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准备背水一战的时候,天际倏然浮现一抹真龙之影,它矫健而威严,转瞬即向玄虚峰之巅的大殿疾驰而去。
“轰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那真龙之影仿佛撕裂了空间的枷锁,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狠狠撞入了天虚子精心构筑的领域之内。
这股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不仅让巍峨的大殿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更是将天虚子本人如断线风筝般猛然击飞。
他在空中踉跄翻滚,嘴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液,待勉强稳住身形,目光所及之处,满是难以置信地望向那真龙虚影消逝的天边。
巨大的冲击力将大殿都毁于一旦天虚子也被这股冲击力击飞出去,在空中狂吐鲜血,待他稳定下来的时候,眼中不可置信地看向天边
“何方高人?竟然敢在天玄宗公然出手?”
唐三葬一行亦是满心困惑,究竟是哪位强者,拥有着如此惊世骇俗之力,仅仅一击,便令那渡劫期的天虚子身受重创,狼狈不堪。
唐三葬眉头紧锁,揣测道:“莫非是师尊他老人家?不对,师尊已然离去多时,怎会突然出现?”
正当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之际,天边忽地传来一阵悠远而深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枷锁,直击心灵
“宋煜,你这一脉的天虚子,行事怎地如此不光彩,竟对几位后辈下手,我的弟子,你也敢动?”
天云子闻言,脸色骤变,失声道:“陆绝尘?竟然是你!”
天际边,一阵爽朗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声再度轰鸣回响:“哈哈哈哈,今朝你仗着修为高深,欺压我得几名爱徒,今日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话音未落,一股浩瀚无垠、沉重至极的压力,如同山岳崩塌,猛然降临在天虚子的肩头。
霎时间,天虚子双腿一曲,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抹刺目的鲜红,染红了衣襟。
宋煜见状,急忙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奈:“今日之事,我本意不过想让唐三葬高抬贵手,放过宁泓一命,别无他求!”
陆绝尘冷哼一声,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哼!自他踏入你玄虚峰的那一刻起,我便悄然注视。”
“我倒要问问你,那场风波之后,最终承受苦果的,又是何人?”
宋煜静默了片刻,终是缓缓开口:“毋庸置疑,受害者自然是唐三葬。然而……”
他的话语尚未落音,陆绝尘的气势猛然一沉,如同山岳崩塌,将他硬生生压得跪倒在地,四肢仿佛承受着千钧之重,痛楚难忍。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自他喉间迸发,回荡在四周。
陆绝尘的声音冷冽如寒风刺骨:“我现在问你,你便答。多说一句废话,我便废你四肢!”
宋煜此刻噤若寒蝉,陆绝尘的追问如锋锐之剑,直指要害:“唐三葬,本是天玄宗内定的弟子,却因宁泓的奸计陷害,惨遭家族遗弃,内定之位拱手让于宁泓,我此言可有半分不实?”
宋煜沉默,此时陆绝尘目光如炬,言辞愈发铿锵:“而今,唐三葬所取得的每一分荣耀,皆是他以血肉之躯,在生死边缘搏杀而来,与宁泓又有何干?他的辉煌,是汗水与坚韧铸就的丰碑,宁泓之名,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今日他只想带宁泓回去家族认罪,从来没有说过要将他就地正法而你,因对爱徒情深意切,竟贸然出手,意图以武力将其压制。”
“今日,我陆绝尘,誓要为我这无辜徒儿,讨回一份应有的公道。”
言罢,陆绝尘指尖轻飏,于虚空之中勾勒出一道细腻的裂痕,仿佛空间本身也为之震颤,应声而裂。
他手臂探入那幽邃的空间裂缝,仿佛穿梭于另一个维度的旅者
片刻后,宁泓的身影被他从无尽的虚空中缓缓拽出,宛如自梦境回归现实,被轻轻放置在宋煜身旁。
宁泓一脸愕然,目光中满是不解与惊疑,喃喃问道:“师尊,这……究竟是何缘故?”
陆绝尘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哼,今日,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救你于水火之中。”
“即便是宗主亲临,亦是枉然,这笔账,我自会让我那徒儿与你细细清算。”
“他若心意已决,要你今日魂归离恨天,那你便绝无可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言罢,陆绝尘轻轻一挥手,施加在宋煜身上的无形重压瞬间消散,宋煜如获大赦,趴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被拉回。
唐三葬等人目光灼灼,望向自家师尊,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们心中暗自惊叹:“天虚子,那可是渡劫境的强者,在修真界中已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而师尊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他压制。”
“这等手段,岂不是意味着师尊已然踏入了那传说中的化神之境?”
宁泓看向唐三葬,眼神中竟然有些闪避,自那次与唐三葬交锋落败以来,心中便种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心魔之影。
尽管他日日夜夜不懈苦修,试图以勤勉与汗水冲刷掉那份耻辱,但在面对唐三葬之时,心底仍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
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唐三葬此刻沉声道:“宁泓,今日便是你随我归家,面对家族公正裁决之时!”
宁泓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事实真相,岂非早已在元月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我那族长双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倒戈相向,此等大事,还能有假?”
唐三葬眼神坚定,缓缓言道:“此事我已然探查清楚,乃是西域巫神教暗中作祟。待我返回族中,细细盘查,定要将那潜藏幕后的黑手,一举揪出!”
“而你,当日施展手段,陷害我父母,今日我本是要将你击杀,但养育之恩难以磨灭,只要你愿意随我归家,坦诚己过,或许家族能念及旧情,对你网开一面。”
宁泓闻言,放声大笑:“哈哈,你说我设计陷害族长夫妇?证据何在?反倒是他们背叛城池的罪行,早已被我以记忆石牢牢记录,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唐三葬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当年之事,仅凭他一人之词,虽承认加害双亲,却无旁证可依!”