执声。
他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在他的记忆里,妈妈跟父亲从未红过脸吵过架。
两人发现厉辉烨与顾姿凝到来后,顿时停下争吵,目瞪口呆地看着闯入的人。
花芷晴赶忙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迎上前去,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阿烨啊,回家来都不提前说一声,妈也好有个准备。”
接着转向站在旁边的顾姿凝:“染梦,你也来了呀!”
花芷晴愣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这小姑娘也会跟着一起出现,那他们是否听见了自己刚刚说的话?
花芷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到底怎么回事?”面对着母亲憔悴的脸色及旁边站立的男人,厉辉烨冷冷质问,语气中尽是对这个家庭内部纷争的不满与不理解。
“对不起,孩子”花芷晴望着眼前的儿子,声音哽咽地继续说道,“经过了二十八年的忍耐,我觉得是时候结束这段婚姻了,我决定离开这里。”
在一段缺乏情感的结合中度过了那么多年,对花芷晴而言已是极限。为什么不能再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呢?更何况她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
“是他让你走?”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涌起,几乎溢于言表地笼罩着厉辉烨周身。
“不是的。”花芷晴摇摇头坚定回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觉得我会支持你的决定吗?”听着儿子冰冷而带有敌意的话语,花芷晴心中满是愧疚。
正是因为身旁这位男人才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僵硬。记得儿子小的时候是多么可爱乖巧的一个小孩,全是因为一场设计大赛让她失去了陪伴孩子的时光,不得不托付给这个无情的父亲,这才导致了一切的发生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
“想离婚,先得问过我!”在一旁早已按捺不住怒气的厉昊天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咆哮着阻止这场似乎早已预谋好的告别仪式。
顾姿凝听见那男人的话,心里不由起了疑惑。厉昊天不是在外头养了小三吗?如今却不同意离婚,莫非是另有隐情?
白飞飞在一旁听到父亲的话语,憋了一肚子的火。原来等了这么久,竟是因为这老汉死活不愿松手。
“你放心,我绝不会带走厉家一分一毫,哪怕是脱离了厉氏独立成立的那个公司。”
“当初结亲之时,有言在先,离异之时男方需分出一半家产与女方。今日我单方面提出离散,绝不贪求你厉昊天地任何东西。”花芷晴从容道来,面上风平浪静。
此言一出,厉昊天心绪起伏,却也难以甘休。
厉辉烨从他们几句话里听出了缘由——竟是他娘有意离别,而那个汉子偏偏不允!
冷笑一声,他对顾姿凝说道:“带我母亲上二楼歇息。” 说完便将她们推向楼梯处。
虽然顾姿凝不解其意,但还是挽着花芷晴向楼上走去。
直到两位女士的身影消失于偌大厅堂后,厉辉烨转身之际,浑身散发着冷冽与凶险气息,如冬日寒霜般凛冽逼人。
下一瞬,拳头径直朝厉昊天轰去,未有一丝迟疑!
恰逢老爷子不在,正是他所期盼的情形!
厉昊天惊讶万分地看着儿子,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爸!”白飞飞惊叫起来。
“这一拳,替我妈还你的!”管家见状,也不由得捏把汗珠。
这小子向来厉害非常,不曾料到竟会对着自己老子下此重手!
“逆子,你我是你父亲啊!”感受到脸颊上的疼痛,厉昊天愤恨难抑。
他知道厉辉烨对自己多有怨怼,可从未想过儿子竟连动手伤人这般决绝。
“哈厉昊天,别再妄想自抬身价!在我眼中,你早就没有这个当爹的资格!签字吧,对你俩而言已是无足轻重!”厉辉烨眼神凌厉如刀锋,内心怒焰滔滔欲喷薄而出。不过终究克制住了,觉得为此人大费周章实在不值。
“让让我签?”厉昊天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错,按照协议,五成资产划入我妈名下!”母亲所愿便是他的命之所趋,无论如何都会支持到底!
白飞飞听到弟弟要求爸爸分家产给那个女人时,满腔怒火几乎冲破喉咙。
“这儿轮不到你插嘴!”厉辉烨瞥向妹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冰冷。
“哥”
忽然,那人凑到厉昊天耳边,眼神中满是凶狠:“你要是还想让你的那个私生女和那女人平安无事,就给我老老实实听话!”
厉昊天心中一阵悲凉,他们父子俩的关系竟是这般恶化了吗?
他犹豫不决,签还是不签?并非为了那份巨额财产,只是为了那个曾经的女人。若他真签了这份文书,从此便再无瓜葛。
但一想到白飞飞,毕竟她流淌着厉家的血脉。倘若自己不从,阿烨心狠手辣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想到这里,厉昊天缓缓提起笔,如同搬山般艰难地在离婚协议上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